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在陳述事實,但平靜的語調卻讓屋子裡的三個人聽出了幾分不同的意味。
父母早亡的天才少女,身負古怪的長期疾病,性格孤僻嫌少交友,戒備心強到連昏迷時都會對陌生人施以攻擊——這是什麼輕標配小可憐人設。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語調明顯柔和了下來,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係……那你以後如果有什麼事,可以找我們,我們都會幫你的。”
古川久彌沙撓了撓頭,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這麼熱情,但還是點了點頭接受了這份好意:“嗯。”
——然後打定主意在這之後離他們遠遠的。
但至少不是現在,人家在自己發燒的時候看顧了自己三個小時,於情於理自己都得做些什麼。
“那個……要不你們……
留下來吃個晚飯?我不太會做飯,但是三明治什麼的……應該還算拿手……吧?”
事實上現在外麵天都黑了,他們三人又在早前就吃過晚飯,但剛剛和薯條大戰了一場,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異常疲憊,便沒有人拒絕。
萩原研二跟進了廚房:“我和零也算是家務好手,你身體剛剛恢複,我們來幫忙吧。”
古川久彌沙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一直沉默著的降穀零,搖了搖頭,“沒事,我自己來就好,你們想喝點什麼嗎?茶還是咖啡?”
“咖啡就好。”
三明治做起來並不費事,古川久彌沙在做的時候便泡起了咖啡,從櫥櫃中拿出碗碟,盛好了一並端過去。
他們三人已經在桌前坐定,她放下盤子,“食材和手藝有限,希望大家不要嫌棄。”
降穀零看了一眼托盤裡的餐盤:“……五份?”
古川久彌沙給他們擺好食物,點了點頭:“嗯。”
薯條聞著味兒就飛了過來,跳上桌子,占了第五個盤子,開始低頭大快朵頤。
三人:……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你家的鳥……雜食啊?”
古川久彌沙笑了笑:“嗯,它什麼都吃。”
事實上係統自從附身到動物身上後,為數不多的愛好就是美食。
畢竟那是它沒有實體的時候,少數無法體驗到的樂趣了。
雖然三人對這隻鳥深惡痛絕,但確實也不太好在人家主人麵前說壞話。
三人默默地拿起了三明治,剛咬了一口,瞬間頓住。
“哇!這三明治好吃啊!”鬆田陣平率先驚呼出聲。
萩原研二也點頭:“真的!古川你的手藝太好了吧!”
怪不得連鳥都喜歡吃。
……好像有哪裡不對?
降穀零雖然沒有說話,但瞳中也溢出驚豔的神色。
古川久彌沙搖搖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也就這個做得比較好吃,這還是我……朋友教我的。”
她說起朋友時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萩原研二被腦袋一抽,下意識開口:“……你的前男友之一?”
說完他就想抽自己——他明明是把她的口嗨當故事聽的,怎麼就當真了,而且還在這種公開場合問出來,甚至還加了“之一”這種話……
誰知古川久彌沙很認真地點點頭:“嗯,他廚藝很好。”
說著她示意了一下桌上的咖啡,“這也是他教我泡的,我覺得還不錯。”
這一下給三個人說得有些尷尬了,雖然這咖啡確實泡的還不錯,但卻已經有點讚不出口了。
——總不能當著人家女生的麵誇“你前男友手藝真好”吧?
好在古川久彌沙沒讓他們尷尬太久,她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等三個人都吃完後,更是善解人意地開了口。
“我一會兒讓家政阿姨幫我帶三套男裝過來,你們身上的衣服讓薯條弄成了這樣,我會好好洗乾淨再還給你們的。”
萩原研二下意識地拒絕:“不用。”
古川久彌沙搖搖頭:“你們總不能就這樣出門吧。”
三人看了看自己滿身狼狽的模樣,又看了看正在愉快進食的薯條,頓時覺得心裡的殺氣更重了。
最終在古川久彌沙的堅持下,他們還是換了衣服才出的門,而外麵的凶殺案也已經告一段落,警方撤退得差不多了。
這一通折騰下來,他們離開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晚上十點,古川久彌沙將他們送到了樓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回頭,旁邊的兩人也順著聲音看了過來。
黯淡的月色下,膚色蒼白的虛弱少女站
在路燈下,畫麵唯美得仿佛從浪漫文學裡走出來的絕美女主。
“明天……不是,之後,都要記得穿防爆衣啊。”
萩原研二:……
所以為什麼要在這麼言情氣氛拉滿的時候說這種煞風景的話?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明天是周末——不過我記住了,你放心。”
古川久彌沙:……不,明天就是你碰到那個炸|彈犯即將領便當的日子。
但她不會說這個,隻是笑了笑,“好,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她便不再看他們,轉身回了樓上。
鬆田陣平看著她的背影,悠悠歎了一聲:“我本來以為她喜歡上了萩,但現在看來……”
降穀零朝他看去。
“她的戀人,是那身防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