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說著,已經將那支ak步槍臭烘烘的槍托架在了篝火堆上,小心翼翼的對其進行了碳化處理,試圖以此來去除那惡心的味道。
“有什麼吃的嗎?”紮克灌了一氣兒溫熱的泉水的之後問道。
“沒有,你不是不餓嗎?”
衛燃笑了笑,拿著已經被燒的冒出藍煙的ak步槍,將它的槍托浸在了泉眼下的水潭裡。
“我開始還念那些難吃的壓縮餅乾了”紮克說著也湊了過來,用水壺的套杯接滿了滿滿一杯泉水繼續開始了牛飲。
“要不然我們抓些魚?”
衛燃一邊用水窪底部的泥沙仔細的打磨著碳化的槍托一邊問道。
“不,我不餓。”紮克嘴硬的說道。
“那就等你餓的時候再說”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披著的帆布上撕下來一條,仔細的纏住了槍托。
“你現在越來越像個戰士而不是攝影師或者記者了”紮克無奈的說道。
他這邊話音未落,直升機螺旋槳隆隆的轟鳴聲也從遠處傳了過來。
“紮克,快把火用泥土蓋住,然後立刻離開山洞!我們馬上就會有壓縮餅乾吃了!”衛燃說著,已經一個箭步竄出了山洞。
“嘿!你要做什麼!”
紮克明顯猜到了答案,但僅僅隻猶豫了不到兩秒鐘,他便立刻跑到山洞的最深處,用衛燃提前準備的泥土蓋住了燒得正旺的篝火,接著又在一番猶豫之後,一把抄起那支56式半自動步槍跟著跑出了山洞。
幾乎前後腳,衛燃也看到兩架休伊直升機從遠處飛了過來。
艸!壞了!
衛燃心頭一沉,早在點燃篝火的時候,他就有準備會引來直升機,但他預測引來的應該是低空偵查的小馬直升機,那玩意兒用點計謀說不定還能打下來。
但空中越來越近的休伊,而且是兩架休伊!
衛燃欲哭無淚的看了手裡ak步槍,這玩意兒真沒辦法把那倆大蒼蠅捅下來。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其中一架直升機艙門處的機槍已經開火,肆意的將致命的彈幕潑灑到了仍舊蒸騰著煙霧的山洞口附近。
這特麼可沒法打.
衛燃隱藏好身形的同時,還不忘掃了一眼紮克的方向。萬幸,這個此時肯定正在舉著相機拍照的貨躲的足夠遠,也足夠隱蔽。
眼瞅著兩架直升機已經飛到了頭頂,衛燃也不由得的舉起了手裡的步槍,防備著兩架直升機上的機槍對準自己。
然而,這兩架直升機還沒飛遠,一直舉著槍的衛燃卻清楚的看到不遠處的密林裡突兀的打出了兩道近乎十字交叉的彈幕!
震耳欲聾的短促槍聲中,這兩架直升機頓時冒起了濃煙,機身也在一陣搖擺之後,一頭紮進了掉光了葉子的密林之中!
“轟!”
緊挨著的兩聲墜地聲中,衛燃的一顆心也掉落了穀底,倒是剛剛正在換膠卷的紮克此時正一邊往他這兒跑著,一邊驚訝的問道,“維克多!你把那兩架飛機打下來了?就用你手裡的槍?”
“你腦子裡都是過期的顯影液嗎?”
衛燃一邊往山洞跑,一邊沒好氣的罵道,“快點拿上東西,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裡!”
聞言,紮克也立刻意識到了不妙,跟著衛燃跑進了山洞。
以最快的速度給水壺接滿了水,衛燃又額外灌了一大杯,隨後兩人根本不敢耽擱,拿上並不算多的東西便再次離開了山洞。
“我們往哪跑?”紮克略顯慌亂的問道。
“往那個方向”
衛燃抬手指了指幾乎和溪流走向垂直的方向,同時也加快了腳步。
“砰!”
然而,就在此時,伴隨著一聲突兀的槍響,他卻隻覺得小腿肚子一熱,緊跟著腳下一軟,摔倒在了一棵枯樹的下麵。
“維克多!”
紮克在驚呼中立刻停下腳步衝了過來。
“趴下!”
“砰!”
在衛燃的大喊聲中,第二聲槍響的瞬間,紮克的臉頰也被子彈劃出了一道細細的傷痕。
“趴下!”
衛燃緊跟著喊出了第二聲,同時一把抓住了紮克的腰帶將他拽倒在地。
“砰!”
在紮克的驚呼聲中,第三聲槍響的同時,一顆子彈也砸在了他的雙腿之間幾乎和兩個膝蓋在同一條直線的位置。
“彆開槍!”
紮克一邊大喊著,一邊想都不想的用身體擋住了小腿中槍的衛燃,同時一把丟掉了手裡的半自動步槍,拿出口袋裡的記者證高高的舉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像是不經意一般,將屬於黎友福和他自己的那一本記者證灑落在身後緊挨著衛燃的位置。
“我們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前線記者,我們投降!”
紮克大喊之後,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快,把特洛耶的記者證藏起來!然後把你的武器丟出去!”
聞言,大半身體被紮克擋住的衛燃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根本顧不得血流如注的小腿,以最快的速度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了裝有可樂的英軍水壺,隨後將黎友福的記者證,連同之前藏在援越65水壺的裡的瘧疾藥和消炎藥全都硬塞進了帆布壺套裡。
萬幸,雖然塞了這麼多東西,但這水壺依舊被順利的收回了金屬本子裡。
“快把手舉起來!”
