“說吧,我很忙的。”
那男人舔了一下牙床,目光邪邪的上下打量她。
“首先,房子當然是要全裝的,這一點沒得商量。其次,你們公司必須賠償我表姐二十萬——”
“二十萬?”於休休平靜地說:“這麼多?”
那人一看她這麼輕鬆的表情,好像二十萬不是個什麼大數目,馬上加了碼:“二十萬隻是給我表姐的賠償。還有我們,今天的……今天的誤工費,生活費,精神損失費,你們全部得賠,按人頭來。”
於休休挑眉,又點了點頭。
“行!我算算,這些夠不夠敲詐勒索罪。不夠的話,你們再添點?”
那人臉色一變,這才知道被調戲了,人家根本就沒準備賠錢。
“你在逗我們玩?”
“當然不。”於休休笑著看他,“為民除害,我是認真的。”
“有種!”那人氣急,在自己兄弟麵前被一個女人耍著玩兒,他麵子下不來,抬起鐵棍就指著於休休,“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彆怪哥幾個不客氣了。不賠是吧?砸!兄弟們,給我繼續砸!還有那牆上,給我寫: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大廳,又是一陣烏煙瘴氣。
一些膽小的姑娘嚇得叫了起來,生怕被揮舞的鐵棍打到,尖叫著四處逃竄。
隻有王安全和另一個保安兩個人迎戰,雙拳難敵四手,眼看就落了下風。
謝米樂拖了於休休一把,“彆跟他們硬杠,等警察!”
於休休剜他一眼,“那怎麼夠?”
她甩開謝米樂,把她推向後麵,自己拎了一張獨凳就衝上去,對那個鬨事的頭目說。
“要鬨是嗎?行陪你們玩。一切後果,你們自負。”
“負你M個B!”那男人氣頭上,紅了眼,看於休休拎著獨凳衝過來,想到她剛才的凶悍,先下手為強,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就往自己拖。
“哎喲!”於休休用力推開她,踉蹌著後退幾步,摔在地上,後背擦到了牆的棱角,疼得倒抽一口氣,蹲坐下來。
警察就是這時衝進來的。
“彆動!放下武器!”
謝米樂打電話的時候,把情況說得很嚴重,來的除了派出所的警員,還有防暴警察,荷槍實彈,十分威風,而那些人顯然也沒有打算襲警,警察進來,立馬就老實了。
不過,沒忘了告狀。
“警官,這是家黑店啊!質量差,味道大,房屋滲水,樓板開裂,什麼破爛都齊活了,不肯協商,不肯退款,不肯賠償,這讓我們普通消費者怎麼辦?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講不了理,隻能上門討說法。”
“討說法就可以打人嗎?”
“我們可沒有打人!隻是跟這家黑心店講不了理,一時衝動,砸了些東西……”
現場滿地狼藉,但若說受傷的人,好像隻有王安全一個,他手背被抓傷了,衣服抓破了,看起來有點狼狽。而被掉砸掉的那些東西,桌桌椅椅,認真算起來,也值不了幾個錢。
於休休明白了。
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目的,和他們最初的想法不同。
不是為了撈點好處故意碰瓷,而是衝著小魚公司來的。
“…我受傷了。”於休休呻吟一聲,身體瑟瑟縮在牆角,楚楚可憐地咬著下唇,眼淚撲簌簌往下落,“痛。好痛。”
警察一看,趕緊衝過來。
“傷到哪裡?”
於休休捂著胸口,臉色蒼白。
“我的手……好像斷了,後背,胸口,還有這兒,全部都痛,我心跳好快,呼吸不過來。警官……我是不是不行了?我有遺言……這些人敲詐勒索,我有證據,我手機,錄,錄下來了。警官……你們要為我,主持正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