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房間彙合了正在樓梯口等待的尼古拉,衛燃趕在對方張嘴之前搖頭說道,“很抱歉尼古拉先生,我根本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不懂德語,根本看不懂那位安瓿留下的書籍裡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線索。”
雖然早已猜到了這個結果,但尼古拉的失望卻是難免的。隻不過還不等他說些什麼,衛燃晃了晃那張駕駛證,“不過,如果我能從那些房間裡帶走些東西回伏爾加格勒的工作室,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
“沒問題!”
不願放過最後一絲希望的尼古拉趕緊說道,“隨便什麼,就算是全搬過去都沒問題!我這就讓那些小混蛋們過來幫你搬東西。”
額...
原本隻是想拖延時間的衛燃趕緊擺手拒絕,“先彆急尼古拉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是不是先吃個晚飯?”
聞言尼古拉也冷靜下來,將老舊的按鍵式手機重新揣進兜裡,“那就明天一早,你想吃些什麼?”
“隨便什麼吧”衛燃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可憐的老家夥或許真的等待太久了。
在那位莫西乾小混混的張羅下,前後不到半個小時,餐桌便擺滿了和上次離開前一樣豐盛的飯菜。而這一次,衛燃也終於有機會坐在了尼古拉的對麵一起吃個晚餐。
席間,尼古拉主動講起了他的妻子和孩子。出乎衛燃的意料,尼古拉的妻子竟然是一位在因塔矯正營裡服刑的德國女人的孩子,後來隨著玉米小夫上台,矯正營被關閉,這個德國女人卻並沒有返回德國而是選擇留在因塔,並且帶著女兒嫁給了一位同樣選擇留下來的戰俘。
隻不過後來的故事卻完全成了悲劇,尼古拉的妻子因為從母親那裡學會的德語,成了尼古拉在東柏林從事情報活動的助手,相差十來歲的兩人從60年代開始,便一直生活在東柏林,並且養育了三個孩子。但他們最終卻死在了鐵幕下的柏林,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天寒地凍的因塔。
也正是出於這份折磨了自己一輩子的愧疚,尼古拉在退休之後,把他妻子在因塔生活時的鄰居和朋友全都遷到了喀山城外的這個小村子。
聽完了尼古拉的故事,這個一生幾乎都活在悲劇和愧疚裡的老人也終於把自己灌醉,哽咽著趴在了一片狼藉的餐桌上。
招呼著一直在樓下守著的那位莫西乾小混混,兩人將尼古拉抬到床上,順便商量好了明天返回伏爾加格勒的安排,同樣沒少喝的衛燃也一頭倒在沙發上打起了胡嚕。
第二天一大早,響亮的氣動喇叭喊醒了宿醉中的衛燃。至於昨天還醉的不省人事的尼古拉,這老家夥一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了。
“我早晨聽尼古拉先生說,我還要開車跑一趟伏爾加格勒?”季馬晃悠醒了一身酒氣的衛燃問道。
“嗝~好像,好像是這樣。”
衛燃揮散打嗝時噴出的腥臭酒氣,迷迷瞪瞪的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頂著倆黑眼圈的季馬咬牙切齒的看著衛燃,揪著他的脖領子和腰帶就把他推進了洗手間,隨後打開了頭頂了淋浴器。冰涼的冷水澆在身上,衛燃打了個哆嗦,酒也跟著醒了一大半。
“你們昨晚喝了多少?”季馬關掉淋浴器,麵色不善的問道。
“這麼高兒”衛燃伸手比了比,“兩瓶子伏特加,最後就剩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