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靜悄悄地走有過一分一秒,兩個人沒有就莎士比鼓勵生育的思想上進行進一步的實踐。
稀裡糊塗的相擁入睡,奇跡般的一夜好眠。
兩個人第一次是在領了證之後,阮輕輕心一橫躺在床上絕望地想當砧板上的魚肉,可路霖修明顯也經驗不足。
跟一個還沒來得及培養感情的男人結婚就已經夠讓人難過,還要給這個男人加上“純情小處男”的設定。麵對路霖修拙劣的技術,阮輕輕委屈死了,眼淚劈裡啪啦地往下掉。
最後可能是給路霖修哭煩了,他乾脆一把給阮輕輕摟進懷裡。
阮輕輕身子僵硬地躺在他懷裡,再加上一抬眼就能看到一張冷峻的臉,是徹徹底底忘了接著哭。
阮輕輕想,路霖修應該是從那時養成“睡覺時抱一抱,懷裡的小孩都不敢哭了”的好習慣。
可阮輕輕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極強,不僅不哭,如今躺在他懷裡,睡得十分安穩。
且隨意。
隨意到半夜掄著一隻細白的長腿勾在路霖修的身上,纖細的胳膊也攀上路霖修的肩膀,完全給他當成一個人形肉墊。
床前夜燈的光影影影綽綽映在路霖修的眼前,他睡得極淺極淺。
阮輕輕突如其來地深夜襲擊,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阮輕輕睡相極差,墨綠色的睡裙全都揉出褶皺,翻折堆在大腿/根處。
他疲憊地睜開眼睛,近視眼朦朦朧朧的世界裡,隻有阮輕輕的白腿是誘人犯罪的標誌。
路霖修煩躁地舔了舔嘴唇,伸出握住阮輕輕的不老實的長腿。
白,嫩,滑。
故事裡比喻成羊脂玉的觸感都有了最真實的本體。
路霖修算是一個極度克製的人,饒是如此還是感覺邪火直竄,飛快地放開手。
剛要翻身身,阮輕輕又像一個八爪魚似的把腿勾了上來。
甚至力道還重了幾分。
路霖修無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眯著眼睛跟熟睡的阮輕輕講道理。
“阮阮,好好睡覺。”
作為一個正常丈夫,他現在很想,可是如果趁著阮輕輕睡著做那事,估計她醒了肯定會又哭又鬨。
本來已經熟睡的阮輕輕突然有了反應
,把路霖修的脖子勾得更緊了。
一動,深V睡裙就露出一片風光。
阮輕輕的頭窩在路霖修的胸口蹭了蹭,像是小貓似的睡得很舒服。
“路霖修。”
阮輕輕很嚴肅地叫他,聲音裡還有被睡眠熬出的纏綿。
路霖修愣了一下,破天荒地對話。
“怎麼,有事。”
阮輕輕一直胳膊“啪”地壓到他的臉上,高挺的鼻梁首當其衝,一陣酸麻。
“你永遠得不到我。”
路霖修周身冷了幾分,目光如夜色一般幽暗,壓抑地問:“為什麼。”
阮輕輕接著喃喃:“你永遠得不到我我。”
路霖修嘴唇抿成一條線,隻是看著她。
“我是一支梨花壓海棠,風光嫵媚向太陽,宇宙無敵霹靂帥,人見人愛墮落凡間的仙子,是人間水蜜桃。”
路霖修:“……”
阮輕輕睡著了小嘴也能一個勁兒叭叭,“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
越說聲音越小,路霖修好像是被下了降頭,居然會追問人的夢話。
“你是我永遠得不到的什麼?”
阮輕輕長腿往床另一側一翻,整個人又趴在了床上。
字字清楚道:“我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爸!爸!”
路霖修:“……”
今天跟弱智太太講話,智商也明顯下線,居然追問她的夢話?
他啞言失笑,又覺得心情大好。
蹭著床單摸索過去,再次把阮輕輕擁入懷中。
*
阮輕輕睡醒時,床邊已經沒有人。
她拍了拍臉蛋,隻感覺一陣口渴,像是趁做夢說了大半輩子都說不完的話。
路霖修打好領結,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她頹然癱坐在床上。
四目相對,路霖修先說話。
“你昨晚睡像不太好。”
阮輕輕嘀咕道:“我是睡像不太好。”
在外麵是神秘高冷的金獅影後,在人後睡覺還打把式。
這要是傳出去,應該是人設崩塌?
阮輕輕鬼鬼祟祟地抬眼偷瞄路霖修,臉色不錯,又不像生氣,應該不會用睡相不好這件事羞/辱自己。
阮輕輕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鹹魚似的躺回去。
路霖修輕笑一聲,頗為愉悅。
“你昨天說夢話了。”
阮輕輕一個激靈,又坐了起來,緊張道:“我說什麼
了?”
阮輕輕生怕睡著了把心裡吐槽路霖修是狗東西的經典語錄全部吐了出來。
剛睡醒的女人臉頰白嫩的發光,眼裡還蒙著一層水氣,嘴巴嘟嘟著,毫無防備的樣子,多了些少女的嬌羞。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路霖修扣好袖口,瞥了眼阮輕輕的表情,“你好像是說,你是我得不到的什麼。”
阮輕輕剛睡醒,頭裡暈成一團漿糊,就這樣還不忘吐槽路霖修表麵風光實際上2G上網,連一丟丟網絡用語都不會。
她哼了一聲,像小學生朗讀課文似的,聲情並茂的給出答案,“我是你得不到的爸~爸~”
路霖修:“得不到的什麼?”
這怎麼年紀輕輕耳朵還不好使了,阮輕輕重複一遍:“爸!爸!”
上揚的語調在空氣裡微弱的飄散,阮輕輕對上路霖修略帶玩味的目光,紅暈一點點爬上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