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這些花邊新聞更早一點,遠在英國的愛德華先生,也無奈的再一次掛斷了沒有撥通的電話。
不過,他倒是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幾乎所有和衛燃合作過的客戶誰不知道,想隨時都能撥通他的電話,比彩票中獎的概率就算高也沒高出多少。
“所以等回去之後,你直接去因塔”
等待飛機起飛的功夫,衛燃換上了母語,朝坐在身旁的穗穗低聲問道。
“估計是”
穗穗同樣將聲音壓低了一些,“最多先去一趟林場,你有時間嗎有時間和我一起去”
“我這次估計沒時間了”
衛燃輕輕拍了拍搭在腿上的公文包,“我還準備在亞沙爾先生結束在華夏的行程之前幫他找到他的父母呢。”
“有線索了”穗穗來了興致。
“有些線索,但是調查陷入僵局了”
衛燃說完不等穗穗繼續追問便轉移了話題,“你這次又把蔻蔻給招惹過去算怎麼回事”
“當然是帶她過去玩了”穗穗理所當然的給出了回答,順便把話題又拉扯回了衛燃的身上,“先彆管我這邊,我還沒問呢,你這兩天是遇到好事了”
“怎麼這麼說”衛燃笑著問道。
“嗯”
穗穗想了想,“我不太好說,反正就是覺的你氣質不一樣了。讓我想想.”
穗穗歪著腦袋看了看舷窗外的機場,等回過頭來之後,樂不可支的說道,“這麼說吧,就像是把姥姥家炕櫃裡放了三年的老棉被,拿到大太陽底下好好曬了一整天,順便拿羽毛球拍子好好抽了一頓一樣。”
“這什麼破形容”
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實則卻在心底歎了口氣。
無論他在林場學習了多久,在麵對親人的時候,總有些秘密會露出些許馬腳的。
“反正就是給人的感覺舒服多了”
穗穗說話間,將一個蒸汽眼罩遞給了衛燃,她自己也戴上了蒸汽眼罩,同時嘴上不停的說道,“看來以後是要多出來透透氣才行,另外,還有個小驚喜在等著你。”
“什麼小驚喜”
衛燃戴上眼罩的同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和歉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穗穗說完,已經戴上了耳機。
略顯漫長的輾轉飛行結束之後,航班平穩的降落在喀山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都沒等他們的行李轉出來,安娜老師卻已經從員工通道迎了上來。
“安娜阿姨!”
穗穗熱情的和安娜打了聲招呼,隨後便招呼著洛拉把隨身帶著的伴手禮送上來,嘴上也好奇的問道,“您不是在因塔嗎”
“跟著阿裡裡駕駛的飛機順路過來的”
安娜笑眯眯的接過伴手禮,熱情的招呼道,“讓維克多幫你們取行李吧,姑娘們,和我來吧。”
聞言,穗穗下意識的看向衛燃,見後者笑著點點頭,這才呼朋喚友的跟著安娜走向了一側的員工通道,她並沒有注意到,卡堅卡姐妹也留了下來。
“都安排好了”衛燃換上意大利語問道。
“安排好了”
安菲薩低聲答道,“為阿芙樂爾姐姐工作的14位海拉員工在明,另外還有14名經過特訓的海拉姑娘在暗。”
“我已經帶著孩子們通過網絡手段盯著梅希爾先生派出去的人了”
安菲婭無縫銜接的說道,“他們雖然是通過電報群聯係的,但是梅希爾先生的電腦和手機都已經在我們的監控之下了,他們的行動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愛德華先生有什麼動向”衛燃滿意的問道。
“他已經給你打過好幾通電話了”
從下飛機之後就一直在翻手機的安菲婭說道,“梅希爾先生要求愛德華把你約到一個方便動手的城市。”
“什麼地方”衛燃笑著問道。
“華沙”安菲婭給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梅希爾準備趁著你去華沙的同時綁架阿芙樂爾姐姐。”
“愛德華呢”衛燃追問道,“他趕去華沙了”
“並沒有,他還在英國。”
安菲薩接過話茬,“我們的人不止在通過網絡盯著他,而且在他周圍也安排了人,如果有需要,隨時能對他動手。”
