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個屁...分開…就分開吧”
衛燃話說到一半,季馬已經轉身跑進了路對麵的公園,再看看身後追過來的人群,哪還顧得了許多,立刻朝著地鐵站的方向撒腿就跑。
或許是季馬剛剛的舉動太招人恨,身後追過來的人群有一大半湧進了那座公園,但即便如此,跟在衛燃身後的也有十幾個人。
“這混蛋太不靠譜了!”
衛燃一邊跑一邊罵,按照踩點時的計劃鑽進第二條巷子,拽倒靠牆放著的垃圾桶給身後的人製造了一些障礙,稍稍拉開距離之後呼哧帶喘的衝向了地鐵站的方向。
眼看著和地鐵站的距離越來越近,身後卻已經隱約響起了警車的聲音。衛燃見狀再也顧不得去什麼地鐵站,轉身鑽進了一座停車場,借著裡麵車子和夜色的掩護,貓著腰躲開追兵的視線,飛速脫下外套,隨後掏出一瓶礦泉水,胡亂衝了衝被染成銀色的頭發。
眼瞅著那些人也衝了進來,衛燃用脫下來的外套擦乾本就不長的頭發,將其團成一團塞進一輛麵包車的底盤縫隙裡,隨後撕掉了貼在臉上的醫用膠帶,一邊貓著腰移動,一邊用吸滿了卸妝水的毛巾擦掉了臉上殘留的遮瑕霜。
最後將毛巾丟進垃圾桶,衛燃借著一輛車的後視鏡看了看,確定頭發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顏色,這才撕掉從進入酒吧前便一直係在肩膀上的塑料圍布丟到車底下,直起腰,深呼吸幾次,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脫掉醫用橡膠手套揣進兜裡,舉著手機假意打電話走向了停車場出口的方向。
眼瞅著那些滿身酒氣的追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裝作打電話的衛燃也繃緊了神經,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掏槍的準備。
幾乎在他即將走出停車場同時,十幾號醉醺醺的男男女女將西裝革履的衛燃圍在了中間。而這裡麵打頭的,恰恰是當初曾經幫他們調酒的酒保。
衛燃壓住內心的驚慌,等對方說完之後,一臉不耐煩的抬手指了個方向。
這酒保狐疑的看了眼衛燃,確定他和印象中的那兩個人相差甚遠,這才帶著一群醉漢衝進停車場內部。
就在他離開停車場的同時,一輛警車也開了過來。還不等警察下車,達利婭也駕駛著一輛不知道哪弄來的轎車開到了停車場的門口,大聲用德語招呼著衛燃趕緊上車。
暗自鬆了口氣,衛燃收起手機,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季馬那邊怎麼樣?”衛燃關上車門緊張的問道。
“不用擔心,他已經在卡爾普的車上了。”達利婭說話同時踩下油門,將衛燃又送回了那座已經停著警車的酒吧門口。
“半個小時之後自己走回酒店”達利婭說完,直接踩下油門跑沒了影子。
不久之後,同樣穿著一身西裝的季馬也被送了過來。這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看,隨後不約而同的走到路對麵看起了熱鬨。
而同一時間,達利婭和卡爾普也在不遠處前後停下車,兩人鑽進同一輛車裡之後,達利婭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這段錄音的內容,恰恰是衛燃和季馬從進入酒吧開始,一直到他們各自分開之前的所有談話內容。
“這就是維克多和季馬的區彆”
卡爾普聽完錄音,達利婭笑著評價道,“這個華夏來的年輕人喜歡按計劃做事,但在出現意外之後,也知道立刻改變計劃,而且就像之前說的,他的心理素質非常好。如果蘇聯還在,這樣的年輕人說不定有機會被送進伊爾庫茨克的亞洲特工學校。”
“相比之下,季馬還是那個混蛋”
卡爾普搖頭笑道,“這個小東西還是以前的樣子,喜歡惹事,喜歡出風頭,喜歡打亂定好的計劃,如果按照當時的招生標準,這樣的人渣連KGB的麵試通知都不會得到。”
“彆管季馬了,他又沒交學費。”達利婭將手機丟到一邊,“你那邊調查的怎麼樣了?”
“明天大概就能知道結果了”
卡爾普借著倒車鏡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衛燃和季馬,突兀的問道,“剛剛是你報的警?”
達利婭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他們進入酒吧的同時我就報警了。”
卡爾普笑了笑,“走吧,我們也去那座酒吧喝一杯。”
“我們已經不年輕了”達利婭看著窗外的景色搖了搖頭,“算了,回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