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機大哥帶給阮輕輕的後遺症可謂是深遠綿長,她聰明的小腦瓜在睡覺時都還沒有回家,這就導致了她對路霖修忿忿不平的怨念如藤蔓似的野蠻生長。
然後,猝不及防地,阮輕輕人生第一次夢到了路霖修。
夏日的傍晚,夕陽將時間拉得老長,世界被放進了一部慢速播放的電影裡,能看到空氣裡浮動著塵埃熱氣還有飄散出的可樂氣泡。
阮輕輕和路霖修坐在一座四合院的紫藤花架下,數著空氣裡的泡泡。
路霖修穿一個襯衫套住頎長的身材,下麵是短褲和塑膠涼鞋。
簡單,青春,乾淨。
“千鶴,你都十七歲了。”
他的聲音和氣泡一樣,在空氣裡飄散後又破碎。
阮輕輕在這場夏日電影裡,腦子反應遲鈍了半拍。
誰是千鶴?
畫麵一轉,房間內灰蒙蒙一片,像是浸在霧中。
路霖修的身形影影綽綽地印在地板上,聲音低沉而狠厲。
“放棄你的男朋友,跟我走。”
阮輕輕迷茫地轉頭,一把鋒利的匕首就貼著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阮輕輕掀起眼皮,一雙懵懂而無辜的眼睛望著路霖修,疑惑道:“我男朋友是誰?”
路霖修嗤笑一聲,一雙桃花眼裡漸漸暈上寒氣,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分。
“女人,你這麼狠心?連你的男朋友,莎士比亞,都記不住了嗎?”
莎士比亞?
阮輕輕還沒來得思考,就被扔進了大海裡,四周是靜謐又深沉的純黑色,密不透風的海水將她層層包裹住。
要窒息。
阮輕輕大口大口地喘息,拚命地想抓住一塊浮板。
然後,猛然驚醒。
漆黑的房間裡,隻有月亮透過窗子灑下一層清冷的銀輝。
阮輕輕濕漉漉的眼睛轉了轉,思緒一點點清明起來,才發現現在是在酒店的房間裡。
抬手擦了擦額頭浮起的汗珠,踢掉被子,如涸轍之魚般躺在床上,拚命地喘息。
剛剛兩個夢,簡直是莫名其妙。
誠然,從路霖修嘴裡聽到“千鶴”名字時,阮輕輕是有點震驚。
但這種情緒的波動幅度,大概是和今天早上吃不到梅乾菜扣肉包的情
緒起伏程度趨於一致的。
又夢一遍,就有點多餘。
更可笑的是,在夢裡,自己的前男友居然是莎士比亞!
按照莎翁生存時代看,她絕壁是路霖修祖宗輩的。
見麵不三跪九叩叫一聲“老祖宗”,還敢操刀子威脅她?這是大不敬,是要浸豬籠的!
這麼一想,阮輕輕感覺脖子一涼,試探地抬手摸了摸,完整的。
放心了。
給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夢做了個複盤,阮輕輕輕輕拍了拍臉,罵一句有病。
懶得搭理自己,就給手機開機網上衝浪。
手機一連上網,好多消息跳了出來。
【魔仙堡裡的花園寶寶】
明月:“@輕輕輕,pljj上熱搜了,我好愛”
“[圖片][圖片][圖片]”
是今天的機場LOOK,攝影師大哥身體素質好,在戰鬥機大哥的摧殘下,還能奔赴修圖工作第一線,第一時間出圖。
陽城天熱,阮輕輕上身穿了橘色針織吊帶,露出纖瘦的手臂和修長的脖頸,又戴了一個choker,整個人又美又颯。
下身穿條黑色高腰闊腿褲,更是顯得胸下都是腿,再穿一雙GA家尚未發售的“子曰”係列老爹鞋,順便給品牌打廣告。
陸詩寧:“啊啊啊啊啊,姐姐的腿不是腿,塞納河畔的春水”
明月:“姐姐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亞的玫瑰”
陸詩寧:“姐姐的嘴不是嘴,安河橋下的春水”
……
狂吹99+彩虹屁後,兩位低智兒童終於發現問題。
陸詩寧:“阮狗呢?”
明月:“?”
“報告太/君,阮狗擺了出空城計”
陸詩寧:“阮狗心大大滴壞,撤!”
伴隨著在生活的暴風雨中艱難前行.jpg,整個群安靜了下來。
相比之下,工作群裡就比較沉穩。
阮輕輕:“@經紀人—李元,元姐,給我買熱搜了?”
李元迅速簡短回複:“沒。”
阮輕輕:“?”
“買熱搜又不羞恥,你大大方方承認我接受得了。”
李元:“……”
“一個機場LOOK,沒必要。”
“你又不靠臉吃飯。”
這話倒也沒錯,阮輕輕一直不營銷,就算營銷也沒打算立美女人設。可她知道自己的粉絲量,不認為自己能上熱搜。
狐疑地點開微博,就看到自己正
掛在熱搜榜第一條。
工作室發的微博十分簡單,經過兩個營銷號一轉,討論度瞬間暴增,評論區裡的網友彩虹屁水平也是明月和陸詩寧望塵莫及的。
【嗚嗚嗚,pljj是什麼墜入人間的小仙女,這麼美應該是隻喝露水不吃大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