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晉江獨發(2.5更合一)(2 / 2)

她的推門聲很輕,但卻還是讓客廳沙發上的安室透抬了眼。

他挪開了腿上的電腦,站起身向她走來:“醒了?怎麼不再躺會兒?”

古川久彌沙搖搖頭:“好多了。”

她的聲音還有點啞,但已不再虛弱。

雖然係統沒法給她治療外傷,但悄悄恢複一下|體力,補充一下消耗還是可以做到的。

安室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的臉色確實比之前好了不少。

一覺醒來,睡得兩頰紅撲撲的,比先前剛把她帶回來時的蒼白如紙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見她身體恢複力這麼強,安室透放心地鬆了一口氣:“我給你上個藥。”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酸疼異常,不用看也知道前胸後背肯定有大塊大塊的淤青。

古川久彌沙點點頭,就見安室透走到了客廳,從櫥櫃裡翻出了一個藥箱,從裡麵取出跌打損傷藥,走了回來。

安室透看了一眼她,將藥箱放到了茶幾上:“你……咳,趴下?”

她想起先前在車上安室透說的,她後背的傷自己不方便上藥,大概是他來幫她弄的意思了。

古川久彌沙猶豫了一下,乖乖在沙發上趴好,然後將後背的衣服輕輕撩起,露出了於痕斑斑的皮膚。

如果說在這之前安室透還控製不住自己,會起一些不合時宜的旖旎心思的話,在看到這一幕後便煙消雲散了。

古川久彌沙本就是個很瘦的人,哪怕身上因為定期操練而有些肌肉,但後背仍舊瘦得線條十分明顯。

如今這片瘦削白皙的皮膚上滿是大塊大塊青紫色的於痕,有些甚至已經有些破皮滲血的痕跡,堪稱觸目驚心。

安室透閉了閉眼,伸手將膏藥拿了過來,在她後背最大塊的淤青上擠了一點。

“你……疼就叫出來。”

活血化瘀的藥膏使用的時候,是要配合上一些推拿手法,才能更好吸收的。

但這樣的傷痕已經到了觸之即疼的地步,想必一會兒會十分難受。

古川久彌沙愣了一下:……啊,她可以讓係統短暫地屏蔽感官來著。

但她接受了安室透的好意,點點頭,“我知道了,”然後笑了一下,“放心吧,我沒那麼嬌弱。”

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琴酒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安室透:……確實,古川久彌沙大概是少有能對著琴酒的脖子和臉開刀的人。

就是這代價大了點。

他歎了口氣,伸手揉上了她的淤青。

然後就感覺手心下的身體顫了顫,古川久彌沙倏地將頭埋進了沙發中。

安室透停住了動作:“怎麼了?弄疼你了嗎?”

古川久彌沙搖了搖頭:“……沒事,你不用管我。”

然後心中默默呼叫出係統:“快屏蔽我的背部感官啊啊啊啊啊我快疼死了!!”

係統:……早晚可以讓宿主去出一本書,書名就叫《如何一句話破壞旖旎的氣氛》。

安室透默默放柔了手中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將藥膏在她的背部推開,輕柔地推拿幾下,讓藥膏被吸收完全。

安室透感受著手心下肌膚的觸感,輕輕咳了一聲,試圖說些什麼轉移注意力——她的,和自己的。

“咳,你今天……對琴酒做了什麼?”

一部分感官的屏蔽讓古川久彌沙的腦袋也有些遲鈍起來,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不敢置信道:“……我差點被他殺了,你卻在反問我對他做了什麼??”

安室透歎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想了想,換了個措辭:“琴酒……不是那麼易怒的人,不太會對同僚下死手。今天他最後的樣子,不太尋常。”

安室透是在擔心古川久彌沙把琴酒得罪死了,後麵一直被他針對著便麻煩了。

古川久彌沙冷笑一聲:“是嗎,我倒覺得那副瘋子的樣子出現在琴酒身上挺正常的。”

安室透搖搖頭:……算了,她現在還在氣頭上,等她消了氣再問吧。

但古川久彌沙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正現在乾趴著也沒事,她打發著時間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道:“……難道是因為我看光了他?”

安室透一個沒控製住,手下用力,狠狠按在了她的淤青上。

他趕忙撤手,去看古川久彌沙,卻見她仍像個沒事人一樣趴著,好像並沒有太痛。

安室透:……一時不知道該感歎她的忍耐力,還是該感歎她的膽子。

他清了清嗓子,還是忍不住輕聲感慨了一句:“……這麼刺激的嗎?”

古川久彌沙沒有理他,隻是顧自地冷笑了一下:“早知道在那個時候就應該捅他一刀的,他當時正好在包紮傷口。”

安室透:……原來是這麼個“看光”法。

他舒了口氣,然後搖搖頭:“這種事他大概不會在意。”

古川久彌沙想了想,也是,琴酒又不是什麼舊時代穿越來的黃花大閨女。

然後她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之後發生的事:“然後他包紮好後就去|射擊場看了我的槍法,再然後就把我拖到了武館,和他對打了一會兒後……”

古川久彌沙頓了一下,說是“對打”,但其實應該算是琴酒單方麵爆錘她。

想到這裡,她突然靈光一閃:“我後來趁機把他的舊傷又給打裂了,還對他開槍了,雖然隻打中了他的帽子……”

她愣了一下,“不會吧……他的帽子真是本體??”

