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旗袍女的話,吃驚的不止杜瑩瑩,還有夏希樂。
因為這事連他都不知道。
而且他們現在連經銷商的具體問題都沒確定,怎麼收回代理權?
他拿出手機,先是給寧輕發了條他晚點回去的信息,然後又給李曄發了短信,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曄直接回了他一排問號:????
夏希樂若有所思。
身後。
杜瑩瑩則直接得多,她一臉驚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按她的理解,這種事情應該算是公司機密才對吧?
董小妮一邊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一邊藏著心裡的得意炫耀道:“當然是因為我有內部消息啊。”
杜瑩瑩頓時佩服得不行,她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閨蜜厲害,但沒想到對方連人家公司的機密都知道。
“厲害!”她由衷誇讚道,“怪不得你生意能做這麼大,真是羨慕死我了。”
董小妮很享受閨蜜的崇拜,笑道:“小意思。”
突然,杜瑩瑩傾身湊近了一點,壓低聲音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內部消息的?”
“乾嘛?”董小妮斜眼睨了她一眼,“好奇啊?”
杜瑩瑩點頭。
董小妮嗤笑了一聲,道:“你不是一向信奉乾得好不如嫁得好嗎?平時什麼事都是有我們家杜瑞呢,什麼時候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
“嗐!彆說了。”說到這,杜瑩瑩臉上立刻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來,她坐直了身體,一臉嫌棄道,“為什麼你還不知道嗎?可晦氣死我了。”
為什麼,董小妮當然知道。
甚至是知道的當下,她還罵了句‘活該’!
杜瑩瑩這些年,可沒少在她麵前炫耀自己嫁了個好老公的事,這話裡話外的,都在說她們不懂享受生活,明明可以靠男人,非得自己累死累活的。
現在,可算是知道男人靠不住了吧?
她們這些被她笑話過的,可不就得笑話回來。
不過這會她當然不會把真實想法說出來,她笑了下,道:“杜瑞前妻的事啊?”
杜瑩瑩撇了下嘴,“可不就是。你說她死都死了,還留個孩子膈應我,還不如一起死了呢。”
夏希樂拿著手機的手指驀地收緊。
一起死了?想得倒挺美,他還沒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到好意思打寧輕的主意。
他忍著心底的怒火,默默按下了錄音鍵。
“嘖!這事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心軟?”董小妮翻了個白眼,道,“當年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時候,我們就勸過你要斬草除根,免得以後難收拾,你倒好,直接放任不管,現在知道錯了吧?”
“要是當初你舍得下狠手,哪裡有今天的煩惱。”
杜瑩瑩說起來也是後悔的很,“誰知道他會有這樣造化。”短短幾年間,跟變了個人似的,她剛開始還差點沒認出來。
現在要再動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底細查出來嗎?”董小妮問。
“哪裡那麼快。”杜瑩瑩道,“這海市我也不熟。而且杜瑞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辦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多大點事。”董小妮完全沒放心上,“我讓人幫你查就是了。”
杜瑩瑩聞言也不客氣,笑道:“那我可就謝謝你了?”她今天特地約了人,可不就是為了這事嘛!
董小妮嗔了她一眼,“咱倆誰跟誰啊。”
“知道你好了!”杜瑩瑩也不白讓人幫忙,“你不是很喜歡那對祖母綠耳墜嗎?晚點我讓人送你家裡去。”
董小妮也不拒絕,“那就謝謝你了。”
“客氣。”
“哎,對了。”杜瑩瑩突然想起代理權的事,問道,“你真打算拿下闌夕的代理權啊?”
董小妮:“嗯。”
闌夕棋玉的產品質量和名氣在業內都是頂尖的,而且品牌口碑極好。這些年,林銳因為代理權在手,可沒少賺。她早就眼饞了,要不是一直沒騰出手來,這代理權她早就搶過來了。
見杜瑩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挑了下眉梢,道:“怎麼?”
“沒什麼。”杜瑩瑩笑得諂媚,“我這不是想著,你拿下了港城了代理權,那京市的代理權……”
那你還真敢想!
夏希樂和董小妮心裡幾乎是同時冒出了這一句話。
董小妮笑了下,半闔的眼眸裡全是嘲諷,“你可以試試,”
說不定……見鬼了呢?她心道。
不過想是這麼想,她卻敢百分百的肯定,隻要闌夕棋玉不想倒閉,就不可能會把代理權給杜瑩瑩。
杜瑩瑩卻沒發現董小妮內心的想法,見董小妮沒反對,還以為自己的機會很大。
她笑容滿麵道:“那我就去試試。”
“嗯。”
“走了。”董小妮站起身,理了理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拍賣會要開始了。”
“好。”杜瑩瑩也趕緊拎起包起身。
夏希樂在董小妮起身的時候就俯下了身,假裝的係鞋帶。
杜瑩瑩倒是掃到了兩眼,不過她也沒多想,畢竟來拍賣會的孩子,可不止夏希樂一個,所以很快跟著董小妮離開。
等看不到人影,夏希樂才直起身。
口袋裡的手機也適時響了起來。
夏希樂接起,“我馬上回去。”
“嗯。”寧輕掛斷電話。
杜瑞看著已經十八歲,長相和自己年輕時很像的兒子,欲言又止,半天才擠出一個字來,“寧……”
“滾!”寧輕麵色冷肅,半個眼神都不想給對方。
杜瑞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
‘沒死’兩個字,他怎麼都沒能說出口。
“不過你放心,我會儘力補償你。”
“怎麼補償?”寧輕掀起眼皮看過去,“是給錢還是給股權?亦或者是固定資產?”
杜瑞被問得一怔,他沒想到寧輕會問得這麼的直接。
雖然給這些東西無可厚非,隻是,那些都是杜家的,而杜瑩瑩不可能會讓他給寧輕。
想到這,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垂在身側的手指握緊又鬆開。
半響才道:“我……”
“都沒有嗎?”寧輕冷笑,“那你要補償什麼?廉價的父愛?還是不值錢的親情?”
杜瑞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昨晚他親媽打了電話過來,幾乎是從頭謾罵到尾。
那些汙言穢語,他這個當兒子的聽了都不堪入耳,更不用說對著外人。
所以不用去查他都能猜得到,那些年寧輕母子倆會過得如何艱難。
他知道自己不配尋求寧輕和蔡思思的原諒,原也不想再打擾他的生活,他隻要默默的關注他就好,但剛剛進來見到人,腳根本不聽使喚就走了過來。
“你要的這些,我會給你。”
“怎麼給?”寧輕冷冰冰的反問,“拿杜家的東西給我嗎?”
“不是!”杜瑞下意識否認。
但這個否認連他自己都知道,根本就沒有多少的說服力。
這些年,他幾乎都致力於發展杜家。
可以說,他所有的根基都是建立在杜家的基礎上的。
脫離了杜家,他要從零開始。
但也不是不可以。
“你放心,我會憑自己的努力給你。”
“嗬!”寧輕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冷笑著掀了他的老底,“借著杜家的人脈東山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