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對方已死,所以自己在回憶裡給她帶的濾鏡太厚了嗎?
灰原哀開始深刻反思自己的眼光。
古川久彌沙卻對她的警告置若罔聞,畢竟這裡是二次元柯學世界的霓虹。
最後兩個人拎著十幾個袋子的衣服滿載而歸的時候,酒店大堂的時鐘已經敲響了晚上十點的鐘聲。
被折騰了一下午的灰原哀打了個哈欠,十分嫌棄地拎起了那些袋子,回了自己的房間——並且一再表示這些衣服自己拿回去也絕對是壓在櫥櫃深處,永遠不見天日的那種。
古川久彌沙毫不介意,笑得一臉愜意地送她回了房,轉身敲響了安室透的房門。
——她可沒忘記自己說了今晚要去找他。
“叮咚——”
門鈴隻按響了一次,門便“吱嘎”一聲開了。
率先撲麵而來的,是一陣尤帶著沐浴露香氣的水汽。
門後的安室透隻穿了一件清涼的白色背心,大片的小麥色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健實的肌肉上掛著欲墜未墜的成片水珠,浸濕了他薄薄的背心,僨張的肌肉線條被勾勒得若隱若現。
他淺金色的發梢尚在滴水,絲縷不聽話的短發貼在頰邊耳廓,顯出幾分淩亂的美感。
安室透來開門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幅景象——美人出浴,新鮮可口。
……
四目相對間,兩人都瞬間滯住。
古川久彌沙的目光定在安室透頭上的毛巾上,緩緩開口。
“安室君,可以快點擦乾頭發嗎?你發絲上的水滴甩到我臉上了。”
安室透:……
說實話,安室透在開門出來的時候沒想到門外會是古川久彌沙,他還以為是他剛剛叫的客房服務。
如果知道外麵是她的話,他是不會這幅“衣冠不整”的樣子出來開門的——雖然安室透無法否認自己心中對古川久彌沙的好感,但還不至於在對方前來討論正事的時候,做出疑似“色|誘”的行為。
但是,既然這一切已經發生了,他確實以這樣一幅剛剛出浴的打扮出現在了古川久彌沙麵前……
……他也沒想到對方的第一句話會是讓他擦頭發。
安室透活到二十九歲,第一次對自己被無數人誇過帥氣的顏值產生了懷疑。
……身材也是。
古川久彌沙看著比自己還詫異的安室透,出聲提醒了他:“不請我進去嗎?”
安室透回過神,側身把她迎了進去:“……請進。”
古川久彌沙走進了安室透的房間,那是與自己房中布置一樣的豪華套間——安室透向來不吝在這種地方薅組織的羊毛。
她聽到安室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抱歉,古川桑等一下,我去吹一下頭發。”
古川久彌沙淡定地點了點頭:“請便。”
聽到對方走進衛生間,打開吹風機的聲音後,古川久彌沙往沙發上一坐。
“草草草草係統啊啊啊啊要命啊啊啊——”
係統:“……”
“開門第一眼出現個剛剛出浴的美男這踏馬是要嚇死誰啊啊啊啊啊——”
古川·表麵穩如老狗·內心抖如篩漏·久彌沙捂住自己發燙的臉:“他故意的吧?故意的吧!!誰會穿成這樣出來給同事開門啊啊啊!!”
係·戀愛腦·統難得地人間清醒:“有沒有可能他也沒想到門外是你……”
“那他這幅樣子是想色||誘誰??”
係統:?這是關注的重點嗎??
“宿主,你不是不喜歡安室透來著嗎?”
古川久彌沙回答得理直氣壯:“我的心不喜歡他,但我的肉|體和眼睛對帥哥毫無抵抗力!”
係統:???不要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不容易過審的台詞啊!!
