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總仿佛是永動機不知疲憊?
阮輕輕十分懷疑他將近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工作的真實性。
又想表揚他一下,路總體力了得。
總之,不管阮輕輕回答的是要還是不要,路總都憑本事睡到了老婆。
阮輕輕徹底清醒時,感覺自己就像在坐海盜船,想要猛地衝到頂峰,卻一直不上不下地搖擺著。
麵前是路霖修一張俊臉,一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眼如古井無波,神情清淡平常,動作卻又急又狠,像是要吃人一般。
阮輕輕輕輕地咬住嫣紅的嘴唇,雙手攀上他的肩膀,不自覺地嚶嚀了一聲。
一室春光旖旎,欲說還休。
*
“累了?”,路霖修溫熱的手掌若有若無地擦過阮輕輕的肩膀。
阮輕輕聲音清甜,不應該用來叭叭那些離婚啊聽著就讓人莫名感到煩躁和難辦的話,夫妻之間的淺吟低唱,最為合適。
累不累你不清楚?還裝得跟如來佛祖似的佛光普照。
阮輕輕很想用語言戳穿他的偽裝,可是嗓子啞得厲害,隻要給他翻了個標準的白眼。
路霖修有爽到,整個人都散發著和氣慈祥的光輝,偏頭問道:“嗓子疼?”
阮輕輕:“……”
路霖修新get了上綱上線的本事?
阮輕輕不甘示弱地打量他,猛然發現,這狗東西確實有一點點好看,這種從下往上的死亡角度看著都棱角分明,沒有一點雙下巴。
路霖修當然不知道阮輕輕在床上都想些什麼,力氣恢複神速,先坐了起來,十分有商量地問:“洗澡?”
終於結束一晚上的操勞,阮輕輕狐狸眼一亮,可勁兒點了點頭。
路霖修扣著睡衣的手頓了頓,微微挑眉,額頭上淺淺的抬頭紋都帶著戲謔。
他悠悠道:“咱倆一起?”
阮輕輕:“不,我不想。”
路霖修肯定道:“你想。”
……
這狗東西是怎麼做到白天剛經曆離婚風波,晚上就麵不改色做/愛,還他媽接二連三的?
阮輕輕在浴缸裡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在洗漱台上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在花灑下麵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於是,在冰涼的浴室牆麵上,阮輕輕終於忍不住,“哇”
的一聲哭了出來。
毫無準備的,突然哭了出來。
她的眼淚像是滑進了路霖修的心裡,一瞬間心臟汪洋成一片。
他也僵硬在那裡,小心地問道:“弄疼你了?”
阮輕輕不知道該怎麼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就是覺得很委屈,這種委屈感來的莫名其妙,就像是白天要離開時,路霖修死活不放她離開,天氣還反複無常突然下雨。
一瞬間,世界都在和自己做對的委屈感湧上心口,做的事情再幼稚再衝動都不管不顧了。
情緒快到頂峰,路霖修也不上不下,可阮輕輕一哭,他就不敢有什麼動作。
“阮阮,怎麼了?”他指腹輕輕擦過她臉上的淚水。
阮輕輕卻把頭一彆,用儘力氣推了他一把,“彆碰我。”
似乎還不解氣般,又執拗道:“我不想了,我要回去,我要睡覺!!!”
阮輕輕身材嬌小,被路霖修抱在懷裡,此時額頭上泛著細密的汗珠,薄薄的眼皮下一泡清澈的眼淚,讓他想到一個詞:我見猶憐。
女人心,海底針。
阮輕輕的心思,七十二變讓人跟不上節奏。
路霖修糾結了一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驅散煩躁,從旁邊拿出一個小毯子,披在阮輕輕身上。
十分有商量的語氣:“我抱你回去?”
不問還好,一問就碰到了阮輕輕的逆反心理,她橫了他一眼,“不用。”
說著,就決然地從路霖修的懷裡掙脫。
按照預設,她應該是雄赳赳氣昂昂地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回臥室,留給路霖修一個老娘獨自美麗的背影。
可事實上……
阮輕輕離開路霖修的支撐,雙腿一軟,還沒來得及走路,就直直地跪坐在地上。
重要的是,前麵是路霖修一雙修長的腿。
仿佛在……下跪?
路霖修看著她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愣了一下,旋即低沉一笑。
仿佛在說:愛卿,平身。
阮輕輕瓷白都小臉慢慢沾染緋色,眼淚也忘了流。給狗男人下跪,似乎更委屈了呢>_<
路霖修無奈地搖搖頭,跟太太在一起,他總是無法預料到憤怒和快樂哪個先來。
他彎下腰,先將阮輕輕的胳膊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雙手環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
,輕而易舉地給她抱了起來。
這畫麵,應該妥妥是青春戀愛劇的名場麵,如果兩個人穿衣服的話。
沒穿衣服,大概就是……網盤見?
所以,在路霖修忙裡偷閒且以絕對壓倒性優勢逼問她:“還提不提離婚了?”
阮輕輕欲哭無淚,“不提了。”
“還要不要離家出走了?”
“不敢了。”
“結婚證你放哪了?”
阮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