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撩起另一邊的褲腿兒,從襪子裡拿出了足足兩百美元一並放心的遞給了目瞪口呆的熱氣球。
這些錢財是他在昨天就提前藏好的,如果這些不夠,他甚至還能從兩個鞋墊
當然,如果還不夠,他的袖口還藏著一支毛瑟刺刀,那本活祖宗裡還有更多治療貪婪的特效藥。
「我都想打劫你了」
熱氣球接過錢財之後哭笑不得的做出了保證,「我會想辦法租下那裡的,這麼多錢,我肯定能租下那裡的。」
「我們不住在醫院裡嗎?」雪絨花開口問道。
「當然,我們當然住在醫院。」
衛燃理所當然的答道,「但有些東西是不方便帶進醫院的。」
他這邊話音未落
,熱氣球也已經推開車門,從車頂抽走了那支烏茲衝鋒槍藏在他的背包裡,徑直走向了他和衛燃剛剛選中的那棟建築。
見狀,雪絨花也連忙推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
「你和熱氣球打算做什麼?」雪絨花在衛燃操縱著車子重新跑起來的同時問道。
「那些武器不能帶進醫院」衛燃指了指頭頂,「那會給醫院惹來麻煩的。」
「我的意思是,你和熱氣球在擔心什麼?」雪絨花刨根問底兒般的追問道。
「我們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
衛燃溫和的解釋道,「那座房子如果能租下來,就是我們的安全屋必要的時候,我是說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躲到那裡去。
當然,在不知道阿卡醫院是否同意拉瑪他們在醫院裡工作之前,他們也可以在那裡生活。」
聞言,雪絨花張張嘴,最終沒有繼續問下去——即便她隱約覺得理由不止這些。
至於後排車廂的縫紉機和搖籃,他們也在車子跑起來之前就一直交頭接耳的聊著什麼。
隻可惜,衛燃雖然能聽懂他們的語言,但奈何發動機的噪音實在是過於大了一些,所以他根本就聽不清楚。
三言兩語間,衛燃已經繞到了那條巷子的另一頭,暢通無阻的開進了阿卡醫院。
任由縫紉機出麵和醫院的負責人一番溝通,他們也順利的分到了一間手術室和一間全科診室,以及兩間條件略顯簡陋的宿舍。
沒有任何的休息,更沒有多少客套,眾人換上手術服之後便開始了忙碌。
隻是和之前不同,這一次他們的身旁並沒有小翻譯拉瑪,也沒有幫他們守著手術室門的達拉爾,更沒有負責推送患者的漢瓦德,以及永遠都不可能醒過來的艾德,取而代之的,則是分配給他們的兩個可以擔任翻譯的本地護士。
另一方麵,相比難民營外的那些患者,難民營裡的則大多是些衛燃並不擅長的病症。也正因如此,他反倒成了雪絨花的助手。
他們忙著接待患者的時候,失去工作的拉瑪和達拉爾以及漢瓦德也在忙著收拾分給他們的兩間宿舍。
與此同時,熱氣球也順利的租下了那棟二層建築的二樓,並且把周圍仔細勘察了一番。
當然,即便此時大家都有事情做,但所有人,包括三個小孩子在內、除了衛燃之外的所有人,卻都在擔憂著一件事情——被炸死的總桶會不會引發新一輪的戰爭,以及戰火會不會燒到難民營裡。
除非是瘋子才會朝著難民營開火吧
除了衛燃之外的所有人都難免這麼想到。
「也不知道會不會又打起來」
雪絨花一邊指揮著衛燃幫忙給她負責的患者注射針劑一邊說道,「我很擔心那些我們好不容易救活的人」。
「他們會活下來的」
忙著打針的衛燃保證道,隻是內心,他也同樣歎了口氣,難民營外麵的人或許會活下來,但在這難民營裡
「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雪絨花問道。
「還好」衛燃神色如常的答道,「隻是這種治療工作不是我擅長的。」
沉默片刻,雪絨花換上隻有他們兩人能聽懂的德語問道,「我還是好奇,那座房子是做什麼用的,我是說你和熱氣球看中的那棟房子。」
「醫院提供的宿舍條件不會很好」
衛燃理所當然的答道,「而且隻有兩間,男士一間,女士一間,我猜縫紉機先生和搖籃太太肯定不想分開。」
聞言,雪絨花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摸了摸褲子口袋裡,搖籃早晨送給她的那些東西,她被口罩和汙漬擋住的臉上,也變得有些滾燙。
「你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衛燃反問道。
「啊!沒有!」
雪絨花慌亂的擺擺手,「沒什麼!我你能繼續講昨天晚上的故事嗎?反正這裡隻有我們兩個能聽懂德語。」
聞言,衛燃沉默片刻,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那個可以聽懂法語的護士,「等晚上吧」
聞言,雪絨花點點頭不再多問,這診室裡也隻剩下了醫生和病患之間通過翻譯的溝通。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個接著一個患者走進診室接受治療,然後又走出診室不知去了哪裡。
臨近中午,雪絨花和衛燃,以及那名法語名字叫做索菲亞的女護士一起送走了最後一名病患。
幾乎同時,縫紉機也從外麵敲了敲房門,「我們那邊的工作結束了,下午可以相互換一換,你們去手術室,我們在這裡接診。」
「我們也剛好送走最後一個病人」雪絨花答道,「現在我們去哪?」
「去宿舍看看吧」縫紉機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提議道。
「我們不去那座房子裡看看嗎?」雪絨花直等到告彆了那位女護士,這才好奇的問道。
「這就要問獸醫先生,你現在下班了吧?」縫紉機朝衛燃問道。
「當然」衛燃哭笑不得的點點頭。
「這就要問東風先生了」縫紉機一本正經的重新說道,「畢竟那是他租下的房子。」
「天黑之後吧」衛燃低聲說道。
聞言,雪絨花也就隻能壓下心頭的好奇,彙合了迎麵走來的搖籃,一起走向了分配給他們的那兩間宿舍。
或許是考慮到方便趕到工作崗位,這兩間手術室就在一樓最邊角的位置,這根本就是兩間挨著的病房,裡麵的布置也和病房沒什麼區彆——同樣沒有電力供應。
「這可比車庫裡乾淨多了」搖籃頗為滿意的說道。
「而且我們有窗子了」縫紉機同樣頗為滿意的說道。
「但是我們怎麼住?」雪絨花問出了她關心的問題,這裡是病房不假,但這裡麵卻連個拉簾都沒有。
「總會有辦法的」
搖籃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孩子們可以和我們擠一擠,而且」
她的話還沒說完,拉瑪和漢瓦德以及達拉爾也用圍巾拎著幾個飯盒從外麵走了進來,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已經穿上白大褂的熱氣球,他的手裡同樣端著幾個飯盒。
有關怎麼分配房間的玩笑話題戛然而止,眾人立刻看向了熱氣球。
似乎知道大家想問什麼,熱氣球比了個ok的手勢,「已經搞定了,等晚上我們就去看看。」
「那些東西都送過去了吧?」衛燃追問道。
「當然」熱氣球點點頭,「全都已經送過去了」。
「那就好」
衛燃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內心卻在暗暗擔憂,他不知道,他和熱氣球憑借默契做出的這點布置,到底能不能救人,以及到底能救下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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