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男人語氣平淡的說道,“在發泄完獸欲之後,還強迫她喝下了很多汽油,並且往她的身上澆上汽油,點燃之後逼著她往枯黃的象草叢裡跑。”
“他說的是真的嗎?”
衛燃換上了含棒語朝那個被綁在桌子上的士兵問道,“你淩虐了一個孩子,還強迫她喝下了汽油並且點燃了她?”
或許是因為聽到了熟悉的鄉音,這名白馬士兵立刻開始了掙紮,他的眼角也流下了混合著血水的眼淚。
“他說的是真的嗎?”
衛燃再次問道,“誠實的回答我,我會考慮幫幫你。”
聞言,這名白馬士兵漸漸停止了掙紮,接著悔恨的點了點頭。
“我什麼時候開始?”衛燃扭頭問道,“另外,我該怎麼稱呼你?”
“現在就可以開始”
稍作停頓,那個男人卻並沒有自我介紹,反而繼續用英語說道,“在你給他進行手術之後,要保證他活下來,這是你獲得優待的條件。”
“我的同伴呢?”衛燃指了窗外,空地對麵紮克所在的茅草屋,“他”
“除非他也是個醫生”這個不願意自我介紹的男人答道,“願意幫助我們的醫生。”
“他或許願意幫助你們,但他可不是醫生。”衛燃退而求其次,“至少保證我們吃飽怎麼樣?”
“事實上我們連自己都沒辦法保證能每一頓都吃飽”
“這裡不是你們的大後方嗎?”衛燃錯愕的問道。
“誰和你說的”和衛燃隔著一張桌子的男人笑了笑,“這裡是前線,最危險的前線。”
他這邊話音未落,一名遊擊隊員已經送來了一個硬牛皮材質的棕色藥箱放在了桌角。
“讓我提最後一個條件怎麼樣?”衛燃將手搭在藥箱上說道。
“解開你的腳鐐?”桌子對麵的男人自以為猜到了衛燃的需求。
“把我的相機還給我吧”
衛燃想了想,繼續說道,“另外為我提供四個配套的膠卷,當然,無論我拍什麼,最後膠卷都會給你,由你決定是把它們洗出來還給我,還是直接毀掉。”
稍作遲疑,桌子對麵的男人抬了抬手,“開始手術吧,今天我要他的右手,需要他活著。”
“你的運氣不錯”
衛燃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你的要求是我最擅長的領域。”
“你怎麼會做保鏢?”
“我總要有份工作,而且紮克先生開出了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衛燃說著,已經打開了藥箱,但緊跟著,他卻皺起了眉頭。
這藥箱裡倒是有消毒用的鍍鉻蒸盤,裡麵也有諸如手術刀、止血鉗、縫合針之類的東西,但這藥箱裡彆說麻醉藥,連紗布和敷料似乎都是舊的!
“我說了,我們這裡是最前線,這裡的補給不是那麼充足。”那個男人在衛燃抬頭看向他的時候主動解釋道。
“為什麼不把那些孩子和女人送走?”
衛燃一邊將藥箱裡的東西拿出來一邊問道,萬幸,這裡麵至少有一大瓶碘伏。
“這就要問問你們了”桌子對麵的男人語氣格外的認真,“開始吧”。
“叫幾個人,幫我按著他”
衛燃說話間探手捏住了桌子上那名含棒俘虜的右手手肘,用巧勁一扽,便輕而易舉的讓他的手肘變成了脫臼狀態。
在他被堵在嗓子眼裡的慘叫和被繩索限製的掙紮中,衛燃拿起了手術刀和止血鉗,麵無表情的劃開了對方的皮膚,開始了一場無麻醉的手術。
在那名被禁錮的含棒士兵一次次疼的暈厥又一次次疼醒,甚至疼的是尿失禁的劇痛中,衛燃仔細的剝離了他手肘之下的部分,並且完成了幾根主要血管以及皮肉的縫合。
“他還活著”
衛燃說話間將手術剪刀丟到一邊,拿起一卷破舊的紗布就準備包紮。
“站在醫生的角度,這很殘忍吧?”桌子對麵,剛剛幫忙按著患者的男人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問道。
“我不是醫生”
衛燃一邊整理著用過的手術器械一邊說道,“所以彆和我聊職業道德,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他。”
“這就是我們遇到的情況”對麵的男人突兀的說道。
“什麼?”衛燃錯愕的抬起頭。
“我說,這就是我們遇到的情況。”
對麵那個男人抬手指了指桌子上又一次昏死過去的患者,見狀,衛燃順手拿起一把止血鉗捅進剛剛縫合的傷口輕輕一擰,這名剛剛暈過去的傷員也像是全身過電了一樣,一個激靈又醒了過來。
“你看,他沒死。”
衛燃丟掉止血鉗,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截肢確實是我最擅長的活兒。”
“不用叫醒他了”
站在對麵的男人抽了抽嘴角繼續,“我們麵臨的情況不比他好多少,在你被送到這裡之前,我們沒有像樣的藥品,更沒有幾個可以進行手術的醫生,所有傷員的治療,都是在無麻醉情況下開展的。”
“所以.”