安室透想了想:“……雖然沒懂你說的‘本體’是什麼意思,但是琴酒好像確實從來不摘下那個帽子。”

古川久彌沙恍然想起,他頭頂帶帽子的習慣,好像是第一世的時候,他因為救她被人偷襲後傷了頭頂,之後才養成的這個習慣。

她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道:“……難道琴酒……”

安室透停了一下:“……什麼?”

“真是個斑禿??因為被我打掉了帽子露出了禿頂的腦袋,所以惱羞成怒要殺我滅口??”

係統:……

安室透:……

安室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憋了好一會兒笑,才開口道:“沒有,琴酒的發質,嗯……還不錯。”

古川久彌沙斬釘截鐵:“那一定是假發!”

安室透:……算了,你開心就好。

係統終於忍不住開口:“宿主,你有沒有想過,那頂帽子很可能就是你當年送給他的?”

所以他才這麼愛護。

古川久彌沙冷笑一聲,“你是說我那份送都沒來得及送出去,就被他一槍爆頭的禮物嗎?”

她的諷刺幾乎要從話語中溢出來:“你說其他人對我念念不忘我還能信兩分,琴酒那個親手對我開槍的,最後好感度還隻有55的神經病對我念念不忘?戀愛腦也要將就點基本法好吧?”

係統也有點不確定起來,但經過了赤井秀一的那件事,它又有點猶豫:“……會不會當年的事也有什麼誤會?”

古川久彌沙嗤笑:“能有什麼誤會,我們那個時候連貝爾摩德都不認識呢,還能有人假裝是他來殺了我嗎?”

她緩了一下,然後一錘定音:“而且,好感度不會騙人。他是所有人中最低的,才55點,他大概早就不記得我這個人了——反正他自己也說過,從來不會記得死在他手下的人。”

係統無從反駁,遂直接閉嘴。

那邊安室透也已經給她背上的於痕上好了藥,輕柔地鋪了一層紗布後,將她的衣服放了下來,整理好。

古川久彌沙從沙發上爬起來,“謝謝。”

她剛想站起來,卻被安室透按住肩膀,然後示意她抬頭:“還有脖子。”

古川久彌沙愣了一下,隨即乖乖抬頭,任由他給她的脖子上藥。

不似剛剛趴在沙發上,她的視線全程受阻,如今安室透在給她的脖子上藥。

低頭間,他輪廓分明的臉離得她十分靠近,幾乎就湊在了她的頰邊,動作輕晃間,她幾乎能感受到他柔軟的發絲擦過臉頰的觸感。

他沒有看她,目光隻專注地看著她的脖頸,一下一下地,認真仔細地給她上藥。

他的眼神十分專注,甚至帶了幾絲微不可見的柔軟。

古川久彌沙從未見過這樣的安室透。

她心中一動,突然問了一句係統:“係統,你能檢測到安室透對我的好感嗎?”

“係統無法檢測到除了攻略對象以外的角色的好感值。”

古川久彌沙沉默了下來。

安室透對她動了心——這是她從前天晚上就知道的事。

但或許那天晚上他的行為令她產生了誤解,又或許她太了解組織中人的秉性——在這之前,她從未將他的這份“動心”當真。

這個世上的心動與喜歡可以分很多種,她一直以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從來都是“欲”大於“愛”的。

占有欲、征服欲、強迫欲——就像琴酒那樣。

畢竟和黑暗世界中的殺手談“愛情”這個東西,也太可笑了點。

但此刻古川久彌沙恍然間有些意識到,安室透似乎不是那樣的人。

從那一晚後,他沒有再做任何過界的舉動,甚至可以說得上處處順著她,幫她弄貨、幫她殺人,又在得知琴酒把她帶來這裡後,趕來找她——她現在清醒過來後,可不會再相信他說“來找琴酒”的鬼話。

甚至他最後因為自己和琴酒動起了手,還因此被琴酒報複性地擦傷了耳垂。

她的目光凝在安室透耳朵上已經微微結痂的傷口上。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安室透的這份心思來。

私心裡,古川久彌沙其實並不希望安室透的感情過於真摯。

——她身上背負的情債已經太多了。

正思考間,安室透收起藥膏,直起了身,“好了。”

然後他將藥膏遞給了古川久彌沙:“其他地方的傷……你自己應該都能夠到了吧?”

古川久彌沙眨眨眼,然後接過了他的藥膏,點點頭:“嗯,沒問題。”

“說明書我也給你,記得按時用藥,你的傷口都不太嚴重,堅持一周,應該就差不多了。”

古川久彌沙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話,暗笑一聲。

真是男媽媽的性格。

安室透站起身,向廚房走去:“時間不早了,先吃晚飯吧……古川桑有什麼想吃的嗎?”

古川久彌沙剛想開口,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啊……那個什麼,我約了人吃晚飯了……”

安室透正在係圍裙的手一頓,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方便問一下,是誰嗎?”

古川久彌沙頓了一下,有些無辜地,又有些無奈地緩緩道:“……衝矢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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