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不知道吧你的兒子也光顧過我們的‘生意’。你可能更不知道,你的女兒生下的孩子都是你的司機的。”
“我我幫你們,能換來什麼”臉上已經附著了一層冷汗的愛德華臉色慘白的問道。
“能滿足你一個願望,僅僅隻是一個願望。”
坐在旁邊的小夥子用胳膊勾著愛德華的脖子,貼著他的耳朵說道,“你能讓一個人活下來,隨便你選一個人,但必須現在做出決定。”
“我!讓我活下來!求求你們!讓我活下來!”愛德華幾乎想都不想的說道。
開車的小夥子不著痕跡的抬頭掃了眼自己剛剛裝在後視鏡上的設備,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嘲諷之色。
“先從你和梅希爾的關係吧”
依舊攬著愛德華脖子的小夥子貼著他的耳朵問道,“先從最簡單的開始,讓我們看看你的話裡有多少水份。”
“聲音大一些,讓我也聽到。”開車的小夥子頭也不回的提醒道。
“我們.”
愛德華咬咬牙,不情不願,卻根本不敢摻水的將一些藏滿了罪惡的秘密一一抖落出來。
喀山,時光圖書館地下室,坐在沙發上的衛燃麵無表情的聽著音箱裡愛德華的敘述,以及不遠處一個海拉姑娘的翻譯。
按照愛德華的描述,他和歐哈德梅希爾先生,是在七八年前的波蘭,參加一個打著“紀念二戰遇害疣汰人”名義的慈善拍賣活動的時候認識的。
就像那個活動名字暗示的一樣,參會者基本上都是疣汰人。
因為在拍賣會上拍下了一件確實喜歡,而且價值不菲的二戰失蹤油畫,愛德華被那幅畫的賣家梅希爾成為了朋友,並在那之後不久,被他拉近了一個叫做“二戰遇難疣汰人家屬互助會”的小組織。
隻不過,這所謂的互助,卻並非幫助那些生活拮據的同胞,反而是團結一致各自發揮各自的優勢做“買賣人”。
確實是買賣人,作為“副會長”的梅希爾手裡,幾乎有源源不斷的“年輕貨物”。
隻是,當衛燃通過海拉姑娘的翻譯,讓車廂裡的小夥子問問互助會的會長是誰的時候,愛德華卻搖搖頭答道,“不知道,除了梅希爾先生,恐怕沒有人知道會長是誰。”
“新的問題”
車廂裡的小夥子按照耳機裡的要求說道,“梅希爾最近有什麼活動嗎”
“他他正準備對一個華夏曆史學者動手。”愛德華說道。
“華夏曆史學者”
車廂裡的小夥子追問道,“什麼曆史學者他什麼時候對曆史學者感興趣了”
“似乎是因為那個曆史學者手裡可能有一些能給他帶來麻煩的東西。”愛德華不確定的答道,“是最近一直在網絡新聞上出現的那個華夏曆史學者維克多。”
“把你們的計劃全都說出來”
“我知道的不多.”愛德華頓了頓,將他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已經開始懷疑梅希爾先生了”
圖書館地下室裡,阿波利笑眯眯的說道,“當懷疑的種子被種下之後,我們隻要用一個個問題去澆灌,這顆種子就會以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發芽長大。
你們看,他現在的態度主動多了。你們覺得他是怎麼想的”
“他想報複”其中一個海拉姑娘最先說道。
“他想求證梅希爾先生是不是故意接近他的”又一個海拉姑娘給出了答案。
“繼續說下去”阿波利不置可否的說道。
“我我還沒想那麼多。”
這個小姑娘顯然還不夠自信,“根據我們已知的情報,那兩個男人是他十年前.遇到的,但是他和梅希爾是在七八年前意外認識的。
但就在剛剛,我們的傳聲筒直接說出了歐哈德梅希爾這個名字,他開始懷疑梅希爾先生接觸他的目的了。”
“我要的可不是前推的分析結果”
阿波利笑眯眯的看向衛燃,“你呢你有什麼想法”
“這算考校嗎”衛燃笑著問道。
“我不喜歡和蠢貨共事,更不喜歡保護蠢貨。”阿波利笑著說道。
“當年你還不是在戈爾巴喬夫那個蠢貨手下做事”
衛燃暗暗腹誹了一句,嘴上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話,“這個姑娘說的沒錯,他想求證梅希爾先生是不是故意接近他的,因為此時此刻,對於愛德華先生來說,麻煩已經找上門了。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是否代替梅希爾先生承擔了風險,即便不是,這次也會讓他損失慘重,那麼他唯一能選的交易方式……”
說道這裡,衛燃頓了頓,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那些年輕姑娘們說道,“疣汰人唯一的優點,他們喜歡做交易,對於他們來說,任何東西,包括他們的上帝都是待價而沽的貨物。”
“所以呢”阿波利笑眯眯的問道。
“他想進行一筆交易”
衛燃抿了一口柳波芙幫自己煮的山楂葉子茶,“從剛剛他開始將他們針對我的計劃和盤托出開始,他就已經在謀劃,用梅希爾先生,包括那個互助會,以及互助會幕後的會長來交易他自己的生命了。”
“你要交易嗎”阿波利繼續問道。
“當然”
衛燃攤攤手,“為什麼不呢”
“老板,交易結束之後呢”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姑娘咬著牙無比認真的問道,“你會殺了他嗎”
“我是個曆史學者”
衛燃攤攤手,“我可做不出殺人這麼恐怖的事情。”
眼瞅著那個提問的姑娘眼眶都已經紅了,眼看著周圍其他姑娘也低下了頭,衛燃不緊不慢的補充道,“在我和他的交易結束之後,他和我們養著的那兩個小夥子就全都自由了。
我相信,那兩位小夥子會讓籌碼儘失的愛德華先生有個難忘的回憶的。”
這話說完,那些姑娘們也驚喜的抬起了頭。
“你”
衛燃指了指剛剛那個敢主動提問的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莉莉婭”
這個姑娘用俄語答道,並且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來自哪裡”衛燃繼續問道。
“沃爾庫塔遊牧.”
