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理所當然的答道,「當然,也負責照顧你們,所以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去樓梯口找我。」
目送著索菲亞護士離開,搖籃不著痕跡的看了
眼孩子堆裡屬於房東夫婦的那倆小家夥,拍拍手吸引了孩子們的注意之後用法語說道,「無論之前遭遇了什麼,到了這裡就安全了,拉瑪,你和漢瓦德還有達拉爾帶著大家吃飯,順便問一問他們有誰受傷了。如果都沒有,吃完飯就趕快休息吧。」
「交給我們吧!」
小翻譯拉瑪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做出了保證。
將帶孩子的工作交給這三名小幫手,幾個成年人也在搖籃的帶領下走到了隔壁的房間。
「你們先換一下衣服吧」
搖籃指著放在桌子上的三套衣服說道,隨後也不等三人回應,便和雪絨花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們在對麵的房間等你們」。
房間裡的衛燃三人對視一眼,各自換上了一套乾淨衣服,又用這房間裡提前準備的三盆水仔細的洗掉了手上臉上的血漬。
「我們先聊聊吧」
換上乾淨衣服的熱氣球一邊說著,一邊將繳獲來的武器彈藥分門彆類的擺在了一張檢查床上。
這一趟除了救回孩子,武器方麵的收獲也稱得上豐厚。
不算他們出發時拿著的手槍和那支烏茲衝鋒槍以及衛燃「私藏」的一些武器,此時床上單單AK係列的長短步槍就有足足五支,微聲型的馬卡洛夫有足足4支。
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三支微聲型的MP5衝鋒槍,以及一支準頭相當不錯的SSG69狙擊步槍和足足14枚手榴彈,外加零零碎碎或多或少的各型配套子彈、幾架望遠鏡和一部關機的對講機。
「急救車下的窖井裡還有一支衝鋒槍和幾個彈匣」
熱氣球一邊從兜裡掏出當初衛燃借給他用的半格相機和測光表以及三個膠卷密封筒還給他一邊說道,「房東家二樓,我的房間床底下還藏著一支SVD,相機還給你吧,順便我拍的那些照片也幫我保存一下吧。」
「這麼多武器,已經足夠武裝...」
不等縫紉機說完,衛燃和熱氣球便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輕易不能開槍反擊。」
「為...」
「至少不能在醫院開槍反擊」
衛燃補充道,「那樣不但會引來長槍黨,而且還給了他們對醫院動手的完美理由。」
「這些武器隻能在醫院外麵用」
熱氣球跟著說道,「挑一些拿來防身吧,其餘的等下我送出去,送給需要他們的人。」
聞言,縫紉機沉默片刻,伸手又一次拿起了那支烏茲衝鋒槍,隨後又拿了一把微聲型的馬卡洛夫手槍,「我就用這兩個好了,手槍我準備給搖籃防身用。」
「你呢?」熱氣球說話間看向了衛燃。
「你有什麼打算嗎?」
衛燃說話間,卻隻是拿起了一支微聲型的MP5衝鋒槍和三個備用彈匣,「這些就夠了」。
「等下我會把其餘的武器送出去」
熱氣球頓了頓又說道,「然後我會在附近藏起來,以狙擊手的方式保護醫院。」
「我們之間怎麼聯係?」衛燃問出了新的問題。
「你肯定會摩斯電碼吧?」
熱氣球近乎肯定的反問道,同時也將一支微聲型的馬卡洛夫手槍彆在了後腰處,順勢抽出他自己的那支常規型號的馬卡洛夫,清空彈膛之後丟到了床上。
「當然」衛燃點點頭。
「我會一直盯著醫院的,順便找找有沒有逃出去的方法。」
熱氣球說話間,卻又摸出了之前他收集來的那一小捆恰特草,分了一半放在床上,「如果需要我回來,就想辦法在整點或者半點時間,用燈光發送SOS信號就好了,我如果能看到,如果還活著,如果有機會,我
會回來的。」
「你現在就要出發嗎?」縫紉機後知後覺的問道。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被殺死,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熱氣球說著,已經將他之前繳獲的相機包斜挎在肩頭,將另外小半捆恰特草用一塊潮乎乎的毛巾重新包好塞了進去。
將其餘的那些武器全都背在肩上,他又費力的拎起裝進包裡的各種彈藥,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最後,我會在保護你們的同時,想辦法用相機拍下這裡發生的一切。如果...」
深吸一口氣,熱氣球看著從對麵走出來的搖籃和雪絨花,微笑著說道,「如果我死了,記得在有條件的時候找到我拍下的照片,我肯定把它們藏在我的屍體周圍了。
請把它們交給我的記者朋友,拉瑪和漢瓦德還有達拉爾都知道怎麼找到我那些朋友。」
「你不吃點東西嗎?」搖籃強忍著身體的顫栗問道。
「我還不餓」
熱氣球說著,已經再次邁開了步子,「而且剛剛撿到了一些壓縮餅乾和...」
「等一下」
衛燃說話間已經走出來,打開腰間的醫療包,從裡麵拿出了兩支馬飛遞給對方,「希望你用不到它們。」
「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麵」熱氣球接過針劑真誠卻又絕望的說道。
「我知道攔不住你,但是如果來得及,走之前我們拍一張照片吧?」
衛燃看了眼隔壁一個個冒出頭的孩子們,「和孩子們拍一張吧。」
稍作沉默,熱氣球點點頭,「也好,不過請快點吧。」
無聲的歎了口氣,衛燃立刻讓拉瑪招呼著所有的孩子們出來,圍在手裡拎著彈藥包,肩上背滿了武器的熱氣球周圍,他自己也將遠處的煤油汽燈
拎過來,等聞訊趕來的索菲亞也站在人群裡之後,他也將相機擺在桌子上按下自拍撥杆,快跑兩步站在了雪絨花的身旁。
幾乎就在雪絨花下意識抱住他的手臂做好準備的瞬間,那台尼康SP相機的快門也發出了「哢嚓」一聲輕響。
「好了」衛燃在沉默了一瞬間之後咬著牙說道。
聞言,熱氣球沒有多說什麼,在同伴和孩子,以及周圍那些掙紮著跪坐起來,將雙手捧在胸前,用阿拉伯語虔誠的祈禱著什麼的誦念聲中,腳步匆匆的離開了醫院的地下室。
「他現在是一名巴解戰士了」小翻譯拉瑪和索菲亞護士近乎異口同聲的呢喃著同一句話。
「他還會回來嗎?」雪絨花求助般的看向衛燃。
「會,會的。」
衛燃在歎息聲中給出了回答,沒多少信心的回答。
「我們去吃飯吧」
縫紉機開口答道,「我們總不能全指望熱氣球,我們也要一起開動腦筋想想離開這裡的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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