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她就是有點酸(2 / 2)

恰是發作後被人察覺有異的時間斷了香,不得不說那位陸修撰的時機算計得太過巧妙。

相比起祁陽得知真相後的複雜心情,陸啟沛這些天過得可以說是輕鬆愜意。

在翰林院中混得如魚得水,回到家後寫信與心上人鴻雁傳書。偶爾合點香或者準備些小禮物,統統讓人送去宮中——小小的情思,令人牽腸掛肚,可同時也填滿了整個心扉。

陸啟沛將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公務與戀情上,以至於都快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

直到又一個休沐日到來,陸啟沛與祁陽約好在彆院見麵,臨出門前她被陸啟成堵在了院門口——這時的陸啟成已然能丟開拐杖走幾步了,臉上的傷疤也結痂脫落,露出了下麵粉嫩的新肉和微微鼓起的疤痕。可與此同時,他一天之中陷入昏睡的時間也超過了九個時辰。

陸啟成有些怕了,再多的雄心壯誌也敵不過死亡的威脅,他怕自己有朝一日會死在夢裡。可在有限的清醒時間裡,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到自己有什麼仇人,會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

最後他想到了陸啟沛,哪怕他深心裡並不覺得這個性格和軟的姐姐會有這般淩厲的手段。但誰讓他前腳才讓阿魚給她下了毒,後腳自己就遭了暗算呢?

太過的巧合,便不得不讓人懷疑了,尤其陸啟成本就是個多疑的人。

陸啟沛見到陸啟成也是心情複雜,難得沒有什麼好臉色:“我還有事,阿成你先讓開。”

幾次會麵,姐弟倆關係急轉直下,投毒的事即便被齊伯壓下了,可內裡如何知情者誰又猜不到呢?雖然陸啟沛至今不明白,陸啟成為何對她殺心如此之重,可他們顯然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陸啟成也懶得再裝什麼溫雅純良,他幾步上前就要動手去抓陸啟沛的衣襟。陸啟沛見狀趕緊往後撤了一步,讓他撲了個空:“你要做什麼?!”

陸啟成趔趄了一下,聞言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她:“是你對不對?是你對我下手的對不對?我的臉是你毀的,腿也是你弄斷的,現在你還想要我的命!”

陸啟沛聽到質問小小的心虛了一下,但聽到後麵卻又皺了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陸啟成想要發狠,可是看著這張與自己十分相似的臉,神情忽的又軟了下來:“姐,阿姐,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一起長大,我們相依為命,你說過要好好保護我的,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把解藥給我好不好?之前是我不好,我保證再也不嫉妒你,再也不對你動手了……”

他軟下聲音哀求的時候,像極了幼時軟語向她求助。那時他求她幫他抄書,幫他偷懶,幫他糊弄先生。而現在他求她不計前嫌,求她給他解藥,他想要活下去。

陸啟沛眼中有一瞬間恍惚,可看著眼前不知何時已變得麵目可憎的人,那一絲恍惚又很快消失了。她又退遠了幾步,冷然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陸啟成似乎被這句話激怒了,原本可憐的表情再次恢複了猙獰,好似下一刻便要撲上去將眼前人撕碎。

然而也隻是好似,因為陸啟成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陸啟沛的衣角,他整個人便忽然失去了力道。緊接著“噗通”一聲,他便如一塊毫無知覺的石頭般,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淺淺的塵土揚起,陸啟沛皺緊眉又往後退了兩步,驚魂普定。

恰在此時,齊伯領著幾個護衛走進了院子,一眼就瞧見了一站一趴的姐弟倆。

陸啟沛抿著唇,今日的好心情已然消失殆儘,化為滿滿的凝重:“齊伯,阿成他這是怎麼了?”

已經有護衛上前扶起陸啟成了,等把人翻過來一看,毫無疑問又是睡著了——雖然特製的安神香已經停了,但陸啟成的症狀卻是越來越嚴重,他再也控製不了自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陷入沉睡。而之所以等到現在才來尋陸啟沛,完全就是因為她每日早出晚歸,他等不起。

陸啟沛的詢問好似如往日一般帶著關切,但光從她並沒有去扶陸啟成便可以知道,這關心已經不如以往純粹了……姐弟倆生了齟齬,這是顯而易見的,畢竟陸啟沛又不蠢。

齊伯對陸啟沛的態度不置可否,一雙淩厲的眸子卻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揣度著什麼,又似在評估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少主身體有恙,公子且擔待一二。”

陸啟沛便沒再多問,看著護衛架起陸啟成離開後,很快也走了。

獨留齊伯站在原地,望著姐弟二人的背影,許久未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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