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倉庫圍牆塗鴉的日子。
總是那麼的愜意和愉快。
每天,都隻需要想著,第二天要噴什麼區域,上什麼色。
這不是一個太過長遠的目標。
但每天一睜開眼睛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做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種感覺,潮長長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
平凡的特彆。
簡單的幸福。
潮長長的身上,有很多的標簽,唯獨沒有平凡。
從幼兒園開始,潮長長就經常拿全國甚至是國際各種比賽的獎項。
他出生在雲端,成長在喜馬拉雅之巔。
最後跌落,也足夠慘烈。
要麼在雲端,要麼在泥底。
要麼一直被人捧著,要麼被現實踩著。
能像現在這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什麼都不用想,每天都充滿乾勁。
連一度要和他訣彆的睡眠,都在不知不覺中,重新愛上了他。
每天早上6-10點,下午4-6點,潮長長都在倉庫的圍牆塗鴉。
趕在倉庫圍牆的內側或者外側有背陰麵的時候。
早上十點到下午四點的這段時間,被定為MK FairWill的非戶外工作時間。
時值盛夏,太陽高懸天空,地麵經常發燙,倉庫根本就沒有什麼陰涼的地兒,雲朝朝不允許潮長長在這段時間“加班加點”。
“就你這潮黛玉的架勢,要是隔三差五地暈個倒,中個暑,我還得對你負責,你總不會是想讓我還沒正式接手品牌,就先弄個命案出來吧?”
鑒於潮長長之前“在太陽底下走了兩步”就中暑到暈厥的前科,雲朝朝給出的理由,不可謂不強大。
斯念走後,有大概半個月的時間,舊倉庫這邊隻有朝朝長長。
潮長長一開始還想,這樣的【朝夕相處】會不會有些尷尬。
但事實並沒有往讓人尷尬的方向發展。
潮長長很忙。
為了方便盛夏時節的戶外塗鴉,潮長長在斯念走之前,讓他用推子,直接給自己推了一個光頭。
都說光頭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
潮長長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經得住檢驗。
反正雲朝朝既不熱情,也不冷淡,保持著讓人非常舒適的距離。
偶爾還是會一句兩句話就懟的潮長長說不出話來。
但這樣的事情,並不經常發生,因為雲朝朝也很忙。
半個月的時間,倔強的頭發一點一點地從頭皮爬了出來。
這會兒,已經演變成了一個利落而又帥氣的小平頭。
這算是一個小小的變化。
這半個月,發生最大的事情,就是高考分數出來了。
雲朝朝和她自己【大言不慚】的一樣,以原始分高出第二名六分的絕對優勢,拿到了省理科狀元。
以雲朝朝的成績,壓根也不需要什麼競賽和冬令營的加持。
成績一出,YC國際,又上了一波熱搜。
YC葛功明接受了很多的采訪。
記者們想要采訪的,當然不會隻有葛功明這個園丁。
他們把YC國際的二十個績優生裡麵的十九個,都采訪了一遍。
全省前百名,有二十人都在同一個學校,這樣的事情,放眼全省各大重點高中,就隻有YC國際做到過,還不止一次。
但每一次,都還是能在高考分數出來的那一段時間,引起全省學生以及他們的家長的關注。
YC國際的金字招牌更加熠熠生輝了。
YC績優生的名號,也越來越響亮。
媒體最想采訪的人,除了葛功明,當然就是狀元。
但雲朝朝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裡麵。
她非常明確地告訴葛功明,她不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訪。
雲朝朝考上YC國際的時候,有寫過家庭背景。
因為雲之磊一直以來過於低調的做派,在公開資料上,幾乎不可查,所以,也就沒有給葛功明留下什麼特彆的印象。
加上雲朝朝自己在學校也比較低調,從來都把自己歸為績優生,沒在生活上,顯示出來一點的優越感。
葛功明要是沒有跟著雲朝朝去過一次倉庫找潮長長,壓根就不知道雲朝朝真實的家境是什麼樣的。
清華和北大招生辦的人,找葛功明各種要狀元聯係方式,葛功明既然答應了會守口如瓶,就肯定不會對外說什麼。
再後來,見葛功明這條路走不通,招生辦的人就通過雲朝朝的簡曆,找到了雲朝朝高一時候的老師,希望能夠在雲朝朝報誌願之前,再做最後的招生努力。
清華和北大招生辦的人,是最拚的。
他們的目標都很明確。
盯緊全省前百,狀元更要給予200%的關注。
好不容易拿到了號碼,一打過去,永遠都是關機。
還有媒體的,知道雲朝朝是跨了城市高考,查到雲朝朝和雲姚織帶的關係,一大堆人,就差直接把雲姚織帶給圍了。
以前,雲姚織帶的車間和倉庫分散在工業區的各個角落的時候,還不是那麼明顯。
現在全部整合到了一起,任誰一看,都知道這個廠的規模不一般。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記者們的新聞嗅覺,一下就敏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