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白色長桌前,站著好些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不乏矜貴公子,但路霖修絕對是最顯眼的一個。
身材高挑,身形利落,又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就算是氣質清冷,那也是立於雲端不屑凡塵的冷漠。
羅巧曼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持一杯紅酒,緩緩走了過去,甜甜地叫了聲:“路總。”
路氏總裁路霖修,是名媛圈和女明星們永遠不會避過的話題,可真正接觸過他的人又很少,羅巧曼乘了領導和員工這層關係的便車,要麼也未必可以接觸的到。
想到這裡,她風情萬種地勾了勾鬢邊的碎發,媚眼如絲地看著路霖修。
路霖修聽到有人叫自己,頗為紳士地回頭,毫無情緒地看了眼她。
準確地說,是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短暫停留0.01秒,然後掃開,表情平淡,仿佛是問,你誰?
羅巧曼是在聲色犬馬的場子裡走過場,見路霖修不記得自己也不顯尷尬,自報家門:“路總不記得我了嗎,那天在劇組你還去過來著。”
這麼一提醒,路霖修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點了點頭,“羅語曼,是吧?”
羅語曼?
羅巧曼麵子上是有一點掛不住了,尷尬笑了笑,“是羅巧曼。”
“哦。”路霖修敷衍地應了聲,轉過身。
不管是羅什麼曼,他都沒有興趣。
好在旁邊有個大腹便便的公子哥認識羅巧曼,眼神在羅巧曼和路霖修間轉了一圈,打趣道:“呦,這路總和羅小姐是舊識啊。”
上流社會的圈子裡,權利和金錢要攀比,有時候還是要靠女人來襯襯托地位。
這話一說,就相當給兩個人上了一層朦朧的窗紙。
羅巧曼十分識趣地垂下頭,雙臉微紅,看上去略微有些羞澀。
路霖修地又瞥了她一眼,抿了口酒,“不認識。”
那大腹便便的公子哥拍了拍羅巧曼的肩膀,“沒事,這一來二去的就熟了。”
何止羅巧曼,每一個人來這裡都不可能是無意義的社交,大家也都願意和路霖修一來二去熟了。
畢竟,路家本來就是大家族企業,現在在路霖修手裡更是欣欣向榮,而且他手裡握著很多資源和獨
到的投資眼光,就算是隨便在合作上放鬆一下,都是一塊不小的肉。
羅巧曼咬了咬牙,索性又往前走了一步,舉著酒杯對路霖修說:“路總,我敬你一杯。”
說著,就要再往前走。
路霖修這下子表情算是有了點變動,身子本能地往後退傾了下。
羅巧曼見路霖修的動作,膽子突然就沒有那麼大了,可是步子已經邁出去了,還想收回去,一慌亂,就不小心踩到了裙擺。
緊接著,“哎——”一聲,身子就往前撲上去。
眼看著就要撲上路霖修的身子,路霖修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自覺,又不動聲色地旁邊邁了一步。
於是,羅巧曼沒了人的依靠,一下子麵朝下摔在了地上。
同時,手中的酒杯往前一甩,杯子裡的水花也潑了出來,有些便不偏不倚地灑在了路霖修的身上,黑色的西裝上暗下去了一塊。
羅巧曼這邊一摔,動靜不免就鬨得大一點,幾乎所有人都被這裡吸引住了視線,紛紛看了過來。
那位公子哥又開了腔,來了句完美的總結詞,“這投懷送抱不是不行,就是沒找對人啊。”
宴會裡,還是上流圈子的權貴多些,羅巧曼這類沒身世沒背景的,就算是在娛樂圈裡多有名,在權貴圈子裡也就是個貴價戲子,不免很多人看笑話。
路霖修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餐巾紙擦了擦衣角,金邊眼鏡下的一雙桃花眼裡閃過濃濃的不悅,十分嫌棄地問:“平時走路都摔跤,走紅毯也是摔?”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兩年前羅巧曼走紅毯摔了一跤,立馬就上了兩天熱搜榜第一名,把阮輕輕這個金獅獎年紀最小提名影後的熱度搶得一點都不剩。
羅巧曼臉漲得通紅,也沒人來扶,自己緩緩地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