門口再次傳來的門鈴聲打斷了古川久彌沙和係統的對話。
門鈴響了幾聲,衛生間的吹風機運作的“嘩嘩”聲響沒有停下,大約是安室透沒有聽到。
古川久彌沙走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酒店服務生。
見門裡站著一個女生,對方愣了一下,但很有職業素養地沒有說什麼。
服務生將手中端著的餐盤遞給了古川久彌沙,然後笑著道了晚安。
古川久彌沙一頭霧水地端著餐盤回房間,恰好碰到吹乾頭發走出來的安室透,身上也換上了日常的家居服。
“安室君沒吃晚飯?”
安室透從她的手中接過餐盤,放到了桌子上:“古川桑今天中午沒怎麼吃東西,下午和晚上又消耗了這麼多的體力,點份宵夜邊吃邊說吧。”
古川久彌沙震驚於安室透表現出來的同事愛,低頭一看,確實是自己喜歡的口味。
……才出來幾天,連自己的口味都摸清了嗎?
她還沒回過神來,安室透已經走進了套間內的小廚房,拿了水壺開始燒水。
“古川桑不愛喝咖啡,那來杯紅茶吧?”
古川久彌沙回神:“啊,好的。”
“牛奶還是檸檬片?”
“……牛奶就好。”
房中於是響起了壺中沸水咕嚕咕嚕的煮茶聲,倒是給靜謐的房間平添了幾分安逸的氛圍。
安室透穿著隨意的居家服,站在廚房中,拿著水壺將茶具衝洗一遍,而後放入茶葉,衝入熱水,靜置等待茶香散發。
他是個做任何事都專注著做到最好的人,連執壺的手勢都能做得與專業人員分毫不差。
這是古川久彌沙第一次認真地觀察起安室透,她這才注意到,他的瞳色淺灰,但仔細看去又沉澱著幾分湛藍,與他淺金的發色一樣,是混血的標誌。
他就這樣站在廚房中,一絲不苟地執行著自己的動作,仿佛現在天底下最大的事就是替古川久彌沙泡茶。
古川久彌沙垂眸,嘗了一口盤中的料理。
……很美味。
須臾片刻,安室透的紅茶也泡好了,他端著盤子坐到古川久彌沙對麵,給她遞上茶杯與小盅牛奶。
古川久彌沙道了謝,而後猶豫了一下,將麵前的料理推到了一邊。
安室透看到她的動作:“不好吃嗎?”
古川久彌沙搖搖頭:“很好吃。”
——就因為美味,所以才需淺嘗輒止,不容沉溺。
她沒有對安室透多做解釋,隻是抬頭向他笑了一下,開口說正事:“安室君為什麼要帶著柯南君一起去酒莊?”
這本該是她質問的語氣說的話,但被前麵的事攪了一下,問出口時已經十分心平氣和。
安室透喝了一口茶,也很平靜地回答:“現在處在敏感時期,帶著小孩的組合更容易讓對方不會起疑。”
是這個道理,但前提這個孩子不是工藤新一。
古川久彌沙想了想:“但柯南君隻是個孩子……”
安室透看了她一眼,像是明白了她的顧慮:“古川桑是在擔心柯南君的安危?”
古川久彌沙:……不,她是在擔心這孩子給他們搗亂。
但安室透卻覺得這個思路確實很符合自己心中對古川久彌沙的了解,他隻是輕輕笑了一下:“古川桑放心,我會負責照顧好柯南君的。”
——雖然那個孩子並不需要照顧。
兩人心中同時想道。
看安室透這幅去意已決的態度,古川久彌沙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讓他將下午沒有給完的資料繼續給她看。
安室透將調查到的酒莊住客名單與資料交給她。
兩人將厚厚的那份資料研究完時,時鐘已經指向了深夜的十二點過。
古川久彌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著哈欠站起身,翻開自己的隨身提包,打算拿著房卡回自己房間休息。
“那古川桑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開山路去酒莊……你怎麼了?”
安室透看著古川久彌沙僵在一旁的動作,疑惑地開口。
古川久彌沙僵硬地抬頭,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的房卡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