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打擾我?”,阮輕輕嫌他擋著光,身子稍微往旁邊偏,人一沒留神,就被對麵一槍爆了頭。
“靠。”
阮輕輕把手機扔到床上,往枕頭上一靠。
王牌局,一下子掉50分,她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
阮輕輕這一動,就露出鎖骨下一個食指距離的位置,隆起的凝脂般的輪廓。
路霖修喉結上下蠕動,把目光移到她的臉上,問道:“輸了?”
“……”
“不玩了?”
“……”
路霖修輕挑,“那正好去給我做飯。”
誰要給你做飯?!
光風霽月一般的路總五穀不分四肢不勤下個廚都是紆尊降貴?
路霖修仿佛精準地在她的易炸點上放鞭炮。
阮輕輕氣得差點失去表情管理,好在影後的專業素養夠硬,做了兩次深呼吸,用儘可能平和的語調說:“抱歉,我不會做飯。”
這話不假,阮輕輕十六歲之前沒學做飯,十六歲之後又讀高中住校沒機會學做飯,再然後弟弟阮叢開始給她做飯,人生到現在都和廚房無緣。
路霖修看她小貓炸毛的樣子,就忍不住接著逗她,雙手一攤,“我也不會。”
輕飄飄地撂下一句話,從容不迫地拿起睡衣,走進衛生間。
臨關門,他一邊脫衣服一邊悠悠地給具體方案,“下碗清湯麵條就行,最好再臥個雞蛋。”
“……”
浴室的暖光打在路霖修的身上,線條流暢,肌肉均勻。
阮輕輕咬咬牙,從床上爬起來。
*
半個小時後,路霖修趿拉拖鞋下樓,鬆鬆垮垮的係著睡袍,露出胸口一片健壯的小麥色肌膚。
脫掉白天一身筆挺的西裝,少了些冷冽和嚴肅,平添幾分慵懶,又不失高貴,倒像是個無憂無慮地公子哥兒。
阮輕輕睨了他一眼,又用下巴指了指餐桌,咬牙擠出一個字,“吃。”
路霖修挑眉坐下,隨意一瞧,倏然笑出聲來。
在他印象裡,阮輕輕下廚還真是頭一遭,他不抱什麼幻想,但成果還真是讓他想不到。
檀木桌麵上,擺著一個骨瓷碗,清清白白的湯裡飄著幾根蔥花,底下攤著一坨麵,雞蛋稀碎地分布在碗裡,簡直是……不堪入目。
阮輕輕臉一冷:“笑什麼?”
阮輕輕的顱頂高度極佳,五官標致,此時了褪儘脂粉,清秀可人。皮膚嬰兒似的粉白,一雙小鹿似的眼睛含著水,就算是在生氣,看上去也是戾氣不夠嬌嗔有餘。
畢竟還有秀色可餐,路霖修拿起筷子,挑了挑眉,“還知道放蔥花,值得表揚。”
“……”
路霖修是潑天富貴裡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從來沒吃過這種色香味俱無的東西,但還保持著良好的用
餐禮儀,吃又軟又坨的麵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阮輕輕就坐在他對麵,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輪廓堅毅,額頭和鼻梁過度的弧度自然,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再配上薄唇,不得不承認地好看。
吃完最後一根麵條,路霖修放下筷子,用手捏了捏晴明穴,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望向阮輕輕,眼神清冷,像是夾雜春日夜晚的寒風。
仿佛所有的思緒都藏在目光的最深處,讓人無法窺探。
阮輕輕也不想窺探,把碗往水槽裡一放,轉身上樓。
*
一室安靜。
吃飽了飯,路霖修把電腦帶回臥室,坐在沙發上接著處理資料。
阮輕輕躺在床上,和團隊商量明天的公關方案。
扇了羅巧曼一巴掌,她不拿這件事好好炒作一番上個熱搜賣慘才怪呢。
團隊公關商量了好幾個方案,逐一發給阮輕輕過目,幾乎涵蓋了所有可能發生的可能性。
阮輕輕都檢查了一遍,然後往團隊群裡發了個大紅包,道了聲辛苦。
公關-小李:“隔壁組一直007,我終於可以加班了,我好快樂”
公關-小鄒:“我終於可以施展學習多年的公關才能了,謝謝輕輕/抱抱”
助理-司晨:“我姐神算子,咱們團隊大概會一戰封神/狗頭”
經紀人-李元:“彆放鬆,嚴陣以待”
本來分分鐘99+的群裡,一時間鴉雀無聲。
司晨私聊她:“姐,睡了沒?”
阮輕輕放下手機,望著天花板發愣半天,回複:“三個問題,換你保密,行?”
司晨激動地回複:“真的可以問嗎?”
阮輕輕:“真的,一個問題回答完了”
司晨:“……”
“你和路總是地下?”
阮輕輕:“是”,說起來,隱婚也算是地下戀吧?
司晨:“你們還沒睡?”
阮輕輕疑惑的發了個問號,如實回答,“還沒”
司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著是一串語音,阮輕輕順手點開。
“祝姐和路總今晚愉快,你們努力,注意身體。”
阮輕輕的手機還保持著打遊戲時的最大音量,司晨高亢還十分興奮的聲音在深夜的臥室裡、一對闊彆一年的夫妻中間飄蕩,頗具幾分邀請的味道。
路霖修一隻手輕輕叩著
鍵盤,良久,突然合上電腦,起身向床的方向走去。
*
靜穆的早春深夜,城市深處的夜生活尚在如火如荼,臨湖彆韻十五幢的三樓卻隻有兩人高低起伏的呼吸聲。
男人溫熱的呼吸撲上耳廓,阮輕輕微微瑟縮了下,肩胛骨便露出伶仃的弧度。
路霖修目光漸深,傾身上去。
藏藍色的天空上一彎孤月清涼如水,床頭一盞夜燈勾勒出兩人纏綿的輪廓。
阮輕輕是追著月亮的魚,翻過一浪又一浪。
思緒飄然時,男人低磁的聲音飄來,一點點,撓人似的癢癢。
“阮阮,彆氣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