“我必須要確認你有膽量和能力開展無麻醉手術”
站在對麵的男人歎了口氣,“我總要知道你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如果我不是醫生呢?”衛燃突兀的問道,“或者我不願意提供醫療幫助呢?”
“至少你們帶來了醫療包,這就已經是足夠好的消息了。”
“這裡和你們的後方切斷聯係了嗎?”
衛燃近乎下意識的問道,“我是說,連藥品都送不過來了嗎?”
“這裡本來是一座前線醫院,不,不應該說這裡。”
對麵的男人此時倒是知無不儘,“大概不到一周之前,我們原本就駐紮在你昨晚提到的那棵掛滿了屍體的榕樹那裡,那些掛在屍體上被燒焦的人,大部分都是我們的醫生、護士和附近村子裡幸存的孩子。”
“所以.”
“美國人摧毀了那裡”
對麵的男人攥緊了拳頭說道,“我帶著其餘的孩子和護士們逃到了這裡,組建了新的前線醫院,沒有幾個醫生,也沒有什麼像樣藥品的前線醫院。”
“所以我和我同伴被送到這裡,不隻是因為我們帶著醫療包?”
麵對衛燃的提問,這個男人點點頭答道,“還因為俘虜你們的那個姑娘受傷了,我們這裡可以照顧她。
而且這附近隻有我會英語,這就是你們被送來的原因,我需要從你們嘴裡問出我們需要的情報。
如果你們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提供不了,我們就隻能殺了你們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安排我和我的同伴?”
衛燃跳著話題問道,“還有,我的相機能不能還給我?”
“無論你是否願意提供醫療幫助,我們都需要挖出你們知道的情報,在那之前,你們隻能留在我這裡。”
這個男人坦誠的答道,“區彆僅僅隻是待遇上的不同而已。”
“我的相機呢?”衛燃不死心的追問道。
“如果你願意提供醫療幫助,我會把你的相機找回來的。”
站在對麵的男人頓了頓,“除此之外,我還需要美國人和含棒人營地的具體情報,如果你們能提供這些情報,你們能獲得更好的待遇。”
“我們會被送去戰俘營嗎?”衛燃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這些不是我能決定的”這個男人說道,“除非你們在這裡有工作。”
“沒問題”
衛燃痛快的舉起雙手,“我正式向你們投降了,但是如果你們想知道那兩座營地的情報,請先把我的相機還給我。”
聞言,這男人扭頭朝這門口的同伴說了些什麼,後者也立刻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子。
“在這附近交火是不明智的”
沒話找話的衛燃指了指外麵,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外麵的交火還在繼續呢。
“從你們的飛機開始噴灑落葉劑開始,我們就要轉移了。”
站在對麵的男人答道,“在葉子掉光之前,我們就會離開這裡。”
衛燃聞言明智的閉上了嘴巴,雖然自己投了,但也要矜持一些,太上趕著就掉價了。
片刻之後,剛剛被支走的人又回來了,此時,他的手裡除了拎著本屬於他的那台尼康半格相機之外,還拎著一個美軍醫療兵佩發的急救包,以及四個裝在密封筒裡的膠卷。
“給我紙和筆,我幫你畫出兩座營地的布置。”
衛燃在將相機和膠卷粗略檢查了一番之後說道,“同時你也可以去問問我的同伴紮克先生了,他肯定也非常樂意用情報換來一些優待。”
目送著對方離開,正在翻看醫療包的衛燃也皺起了眉頭,暗暗琢磨著,在沒有自己的曆史裡,根本不會醫術的紮克以及中槍的阮清茶和黎友福是怎麼活下來的。
黎友福和阮清茶暫不考慮,紮克呢?是用那兩座營地的情報換來的優渥待遇?既然如此,他又是怎麼被送進戰俘營的?
如果他沒有進入戰俘營,那回歸任務裡又怎麼會提及逃出戰俘營呢?
在他越來越多的疑問中,遠處的交火聲漸漸停下來,緊隨其後,桌子上充當麵試材料的含棒俘虜被抬走,一名看著絕對不到20歲,但是一條腿被機槍打斷了的年輕小夥子便被抬了上來。
還沒等衛燃做好準備,剛剛和他談條件的那個男人也走了進來——他已經換上了白大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