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隆起的被褥動了動,原本昏沉躺著的人掙紮著坐了起來。
陸啟沛看見了,猶豫了一瞬,還是快步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她以為陸啟成傷重臥床,為了不表現出自己如今的疏離,不讓人察覺有異,這才上前扶人。
哪知抬眼一看才發現,對方半邊臉都被紗布包裹了起來,顯然是臉上有傷。
那一瞬間,陸啟沛心中竟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慶幸,目光也不由得在陸啟成臉上多停留了片刻。然而她卻不知,這短暫停留的目光,對於如今格外敏感的陸啟成來說卻足以將他刺激的瘋狂!
下一刻,陸啟沛的手腕便被陸啟成抓住了,力道頗重。
半張臉都包裹在紗布下的人麵容扭曲,眼神瘋狂:“阿姐,我的好阿姐,你可終於回來了?!”說話間,手上的力道不住加重:“你竟回來了,可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如果不是她不知所蹤,他就不會回來,如果他不曾回來,那驚馬墜車的事也輪不到他頭上!所以都怪她,她為什麼要消失,她為什麼不乖乖的替他去考試?為什麼不乖乖的替他受傷躺在這裡?明明被毀了臉,被摔斷腿的人該是她才對啊!
陸啟成這幾日反反複複都在想這些,到如今,早就對陸啟沛生出了怨恨來。
陸啟沛卻未見過如此瘋狂的陸啟成,哪怕前世喪命在他手中,可這人的惡也從未真正表露在外。此刻被他捏著手腕神情瘋狂的質問,陸啟沛對上他的目光,竟無端生出幾分懼意來。
不過畏懼也隻是一瞬,陸啟沛很快冷靜下來——她已經不想著什麼解釋了,因為麵對瘋狂的陸啟成或許連敷衍的借口都是多餘。因此她隻皺著眉,開始掙紮起來,想要讓手腕擺脫對方的桎梏:“阿成,你冷靜些,快鬆手!”
然而發瘋的人又如何是一句冷靜就能安撫的?
陸啟成看著陸啟沛那張與他像足了九成,如今卻還完好無損的臉,隻覺得礙眼極了。他眼神依舊瘋狂,語氣卻忽然溫柔:“阿姐,你以前說過,我們倆長得一樣,真好。”
陸啟沛頓時察覺到了異常,她再顧不得其他,掙紮甚至拖曳著對方往後退去。
姐弟倆從小一起學文習武,陸啟沛生來聰敏,讀書自是比陸啟成強上三分。不過與此同時,女子的體質天生較男子弱些,她騎射雖精,武藝卻比陸啟成差了不止一籌。也是因此,她幾番掙紮都沒能掙脫陸啟成的桎梏,而該慶幸的是對方如今傷病加身……
陸啟成被陸啟沛從床上拖到了地上,在他跌倒的同時,他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也隨之摔落在了一旁。他腿上有傷明顯牽動了傷處,臉疼得都扭曲了,眼神卻更添狠戾。
陸啟沛沒看到他的眼神,可看到那閃著寒芒的匕首,仍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果不其然,下一刻陸啟成便又撿起了匕首。哪怕跌倒在地滿身狼狽,他仍固執的衝她揮刀:“你過來!你為什麼要逃?明明是你說姐弟倆要一模一樣的,為什麼現在又不陪我了?”
他說得有些語無倫次,神態更是癲狂,再沒有了往日風度翩翩的模樣。但陸啟沛聽他三言兩語卻明白了——陸啟成臉上受了傷,便不想她好過,連傷痕都要再給她添上一處同樣的……或許還不止,看對方那瘋狂的模樣,隻怕根本是想毀了她!
陸啟沛看看手腕上的一圈淤青,心底頓時生出了幾分寒意,隱隱後悔沒在彆院多留幾日。
作者有話要說: 陸啟沛(正經臉反駁):不,我才不是蠢,我隻是天生太倒黴了而已。
祁陽(微笑點頭):沒錯,你的好運氣都用來遇見我了。
陸啟沛(臉紅):你,你瞎說什麼呢,臉呢?!
祁陽(一本正經):要駙馬,不要臉了
s:恢複更新了,提前開站提前發,今明兩天都三更補償饑餓的各位,多謝不離不棄……然後,你們不撒點花花慶祝一下解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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