高舉著雙手的紮克低聲提醒了衛燃一句,再次一遍遍的大聲喊道,“我們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前線記者,我們投降!我們要求得到戰俘待遇!我們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前線記者,我們投降!我們要求得到戰俘待遇!我們是哥倫比”
“砰!”
伴隨著又一聲槍響,紮克之前丟出去的半自動步槍的槍托被子彈擊中,衛燃也立刻意識到,這次他們恐怕遇到了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
根本沒有猶豫,他立刻抓住那支ak步槍的槍管,動作緩慢的將其丟到一米開外,隨後又拔出了腰間的54式手槍,同樣握住套筒舉起來丟了出去。
很快,一個穿著黑衣黑褲,頭戴鬥笠身材瘦弱的男孩兒從遠處走了出來,毫無畏懼的走到了兩人的麵前,一番觀察之後,先撿起衛燃之前丟出的ak和54手槍裝進了身後的背簍,接著又指了指紮克脖子上的相機。
“送給你!從現在開始它是你的了!”紮克想都不想的摘下相機遞給了對方。
接過相機看了看,這孩子將其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隨後抬了抬手示意他們二人站起來,接著卻一把扯掉了衛燃身上的帆布,又扒下了他們二人的褲子,並且示意他們把衣服脫了。
“照他說的做”
紮克低聲提醒了一句,老老實實的脫掉了身上的灰紅色囚服,見狀衛燃也同樣脫掉了身上的囚服,光著膀子站在原地舉起了雙手。
片刻之後,一個看著能有四五十歲的老頭抱著一支法國產的mas36步槍走了過來。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拿著sks或者56半的年輕姑娘,以及三個或是拿著ak,或是拿著法國衝鋒槍,又或者背著rpg的小夥子。
這老家夥接過那小孩子遞來的ak看了一樣,隨手將其遞給了身後一個姑娘,後者立刻喜滋滋的將她原本用的sks遞給了老家夥麵前的小孩子,換上了火力更加充沛的新武器。
緊跟著,這老人一言不發的擺了擺手,頓時,他身後的年輕人戒備的端著武器對準了衛燃二人。
這特麼沒法反抗啊
全靠紮克攙扶才能站起來的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明智的沒有從金屬本子裡取出手槍做拚死一搏。
與此同時,其中一個背著rpg的小夥子也立刻從那小孩子的背簍裡翻出兩副手銬給衛燃和紮克雙手反剪著銬上,順便還格外謹慎的擼走了紮克手上的金戒指送到嘴邊咬了咬,接著才遞給了那個老家夥。
“帶他們走,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
那老家夥用沙啞的越難語囑咐了一句,他身旁另外兩個小夥子也立刻走過來,一個拽著紮克,另一個則掏出一卷不知道洗過多少次的舊紗布幫衛燃勒住了小腿處的傷口,隨後和背著rpg的同伴一起將他扛了起來。
而那個老人,卻接過了那個孩子遞來的54手槍看了一眼,隨後帶著另外兩個姑娘以及那個半大孩子走在了後麵。
看他們那謹慎的樣子衛燃幾乎可以確定,但凡他有異動,那個老東西很可能根本不會顧忌自己人便會直接開槍。
任由這一隊人押著往前走了沒多久,衛燃和紮克也先後看到了其中一架墜毀的直升機,甚至清楚的看到了那架直升機的艙門上清楚的“t”字標誌。
“是牛棚營地的t隊!”衛燃和紮克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驚訝之色。
很快,又有幾個小夥子用木棍抬著一個黑人大兵加入了他們。
“是你們!你們竟然真的還活著!”這個黑人大兵在看到衛燃和紮克的同時立刻發出了驚呼!
“羅伯特!你竟然沒死!”
衛燃同樣發出了驚呼,這貨恰恰是t隊的通訊兵羅伯特,他明明記得,當初他朝著這貨躲藏的裝甲車打出了榴彈的,竟然這都沒把對方給炸死?
“我當然啪!”
羅伯特話都沒說完,便被抬著他的人狠狠的抽了一個大嘴吧,緊跟著,一支衝鋒槍的槍管也頂住了他的喉嚨。
見狀,衛燃立刻閉上了嘴巴,原本打算掙紮反抗的羅伯特也立刻瞪圓了驚恐的大眼珠子。
隨著隊伍的前進,很快又有一個被木棍和帆吊床抬著的美國大兵加入進來。
這次依舊是t隊的人,是當初送他們去含棒人營地找樂子的直升機駕駛員!
不出意外,這位駕駛員在看到衛燃和紮克的時候立刻發出了驚呼,並且不等問完他的疑惑,便換來了一個響亮的大嘴巴。
不等走遠,又有一隊遊擊隊員迎麵走了過來,這些人用木杠合力抬著一套號稱“馱載式防空係統”的蘇聯產zpu-1單管高射機槍的各種拆分開的零件以及幾個沉重的彈藥箱。
他幾乎可以肯定,剛剛那兩架休伊就是被這這些14.5口徑的玩意兒給輕而易舉的打下來的。他更可以肯定,這些人正在忙著布置新的直升機陷阱,他們或許很快就會打下更多的直升機,俘虜更多的直升機機組成員。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那個老家夥也開口用越難語說道,“把這次抓到的麻雀都送去戰俘營,那個小腿受傷的如果身體狀況堅持不到上船,就及時問出情報然後殺了。”
“是!”
其中一個年輕的女遊擊隊員清脆的用越難語應了一聲,衛燃也在張嘴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看到了久違的白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