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輕不想和顧蘇白這種頂流私下裡扯上關係,特彆是現在自己公開了已婚身份。
她向後攏了把頭發,利落道:“不好意思,再見。”
司晨很有眼色地從包包裡給阮輕輕掏出墨鏡,轉身等李元的車。
華燈初上,燈光將阮輕輕的身影拉長纖瘦,卻又如夏日的一支荷,亭亭而立。
顧蘇白愣愣地看著她,一種心臟被擊中的情緒生根發芽。
“阮老師,”顧蘇白聲音快人一步,眼神光明磊落地落在她身上,似是打量,又似穿過阮輕看到彆人。
“你真的真的很像我那位故人。”
晚上市中心的車輛擁擠,不知道是哪個路怒症司機率先按了喇叭,一時間鳴笛聲起伏。
阮輕輕沒有聽清顧蘇白說什麼,隻當是在告彆,微微轉過頭,朝他揮了揮手,“拜拜。”
那邊李夢在找顧蘇白,他深深睇了阮輕輕一眼,離開。
停靠在一旁的幻影內,路霖修舌抵下顎,從鼻孔送出一縷煙。
煙霧迷蒙裡,手指隨意地輕叩方向盤,眸色微微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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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五月,天擦黑得早,風卻沒有要停的意思。比不得家裡五月的潮濕溫熱。
阮輕輕不自覺地係上上衣扣子,頭一偏就看到停車場上停著兩輛一模一樣的勞斯萊斯。
阮輕輕眯起眼睛,才看出來,一個是頂配版幻影,一個是普通版。
她淡淡地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氣,戴上墨鏡,跟司晨說:“我們走回去吧。”
司晨一愣,“不等元姐了?”
“嗯。”
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高亢的女聲洪亮地呼喚她的名字:“阮輕輕!”
阮輕輕疑惑地回頭,就看一個一身職業OL打扮的女強人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飛。
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被抱進懷裡。
“戰友!姐妹!我可算見到你了。”
憑借著十厘米的身高差,阮輕輕瞥到一抹塗著絲絨正紅色口紅的嘴唇,就知道是鐘閱。
阮輕輕被勒得咳嗽了一聲,“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鐘閱舍得放開她,拉著她的手站在晚風裡滔滔不絕地聯絡感情。
“姐妹,那天我想聯係你,才發現連你微信都沒有
。”
“還有,你怎麼跟路霖修結婚呢?他一張木頭臉跟他睡在一起那半夜不得冷得慌然後垂死病中驚坐起?”
看一身穿搭和氣質,就知道眼前的女人非富即貴,司晨用眼神問阮輕輕:“這誰啊?”
阮輕輕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司晨,這就是她們討論一周的敢於手撕渣男放棄聯姻追求愛情的鐘家大小姐鐘閱。
在十分鐘的攀談裡,阮輕輕一直處於被動地位,乖乖交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然後就要被鐘閱拉著吃飯。
鐘閱性格大大咧咧,為人還是八麵玲瓏的,順便把司晨也捎上了。
三個人剛要上車,就看那邊頂配的勞斯萊斯幻影車窗滑下來,露出路霖修一雙沉冷的臉。
“呦,”鐘閱驚訝地叫了一聲,聲音裡卻沒有啥驚訝,“路總也在啊。”
“嗯,”路霖修沒有和她寒暄的打算“我接阮阮回家。”
一瞬間,鐘閱、路霖修和司晨齊刷刷看向她。
阮輕輕往後退了一步,把目光放在馬路上,並沒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有些人就愛表麵上裝裝樣子,明明知道她不回家,還要跟著外人說接太太回家裝一副琴瑟和諧的假象。
一時間,空氣仿佛靜止,鐘閱和司晨兩個人麵麵相覷。
這分明是……吵架了?
路霖修緊抿嘴唇,下頜線緊繃,冷峻且氣壓低沉。
他伸手推了推眼鏡,指骨分明的大手遮住大半張臉,放下時表情柔和了許多。
一隻胳膊搭在車窗沿上,向阮輕輕招了手,“先吃個飯,吃完送你回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阮輕輕再不上車,那也太駁路總的麵子了。
阮輕輕抬眼深深望了路霖修一眼,冷冷地勾了下唇角,跟鐘閱和司晨兩人道彆,坐了進來。
不管裡子多空無一物,表麵工作還是要做全。
演員這玩意,戲裡能演,生活裡也能演。
看著緩緩遠去的車子,鐘閱和司晨用眼神進行了一場交流。
鐘閱:“我操,怎麼回事?”
司晨:“大概是吵架了。”
鐘閱:“路總還挺能耐,惹老婆生氣的本事一流。”
司晨:“我姐也很棒,跟路總硬磕到底。”
想到那天在酒店包間路霖修替阮輕輕跟她說的那句謝謝,還
有今天指不定在這兒等多久的焦灼。
鐘閱笑了一聲,望著車子消失不見的方向,道:“路霖修算是栽了。”
司晨很想同意她的判斷,可畢竟是阮輕輕貼身助理,本能地替阮輕輕說話,吐槽道:“才不是呢,我也以為路總是二十四孝好男友,結果羅巧曼粉絲現在天天來罵我姐,輕輕姐好歹也是他老婆,都不幫著管管自家員工。”
不僅如此,還有好多名媛小姐天天逮著阮輕輕不放,天天私信各種宴會偶遇路霖修的“日常”,不過到底也沒有什麼實質的接觸,也說不出什麼花來。
鐘閱有點驚訝,她不關心娛樂圈,跟羅巧曼的恩怨在她跟路淩軒分手之後也就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