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和1985年沒有太多的區彆,目光所及的範圍之內,橫七豎八的躺滿了穿著防護服的屍體,腳邊不遠處的位置,還散落著幾枚炸裂的鋼瓶以及長滿鏽跡的零星彈殼。
最先進來的卡爾普默默走到一邊,既沒有去各個房間裡尋找線索,也沒有出聲詢問,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似乎在發呆的衛燃,期待著他能發現一些線索。
借著在周圍觀察的功夫,衛燃走到了當初自己引爆發電室燃料箱的位置附近,這裡躺著兩具抱在一起的屍體,上麵那具屍體的防護服已經破裂,露出裡殘存的白骨,下麵那具屍體的防護服則近乎完好無損,但透過略微開裂的防毒麵具,卻仍舊可以清楚的看到已經白骨化的頭顱。
重新環顧周圍其他的屍骨,衛燃看向站在角落的卡爾普,“您能看出來些什麼嗎?”
“這裡有兩批人”
卡爾普用手電筒指著角落一群擠在一起的屍體,“這些人,和你腳邊那兩具屍體屬於兩批人。更簡單的說,你腳邊那兩具屍體,是這座防空掩體裡唯一擁有武器的。”
“要不要在他們身上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衛燃提議道。
“我來吧”
卡爾普直到這個時候才走過來,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柄鋒利的壁紙刀和一枚手術鉗子。
輕而易舉的劃開殘破的防護服,卡爾普將疑似漢斯醫生的屍骨一枚枚的撿拾出來,在旁邊相對乾淨一些的水泥地板上重新拚好,嘴上時不時的講解道,“通過骨盆,我們可以輕易的判斷出來,這是一具男性的屍骨。主要判斷依據是,他的骨盆壁肥厚、粗糙,骨質看著也很細密,如果是女性的骨盆,上口會呈現桃子的形狀,也就是這裡。而且盆腔會更深,呈現很明顯的漏鬥狀。另外,連接大腿的髖臼也會更大一些。”
見衛燃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卡爾普也並不在意,隻是一邊繼續從劃開的防護服裡往外拿屍骨,一邊說道,“聽不懂也沒關係,等以後有機會看到女性的骨盆,做個對比你就能很直觀的分辨出來了。”
說的好像人骨那麼好找一樣...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他可不認為自己用得上這種知識,不過對方願意教,自己自然也不會拒絕,畢竟學費都交了,總不能浪費不是?
隨著防護服裡的屍骨被逐一拿出來擺放整齊,卡爾普的手電筒卻在胸口肋骨和大腿骨上來回打量,指著上麵隱約可見的傷痕說道,“這些傷口好像是生前受的傷。”
看來這位應該就是漢斯醫生了...
衛燃暗暗歎氣,他記得很清楚,當初第一次見到漢斯醫生的時候,他可不就是胸口和大腿帶傷的嘛,甚至那短暫的兩天時間,他都一直靠著麻藥的支撐在活動呢。
不過卡爾普可不知道這些,小心翼翼的將防護服翻了個麵,見對應胸口和大腿的位置並沒有破損,他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隨著屍骨一起清理出來的雜物上麵。
這些雜物裡有幾張殘存著標簽軟盤,僅僅隻是看了眼這些軟盤上殘存的德語標簽,卡爾普便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他在雜物裡繼續翻找,並最終找到了幾枚沒有用過的注射器,以及兩個裝著藥液的棕色玻璃瓶,當然,還有一枚鑲著鑽石的白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