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對戒都沒有,你就被小護士搭訕,嘖嘖嘖。”
還翻舊賬。
她說什麼路霖修就在心裡記下什麼,訂製了一對乾淨的鉑金戒指。
不貴,也很低調,是一對。
他單膝跪在床上,和婚禮時給她帶上婚戒一般虔誠。
戒指的裡麵刻著四個漢字:摯愛阮阮。
剛剛懷孕,肚子也看不出什麼變化,就是小橘愛圍著阮輕輕的肚子轉。
還沒檢查出懷孕時,阮輕輕把小橘的反常跟鐘閱講,鐘閱還說小貓可以預知懷孕,當時她不信。
現在想想,小橘就差開口說話,告訴她:“你懷孕了!你懷孕了!”
到了第八周時,阮輕輕開始有些妊娠反應。
開始更吃不下東西,偶爾還嘔吐。
但也不嚴重,就是嘔得胃有些不舒服。
路霖修倒是比她還要緊張,恨不得把辦公室都搬進臥室裡,二十四小時觀察她的情況。
阮輕輕甚至能理解為什麼路霖修不想要寶寶了,這明顯是更考驗他一些。
轉眼就到了新年。
孟宇對家庭的觀念很淡泊,除夕那天跟孟潔在布達佩斯旅遊中。
回家又太費勁,阮輕輕就跟路霖修兩人在臨湖彆韻。
兩人包餃子。
周姨拌好的餃子餡,路霖修尷餃子皮兒,阮輕輕負責包。
她雖然不會做飯,但很會包餃子,褶子捏得均勻好看,每個餃子都胖胖的排列在桌子上。
可她懷孕,容易腰酸,沒包幾個就躺回沙發上,讓路霖修一個人勞動。
休息得差不多,就又過來幫路霖修的忙。
路霖修清雋且矜貴,跟白色灰色黑色都是絕配,今天卻在阮輕輕的威逼利誘下穿了件紅色毛衣,跟阮輕輕的還是情侶款。
兩人包好餃子,路霖修負責去煮。
阮輕輕從後麵抱住他。
路霖修身子一緊,問她:“怎麼了?”
阮輕輕就很無辜地說:“哥哥,想親親。”
“想親親哥哥眉毛,鼻梁,嘴唇,還有喉結。”
最受不了她一臉清純無辜還挑逗他,路霖修深呼吸,“彆鬨,我在煮餃子。”
阮輕輕不依不饒:“哥哥不想親我嗎?”
路霖修按捺住體內泛起的感覺:“想。”
阮輕輕小手使
壞地溜進他衣服裡,在腹肌上捏了兩把,無辜道:“可是寶寶說不想見你。”
說完就跑來了。
隻剩被點起火的路霖修。
他是真的拿阮輕輕沒辦法。
更何況她還懷著孕。
吃過餃子,兩人照例看春晚,室內是電視機的喧囂,外麵煙火肆意盛開。
在春晚的倒計時聲音剛剛落下,阮輕輕對路霖修說:“老公,新年快樂。”
路霖修趁她認真,飛快地向前啄了下她的嘴唇,然後笑著道:“老婆,新年快樂。”
他站起來,桃花眼裡盛著光芒,又貼著阮輕輕的耳朵,附加了句:“新的一年,愛你如舊。”
旁邊成了公公的小橘路過,朝路霖修齜牙“喵”了聲。
阮輕輕拿出手機,給兩人拍了張照片,頭一次在微博公開路霖修。
配文很簡單:[新年快樂]
她又摸了摸肚子,跟路霖修說:“快和寶寶說一句新年快樂。”
路霖修附身貼近她的肚皮,認真跟寶寶商量:“小孩兒,新年快樂,這是我和你媽媽單獨過的最後一個除夕,你丫老實點。”
“你要是老實了,以後少讓你學幾門興趣,零花錢多一點。”
受到了老爹的威脅,寶寶果然老實了,阮輕輕一個晚上都沒有孕吐。
兩人一起洗了澡,阮輕輕仗著懷孕公然向路霖修挑釁,青蔥白嫩的手指往前一伸,認真建議:“老公,我可以把手借你用一用。”
路霖修懶得理她,往她身上潑了點溫水,拒絕她:“不用,沒興趣。”
男人倒也奇怪,有興趣時是永動機,說沒興趣,還真老實得很。
仿佛身上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禁欲又賢者的氣質。
*
元宵節那天,孟宇回國。
畢竟還沒出正月就還算過年,晚上兩人過去吃飯。
外麵下了好大的雪,白色覆蓋了一層又一層,毛毯似的綿軟。
路霖修緊緊拉著阮輕輕的手,時刻緊張著,生怕她摔著磕著。
孟宇是個合格的婆婆,主要是合格在,根本不關心路霖修和阮輕輕兩人的生活,大概是活得通透了,不想在小輩這兒費時間。
這樣也好,沒有婆媳關係煩惱。
又偏偏,還是很關心阮輕輕的。
晚上席間都是阮輕輕喜歡吃的。
可由於懷孕,阮輕輕根本吃不下什麼,孟宇還一度懷疑自己記錯了口味。
路霖修和阮輕輕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沒有告訴她懷孕的事情。
孕早期容易出意外,整個孕期也不都安全。
連著阮輕輕父親,家長那裡,能不告訴就不告訴。
吃過晚飯晚飯,兩人陪孟宇看了會兒電視,坐車回家。
臨湖彆韻有些偏,遠離市區。
快到家裡,阮輕輕想下車走走,路霖修就陪她下車。
外麵的空氣帶著大雪的清冽,撲在臉上有些疼。
路霖修給阮輕輕戴上了帽子,收緊羽絨服衣領,然後把一隻手放進自己衣服的口袋,慢慢走。
路已經不長了。
大雪將世界上一切的痕跡都覆蓋住,隻剩他們逶迤過來的兩排腳印。
小區裡的路燈照下來,雪的顏色就有些昏黃。
阮輕輕在路燈下踩了兩腳,然後蹲下來,團了一個雪團。
“路霖修,你站遠著。”
路霖修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阮輕輕把雪團,扔在了他身上。
雪團團得很鬆,阮輕輕還沒用力,可碰到路霖修衣服的一瞬間就散開了,在黑色大衣上,像是細碎的煙花。
路霖修笑著撣掉碎雪,走上前握住阮輕輕的手。
她的手剛剛碰過雪,帶著又濕又涼的水,路霖修也不嫌棄,放在手裡搓了搓,努力用自己掌心的溫度讓她的手升溫。
不遠處,煙花綻放。
色彩在空中綻放,盛開,再一點點消失不見。
巨大的聲音傳來,路霖修伸手捂住阮輕輕的耳朵。
路燈下,阮輕輕眼裡映著煙花的色彩,光芒一點點亮起來,路霖修望進去一眼,就搭進了半生。
煙火盛大又絢爛。
阮輕輕笑了起來,狐狸眼彎成月牙狀,她在笨重的羽絨服下抬起胳膊,向上,遮住路霖修耳朵。
他們彼此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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