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這人是誰?”衛燃壓低聲音,貼著阿列克塞教授的耳朵問道。
“真理報在蘇聯解體前退休的最後一位總編輯”阿列克塞教授壓低聲音答道,“同時他也是波列伏依先生最忠實的粉絲。”
“你從哪找到他的?”衛燃驚訝的問道。
阿列克塞教授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已經認識很久了,但更重要的是那些照片裡就有一張他和波列伏依先生的合影,現在先保持安靜,很快他就能看到了。”
果不其然,前後不到半小時,伊利亞先生便指著相冊裡的某張照片開心的說道,“這是我和波列伏依先生的合影,這張照片還是波列伏依先生的妻子幫忙拍的!”
“真的?”阿列克塞教授換上一副驚奇的表情湊過去看了看,隨後嘴巴裡便冒出一連串的讚美之詞,順便把這一切都歸結於上帝的安排。
被馬屁拍上了天的伊利亞先生顯然非常受用,哈哈大笑著拿起手邊的底片相冊問道,“阿列克塞教授,我聽說你經常幫那些鼴鼠們和私人博物館調查二戰文物的曆史線索,那麼你知道這些底片的來曆嗎?”
“這我可不知道”阿列克塞教授揣著明白裝糊塗,“不如伊利亞先生講一講?”
“除了生活照,剩下的那些都是被淘汰掉的。”
伊利亞格外痛快的說道,“不可否認,波列伏依先生是一位偉大的戰地記者,但即便如此,他拍的每一張照片也不可能都能登上報紙,你們找到的這些,都是他曆次報道中沒有被選中的。”
說到這裡,伊利亞先生指著相冊上的一張照片解釋道,“比如這張,是波列伏依先生在二戰結束後,報導戰後新生活時在基輔拍攝的鏡頭,如果你能找到1952年出版的《當代人》,肯定能在上麵找到一張和它類似的照片。”
衛燃神色古怪的偷偷瞄了眼一臉恍然大悟的阿列克塞教授,這老東西倒是會演戲,明明前天晚上,他才用同樣的理由解釋過這些照片的來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這師生倆刻意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態度,給足了伊利亞先生賣弄知識的時間和機會,直到桌子上的咖啡壺清空了最後的存貨,阿列克塞教授才不慌不忙的將話題引到了交易價格上。
“這些照片,當然,包括這些底片,我願意用五十萬盧布買下來。”
伊利亞說完擺擺手,讓阿曆克塞教授已經到嘴邊兒的話又咽回去,這才不慌不忙的指著旁邊另一張桌子上的那些衣服以及證件繼續說道,“至於波列伏依的那些遺物和記者證,我願意出兩百萬盧布。”
聞言,阿列克塞教授乾脆的搖搖頭,“很抱歉伊利亞先生,您為波列伏依先生的遺物開出的價格太低了。”
“你想賣多少錢?”伊利亞先生住著拐棍不緊不慢的問道。
“所有這些,理想價格是六百萬盧布。”阿列克塞教授獅子大開口,直接將價格往上翻了兩倍,甚至最後還不死心的追加了一句,“而且隻能現金交易。”
“300萬怎麼樣?”
“550萬”阿列克塞教授據理力爭,“這裡一共有六百多張照片,平均下來一張照片才不到一萬盧布,而且還包括了波列伏依先生的遺物,這個價格已經足夠低了。”
“400萬,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
“550萬”阿曆克塞教授咬死了不再降價。
沉吟片刻,伊利亞終於點點頭,“就按你說的,550萬盧布,不過,你要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