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窯爐裡的溫度降了下來,透過煙筒隱約可以看到裡麵光滑的牆壁。
這是徹底完成了。
顧靈珊從窯爐最下層把草木灰,以及二層形成的木炭掏出來後顧靈珊立即就叫上了大家河邊取水,澆灌窯爐。大家齊齊動手,水潑上了窯爐,很快窯爐的溫度就急急冷卻了下來。
急速冷卻下來的窯爐並不是紅色,而是趨於一種青灰色,顧靈珊手指曲起,朝著窯爐敲擊,隻聽見‘咚咚咚’沉悶厚重的敲擊聲。
她親手把窯爐最上層的密封門打開。
裡麵的木炭閃著火星,可以看見窯爐裡紅彤彤的。雖然剛才大家大肆的朝著窯爐潑灑水,不過裡麵一點水花都沒有,防水能力十足。
看到這一幕的大家驚喜的瞪圓了眼。
“沒有水。”
“水淋不進去。”
“暴雨說不定還真的奈何不了它。”
……
大家喜不自禁。
這個做房子,說不定還真能夠像山洞那樣結實。
不,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能。
想到那樣美好的事情,大家臉上都樂開了花,從未有過的幸福感降臨,給了他們莫大的鼓舞。
“我們先把陶具放進去,回去睡一覺起來就可以做磚塊了。”顧靈珊說著神秘的眨了眨眼,“明天早上給你們一個驚喜。”
驚喜?
還有驚喜。
大家萬分期待。
把陶具放進窯爐裡,再次把點起火,添加木柴,等溫度到達一個極點後封爐,顧靈珊就讓大家回去睡覺了。
雖然很是興奮,覺得自己這一夜睡不著的赤炎部落還是在互相討論,瞭望未來的對話後漸漸入睡了。
一天的忙碌到底是疲憊的。
顧靈珊則拎著阿木和小草跟大巫回祭台邊的樹屋裡。
“巫,明天的驚喜是?”大巫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巫自從上次在顧靈珊麵前自己扇了一巴掌後,沒有人在的時候他在顧靈珊麵前就全然放鬆了下來,情緒也不再藏著。
麵對大巫的好奇,顧靈珊表示,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大巫眨了眨眼:“對我也不能說?”
“大巫,特殊化要不得。”顧靈珊笑著說道。
大巫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著拍了拍大腿:“特殊化,特彆對待,巫,你形容的真好,確實不能特殊化,那會造成族民內心的不平衡。”
拍了拍顧靈珊的肩膀,大巫滿是讚賞:“巫,你做的好。”
顧靈珊淡笑著點頭,然後同巫聊起部落以後的管理規程。
雖然這些都要在凜冬過後再弄,不過規程的一二是要經過不斷地商討才能夠更好的羅列出更好的規章製度。
阿木和小草一直靜靜跟著,聽著兩人的討論,忽然想起從部落出去那幾天的事情。
漠總會把最好的東西拿給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要和大家一起,但漠給了也接受。
而且走沒幾步路她就腳疼,不能走。
還有一開始那女人生病找草藥,還得給找野雞野鴨補,彆的肉她吃不下。
阿木想到這又氣又恨。
他的哥哥狐對那女人特彆關心,打到的獵物,果子都往那裡送。
更因為那女人打妹妹手,說妹妹儘是丟他麵子,是有多饞,連人家生病的人的雞腿都要偷,又不是沒吃過。
吃過?
可那是在離開部落之前。
跟著哥哥離開後,他打的東西就沒落到他們口中過。
所以阿父才會在看見野狼的時候迫不及待射箭想要吃肉。
黑森林走那麼久,實在是太餓了。而且那箭射野雞野鴨確實可以,可誰能夠想到,普通人用它的時候沒法把野獸打下。
阿木的眼眶紅了起來。
他想到阿父手持著弓箭妄想保護他們。
可卻是被野狼撲過來一口咬破了腦袋。
“怎麼了?”隨著疑惑的一聲,阿木腦袋被撫摸了下,他抬頭。
巫和大巫都滿是疑惑的看著他。
阿木忙用力搖頭。
顧靈珊雖然對感情這個事情遲鈍,不過小孩子眼眶紅紅,眼角邊淚珠滾落,一看就是很傷心。
能夠讓他這麼傷心的事情,猜一下大概也能猜到。
“想你阿父了?”顧靈珊問道,心也軟了下。
阿木也不過五歲,小草更是才三歲,這麼小就失去父親,被母親趕走。
想到這裡,顧靈珊忽然有了個疑問:“阿木,你們家的勇士是?”
“狐。”阿木咬牙切齒,“他帶我們走,卻一點都不顧及我們,我恨死他了。”
小草眼淚汪汪的:“都怪小草,小草不去拿雞腿就不會被狐哥哥討厭,他也就不會不管我們了,阿父也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