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這樣比較甜(1 / 2)

一場宮宴, 儘是粉飾太平。雖然行至後來歌舞升平好似和樂融融, 諸人都未提之前之事,但不可否認的是,齊王的那條龍魚到底是毀了這場壽誕。

夜未深, 宮宴已散, 偽裝出的熱鬨喧囂霎時散去, 出宮的眾人一片靜默。

祁陽牽著陸啟沛的手, 與她緩步向著宮外行去, 並不與急著出宮的眾人比,漸漸便落在了後麵。正好有涼爽的夜風拂麵, 緩步而行也可散散酒氣。

兩人走得慢, 不一會兒附近便無人了,祁陽憋了一晚上終於尋到了機會問道“阿沛你說, 齊王的龍魚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啟沛回答卻有些漫不經心“不知, 總歸不是他想送陛下一條死魚。”

這話倒是中肯, 祁陽也覺得齊王沒那麼蠢。誰都沒那麼蠢,彆說是皇子了, 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兒子與父親做壽,送的壽禮也必是百般精心的, 哪裡會出這等差錯

再則不說那龍魚,龍魚這種東西大家今日也是僅見,誰又能知道這魚到底是因為什麼死的可那琉璃水缸就壞得太蹊蹺, 也太是時候了。就連皇帝想要不動聲色的將此事揭過, 最後也沒能成功, 反而以那般激烈的方式暴露出來。

這事情,怎麼看怎麼透著蹊蹺。

祁陽便蹙起眉,說道“這事處處透著蹊蹺,也不知是誰下的黑手。”

陸啟沛側頭望了眼遠處隱在黑暗中的重重宮闕,不知怎的,心中竟覺得有些壓抑。她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前方燈火通明的宮門,隨口接道“那殿下不妨想想,此事誰可獲利。”

做事總要有所圖,尤其在皇帝的壽誕宮宴上弄壞他的壽禮,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祁陽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卻發現連個懷疑的對象都沒有。

太子雖然病弱,但儲位卻非輕易可以動搖的,他將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朝廷政務上,還真沒對這些蹦躂的兄弟動過手。祁陽也不信以太子品性,會動這樣的手腳非但陷兄弟於不孝不義,還惹得君父壽誕生怒,使得梁國在外使麵前丟了顏麵。

除卻太子,再看魏王,今日顯然也是受了好一番驚嚇。頂著眾人壓力去向皇帝獻壽禮時,祁陽覺得他都快哭了,那冷汗唰唰的往下淌,完全不像是在做戲。

最後便是吳王了,他在諸王中年齡最小勢力最弱,平日裡低調得連句話都不敢多說,簡直就是個小可憐。除非他扮豬吃老虎,否則定做不出這等大事,而且就算扳倒了齊王,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太子尚在,還有魏王擋在前麵,也沒聽說他與齊王有隙,無端端害人做什麼

是的,話說到底便是太子尚在,既不是他動手,那麼旁人針對齊王又有什麼意義

祁陽想了半晌也想不通,不知不覺就被陸啟沛拉著手牽出了宮門。等登上馬車,轉道回府,祁陽終於長歎一聲,說道“想不通,許真是意外吧。”

這話說得,誰都不信,今夜自宮中歸去後,也不知有多少人睡不著覺了。

馬車行過一程,祁陽忽然又歎道“五皇兄今日費儘心思備了壽禮送進宮,也不知父皇看見沒有。不過鬨了這一通,他那心思可算是白費了。”

那條死魚到底還是在皇帝心頭紮了根刺。

自來皇帝少有長壽者,如當今這般活到五十歲的,便是哪日忽然駕崩了也絕算不上早逝。是以哪怕皇帝如今身體康泰,心裡也是在意壽數的。既如此,他便不可能對壽誕上那條死龍魚無動於衷,隻是當時礙於顏麵,不曾發作罷了。

壽誕過後,前來朝賀的各國使臣領了皇帝賞賜,便都紛紛回國去了。

等送走了看熱鬨的外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齊王的日子便很不好過了。朝中三不五時的申斥,辦差時時受挫,便連他身在後宮的母妃,也跟著遭了池魚之殃。

不過半個月時間下來,曾經意氣風發,想要取太子而代之的齊王便弄了個灰頭土臉。許是見他狼狽,又有人趁機落井下石,很是捅了幾樁罪狀到皇帝麵前。

都道是牆倒眾人推,齊王的倒台也並不比楚王慢多少。

六月底,齊王便被禁足王府了。雖還保留著親王爵位,但聖心已失,他本人也陷入了頹唐。若無意外,這人也是廢了。

收到齊王被禁的消息時,祁陽正窩在水榭裡偷閒。

六月底的天氣,正是盛夏最為炎熱的時候,便是連待在屋裡也覺得悶得慌。是以祁陽近來愛上了在水榭中小憩。此處通風,又有水流調節氣溫,要比待在彆處涼爽許多。睜眼還可看見池塘中蓮花亭亭,荷葉田田,風景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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