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說得鄭重其事,苗芮表情微微一動,“什麼問題?”
霍仲南淡定地說:“我上次在京都做了個頭部手術。是受過傷的人。雖然醫生說,已基本康複,但會不會留下後遺症,目前還不敢下結論。”
將自己的身體情況,如實告知。
是個誠實的小夥子。
苗芮很滿意,看於大壯沒什麼反應,不高興地瞪他一眼。
“這個事我知道。”苗芮笑說:“人這輩子,哪有不遇到磕磕碰碰的?沒什麼事。你現在不是健健康康的嗎?我們家休休,不是那樣的人。”
於休休心裡嗤之。
媽,我就是這樣的人啊!
我介意,我介意!
“她介意。”霍仲南就像讀懂了於休休的心思,視線從她的臉上掠過,又沉了沉聲音,“因為那次的事故,導致我失去了記憶。”
“嗯?”苗芮愣了下,看於休休。
這事她還真的不是完全知情。
“有這回事?”
“有。”霍仲南的聲音,清冷了許多,“我所知道的,都是彆人複述給我的。實事上,關於前麵那些年的記憶,我都沒有了,甚至,也忘記了你們,忘記了休休。我並不是一個擁有完整記憶的人。”
忘了以前。
那麼,對他而言,他們全是新認識的人?
“唔。”
苗芮有些意外,看向於休休。
這一次,她有點吭吭哧哧的。
“這個嘛,主要還是看你們年輕人的意思。感情上,我不能替女兒做主。不過,我認為,有沒有記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兩個現在的感情,是不是能支撐你們走入婚姻,組建一個家庭?”
把話說得這麼嚴肅。
於休休的臉,有點臊。
“媽媽。”她覺得霍仲南用失去記憶來做借口,可能就是不太願意結婚。
同樣,她也沒有做好準備。天惹!她還是喜歡做無憂無慮的單身少女啊,乾什麼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想不開?!
“我暫時不想結婚。”
她說得很急。
霍仲南瞄她一眼。
“我尊重休休的想法。”
苗芮斜了於休休一眼,笑著說:“那你就要做好長期準備了。”
自己的女兒自己明白,要讓於休休做決定,大概到三十歲,她都不會著急。
於休休噗一聲,“好啦好啦。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吧。霍仲南,天不早了,我送你?”
……這是攆他走嗎?
霍仲南看她一眼,表情略微嚴肅,聲音冷然。
“我得監督你吃了藥再走。”
監督這詞用得恰到好處,這讓苗芮恨不得舉雙手歡迎。
“這破孩子就是不喜歡吃藥,有阿南監督,我就放心了。”
“……”於休休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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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樓,於休休還有點生氣,不高興地留了一個後背給他。
“嗬!”霍仲南低低笑了一聲,伸手去牽她。
於休休擰巴地躲開,身體往外一扭。他索性張開雙臂,從後麵抱住她,下巴自然地輕垂,擱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
“彆生氣。”
她繃著身子,不理會。
他側過頭,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吻,聲音溫柔得近乎親昵。
“我隻是想和你多待一會。”
嗯?於休休瞥他一眼。
他又笑,帶些無奈地喟歎。
“我不找你,你就不來找我。厚著臉皮來吃飯,還沒消化,你又攆我。”
這委屈的套路,於休休熟悉極了。
明知道這狗男人是裝的,語氣還是軟了些。
“你要是一個人吃飯無聊,就過來吃啊,我媽都同意了。”
“唔!”霍仲南狀若無奈地笑,“不是你請我的?”
“哼!”
霍仲南低笑,又把她身子扳過來,低頭去親。
於休休抵住他,不敢直視他眼裡那一份火熱的光芒。
“彆鬨!我爸媽都在樓下。”
“我又不會怎樣。”他眼窩裡的笑,迷戀,又寵溺。
於休休十分受不得,生怕這麼被他盯下去,姓什麼都要忘記,說不定就會任他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對!她想起自己寫的那張條子來——
霍仲南看著她的眼睛,也想到這個。
他溫柔地看著她,“小朋友,說話不能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