“先不急著動手”
衛燃想了想問道,“查出他和梅希爾的更多情報了嗎”
“目前還沒有”安菲婭搖搖頭,“還需要些時間。”
“阿芙樂爾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衛燃將第一個行李箱從轉盤裡拎起來的同時說道。
“放心吧老板”卡堅卡姐妹異口同聲的做出了保證,同時也各自拎下來一個行李箱。
用行李車推著眾人的箱子走向機場員工通道,米莎已經在通道口等著他們了。
“你怎麼也來了”
衛燃好奇的問道,隨後還下意識的看了眼安菲婭,他讓這姑娘幫忙找個借口把穗穗請回來,但她可沒想著整這麼大的陣仗。
“有免費的私人飛機為什麼不坐”
米莎給出個無法反駁的回答,隨後才笑著解釋道,“其實我來是有另一件事,但是這件事我要對你保密才行。”
“好吧”
衛燃推著超載的行李車跟著對方往前走著,同時也再次回頭看了眼卡堅卡姐妹。
“本來就有的日程,隻是提前了而已。”安菲薩笑眯眯的用意大利語解釋道。
聞言,衛燃也就不再多問,老老實實的跟著走進了一間休息室。
隨著他推門進來,穗穗也立刻終止了剛剛正在討論的事情,歉意的朝衛燃說道,“我們恐怕要立刻去因塔了,估計要等幾天才能忙完。”
“沒關係”
衛燃笑著安撫道,“等我這邊忙完,如果你那邊還在忙,我就過去找你。”
“嗯嗯!”穗穗立刻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了,阿裡裡的飛機一直在等著我們呢。”
不著痕跡的和一臉微笑的安娜老師對視了一眼,衛燃點點頭,“我這就送你們.”
“你就留下吧”安娜老師說道,“等下我有個朋友要和你見一麵,他馬上就到了。”
“這也好。”
衛燃扭頭看向穗穗,“到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放心吧!”穗穗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她也有秘密瞞著衛燃。
明智的沒有多問,衛燃將屬於自己的箱子搬下來,目送著安娜老師帶著一眾姑娘們順著員工通道徑直走向了另一頭,鑽進了一輛可以開到停機坪的地勤車裡。
“彆看了,和我來吧。”
卡爾普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他的手裡還拿著一件外套和一頂帽子,那頂帽子裡,還有一支口罩。
“好”
衛燃說話間穿戴上了對方準備的偽裝,跟著他離開了機場,鑽進了一輛普普通通的轎車裡。
在昏暗的天色中往城區的方向開了能有二十多分鐘,衛燃在途徑一片林蔭道的時候緩緩踩下刹車打開雙閃。
各自取出手機等物丟在車裡,師生二人默契的推門下車走向了被車頭燈籠罩的正前方。
“怎麼連您和安娜老師也驚動了”直到這個時候,衛燃才開口問道。
“昨天,你手下的雙胞胎派幾個姑娘去製片廠借一些微聲武器。”
卡爾普說道,“更早一點,阿波利和我提起過,說你似乎患上了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
說到這裡,卡爾普好奇的看了眼衛燃,古怪的說道,“到底是阿波利那個老家夥眼花還是我眼花了你看起來至少比上次見麵的時候正常多了。”
“你是說上次見麵的時候我不正常嗎”衛燃故作無奈的反問道。
“我們這些快要退休的老家夥擔心你會做什麼給我們惹來麻煩的瘋狂舉動”
卡爾普直白的說道,“所以一致決定湊湊熱鬨,視情況決定是幫你一把還是把你丟進伏爾加河冷靜冷靜。”
“遇到些小麻煩”
衛燃笑了笑,毫無保留的將可能遇到的麻煩,以及手頭掌握的優勢和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準備給喀山換一個新的市長呢。”
卡爾普開了個並不好笑的玩笑,同時也乾脆的轉身走向了車子的方向,興致勃勃的說道,“走吧,我們去把那些姑娘們武裝起來。”
“你似乎很開心”衛燃古怪的問道。
“我確實很開心”
卡爾普笑了笑,他背對著衛燃的臉上,也跟著偷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