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去搶?!”原本正準備對方倒找給自己五萬盧布的衛燃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人怎麼可以比阿曆克塞教授還無恥?
“我不就是在搶嗎?”卡爾普理所當然的再次勾了勾手指頭,那張保養極好的帥氣老臉格外的囂張。
“開票!”
常年在小姨的旅行社裡工作的衛燃一句話便拿捏住了對方的七寸,開票就要交稅,對方如此痛快的願意收黃金,肯定是想偷稅漏稅。
“算了,給你優惠10萬盧布。”
卡爾普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但他那樣子就知道,這額外的10萬免了,但多出來的那五萬盧布,衛燃也彆想要回來了。
“我真是謝謝你八輩祖宗!”衛燃咬著牙說道。
“彆以為我聽不懂漢語”卡爾普突兀的用生澀的漢語回應了一句。
“你會漢語?!”衛燃頓時瞪大了眼睛。
“我會的遠比你以為的更多。”卡爾普拋了拋手裡的金條,語氣中飽含威脅的提醒道,“10月1號上午九點來這裡報道,你最好彆遲到。”
還不等衛燃再說些什麼,這老帥哥便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徑直走出了谘詢中心,駕駛著那台高爾夫球車一溜煙兒跑沒了影子。
無奈的掏出手機個季馬打了通電話,隨後衛燃在主樓一層的某個舞蹈教室外麵找到了正在偷窺美女的季馬。
“維克多,我沒說錯吧!”季馬朝教室裡那些穿著緊身瑜伽服做拉伸的漂亮姑娘們揚了揚下巴,猥瑣的擠眉弄眼道,“天堂,這裡才是男人的天堂!”
“先回到現實吧”
衛燃推著季馬的肩膀就往外走,“你得先把我送到喀山機場,我有事要回一趟伏爾加格勒。”
“我們才剛來”季馬的眼睛壓根就沒離開那間全是姑娘的教室,“你不是要去打獵嗎?怎麼才來就走?”
“以後有的是機會打獵”衛燃可不打算告訴季馬自己會在這度過長達三年的學習,“總之先把我送到喀山吧!”
“好吧,喀山,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季馬不舍的跟著衛燃走出一樓大廳,“你什麼時候再來喀山?沒多久尼古拉先生的生日就要到了。”
“10月1號,到時候我肯定會過來。”衛燃含糊其辭的回應道。
“那就好,到時候正好能趕上尼古拉先生的生日聚會。”季馬鬆了口氣,拉開麵包車的車門,等衛燃上車後立刻踩下了油門。
直到車子開進森林裡的公路,衛燃這才問道,“季馬,說說卡爾普校長吧,你對他了解多少?”
“原來你是來見卡爾普先生的?”
季馬頓時恍然大悟,竹筒倒豆子似的說道,“卡爾普先生以前是我們的數學老師,在那座學校停辦之後,他就買下了紅旗林場,從那之後他就一直住在這裡,直到大概十年前,才開了現在的紅旗女子安全培訓學校。”
在和季馬的閒聊中,衛燃對卡爾普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很難想象,這個老帥哥竟然還是個瀟灑的老光棍,而身後那座所謂的學校,最多的時候也隻有不到20個學員。
至於老師,除了親自教授大部分課程的卡爾普之外,其餘的竟然大部分都是從外麵請來的兼職老師。這配置怎麼看怎麼和野雞大學有那麼幾分相似。
一路聊著關於身後那片森林裡的話題,麵包車一路暢通的開到了喀山機場,兩人在附近找地方吃了個飯,衛燃立刻搭乘著最近的航班趕回了伏爾加格勒。
重新回到闊彆多日的工作室,阿曆克塞教授正眯著眼睛瀏覽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而在他身後,還放著一座大概一米五高的朱可夫元帥青銅雕像。
“你個混蛋總算舍得回來了,出去玩的怎麼樣?”阿列克塞教授格外高興的說道。
“差點兒被凍死”衛燃含糊其辭的敷衍了一句,隨後轉移話題問道,“這青銅像哪來的?”
“前幾天陪你小姨去莫斯科,回來的時候路過布良斯克買到的。”阿列克塞教授得意的說道,“這座雕像說不定是哪位雕刻大師的作品,等我查清楚也許能賣出十倍價格。”
“但願如此吧”衛燃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電子表,“你今天沒去學校授課?”
聊起這個問題,阿列克塞教授的臉色稍稍有了一絲變化,猶豫許久之後說道,“維克多,我準備為亞曆山大先生工作了。他開出了我和你小姨都沒有辦法拒絕的條件。”
“那座還沒弄好的博物館?”衛燃忐忑的問道,這個消息直接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如果阿列克塞教授去為亞曆山大工作,那工作室這邊豈不是就停了?
阿列克塞教授顯然看出了衛燃的擔心,“維克多,如果你想去亞曆山大先生的博物館工作,那份技術顧問的工作依舊是你的,如果你不想,也可以去學校讀研究生,或者繼續在這個工作室工作。”
“繼續在這個工作室工作?”
見衛燃不解的看著自己,阿列克塞教授奸詐的說道,“這間工作室法律上已經是你小姨的了,所以你可以繼續在這裡工作。”
“那你呢?”衛燃追問道。
“我又不是24小時為亞曆山大先生工作,而且我們的客戶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隻不過以後你要負擔更多的工作而已。”
說到這裡,這老東西從工作台裡抽出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遞給衛燃,“而且現在就有一個機會,你可以先適應一下。”
接過照片看了看,前兩張拍攝下來的,是一具身上殘存著德軍製服的屍骨和一台前輪已經脫落的寶馬挎鬥摩托。
而接下來的幾張黑白照片卻像是用了過期膠卷一樣帶著斑駁的光斑,但即便如此也可以勉強看清,拍攝的內容基本上全是戰火紛飛的戰場,從被炸毀的坦克到陷進泥漿裡隻剩個腦袋的德軍半履帶裝甲,再到戰壕裡的德軍士兵可謂無所不包。
“這是?”
“幾個好運的菜鳥挖土黨在布良斯克郊外的森林裡挖到的屍體”
阿列克塞教授接過照片翻了翻,指著那張彩色照片上的屍骨說道,“這是當時他們在挖掘現場拍到的,一起被挖出來的除了那台寶馬摩托之外,還有一個雜物箱。”
“說重點,教授,說重點。”衛燃催促道。
“重點就是他們在那個箱子裡發現了兩個膠卷密封筒和一台鏽蝕嚴重的相機,這些東西被當作朱可夫元帥雕像的贈品送給我了。而這些黑白照片就是我用膠卷密封筒裡取出來的底片成功洗出來的幾張。”
說到這裡,阿列克塞教授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裡僅剩個車頭露在沼澤外麵的照片,異想天開的說道,“所以維克多,這次雖然難了一些,但如果我們能查出來這張照片是在什麼地方拍攝的,僅僅有可能挖到半履帶裝甲車的線索,就能在挖土黨圈子裡賣出高價!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消息我們能賣出去不止一次!”
相比仍在喋喋不休畫著大餅的阿列克塞教授,衛燃卻陷入了呆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把那支神奇的牛皮本子用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