“以前來自哪裡”衛燃不等對對方說完便追問道。
“老板,我就出生在沃爾”
“那麼夢裡呢在夢裡,你來自哪裡”
衛燃換了個方式提問道,他知道,這些姑娘們加入海拉的第一課,就是忘記以前的一切,至死不能再提起來。
僅僅隻是一句話,名叫莉莉亞的姑娘眼眶便紅了些許,“在夢裡,我也來自沃爾庫塔的遊牧部落,我的父親是朝伯拉煤礦的工人,他叫.”
“好了,莉莉婭。”
地下室的一個小音箱裡突兀的傳出了安菲薩的聲音,“維克多先生是你們唯一的老板,也是你們唯一不用防備的人,所以,真誠回答他的任何問題吧。”
“來自哪裡”衛燃再次問道。
“加沙”莉莉婭低下頭答道,“來自加沙”。
“你是自願加入的嗎”衛燃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對”
莉莉婭看著衛燃說道,“除了妹妹,我的家人都死了,我的妹妹也殘疾了,隻靠我們兩個,在加沙根本活不了多久。
我們兩個都是自願加入海拉的,哪怕以後再也不能見麵,但我知道她被照顧的很好。”
“他的妹妹在網絡組”安菲薩通過音箱解釋道。
“你以前叫什麼名字”衛燃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用力做了個深呼吸,這個身材高挑的姑娘答道,“阿斯瑪賽德拉烏沙”。
“烏沙”
衛燃愣了愣,“烏沙是你的姓氏嗎”
“是”這個姑娘再次做了個深呼吸,“我在海拉‘重生’前的姓氏。”
“你們這支小隊現在有隊長嗎”衛燃問道。
“目前還沒有”莉莉絲,或者阿斯瑪答道。
“好好表現”
衛燃頓了頓,“阿斯瑪是個不錯的名字,這次見習考核結束之後,如果你能成為這支小隊的隊長,你會獲得一本全新的護照,你現在的名字裡,莉莉絲會被阿斯瑪替代。”
說完,衛燃看向其餘的姑娘,“加入海拉並非意味著你們失去自由和徹底忘記過去,在這裡你們反而有機會得到夢想的一切。
你們甚至不必忠誠於我,隻要忠誠於海拉就夠了,忠誠於海拉,就是忠誠於你們自己,就是忠誠於你們自己的夢想和共同的夢想。”
衛燃躲在地下室裡給海拉姑娘們隨手灌雞湯的時候,愛德華也交代完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
“這似乎是個難得的機會,不過需要緊急謀劃一下才行。”
坐在他旁邊的小夥子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愛德華先生,看出來我們在往哪裡開了嗎”
“看看出來了”愛德華點點頭,“我在郊外的度假彆墅。”
“未來幾天我們都住在這裡,你沒有意見吧”
“沒沒有意見”
強撐著笑臉的愛德華連忙說道,他現在根本沒有看到任何翻盤的機會,尤其當車子停在那座被牧場包圍的度假彆墅門口的時候,那裡已經有幾個他之前從未見過的年輕姑娘在等著了。
“老板,有人摸過來了。”
圖書館地下室裡,其中一個海拉姑娘指著其中一塊正在報警的屏幕開口提醒道。
比她更早一點,原本趴在衛燃腳邊的狗子貝利亞也猛的站了起來。
隻可惜,還沒等它發出飽含威脅的嗚咽,它粗大的的嘴筒子卻被衛燃先一步用手捂住,並且順勢將一塊牛肉乾熟練的送進了它的腮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