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漢斯老爹立刻舉一反三的說道,“馬爾科,去把魯迪那個混蛋瘋子的衣服扒下來換上,這樣我們進城還方便一些。”
馬爾科聞言,趕緊接過衛燃遞過來的製服和靴子穿上,而他換下來的上衣則被上身隻穿著一件襯衫的衛燃套在了身上。
等馬爾科將諸如手槍之類的零碎全都掛在腰上並戴好了帽子,早已等待多時的衛燃立刻啟動了摩托。
“你去坐挎鬥裡”
漢斯醫生將馬爾科推倒挎鬥邊上,順便用摩托車上殘存的血跡混合著油箱附近的油汙在後者的臉上抹了抹,勉強掩蓋住了和這身軍裝不符的稚嫩,而他自己則拿著繳獲的衝鋒槍坐在了衛燃的身後。
等二人全都坐穩,衛燃立刻擰動油門,駕駛著摩托車一邊往前開一邊問道,“漢斯老爹,你認識路嗎?”
漢斯老爹伸手往前指了指,“認識,一直往前開就行,離開這片森林就能看到柏林城區。”
在漢斯老爹的指揮下,衛燃駕駛著摩托車在濃霧和炮火聲中迅速脫離戰場,最終被城市邊緣的一道防線攔了下來。
還不等衛燃和馬爾科張嘴,漢斯老爹便不耐煩的晃了晃自己的證件,“我們要去總部申請抽調更多的兵力,快讓開!”
負責檢查的那名士兵看到馬爾科胸前的二級鐵十字勳章之後根本沒有檢查他的證件,直接“啪”的一聲立正敬禮,隨後主動讓開了道路,而坐在挎鬥裡的馬爾科也下意識的伸直了右手。
近乎檢閱般的穿過封鎖線,摩托車上的三人齊齊鬆了口氣,衛燃一邊打量著近乎廢墟般的城市以及視線儘頭時不時響起爆炸,一邊扯著嗓子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
漢斯老爹趴在衛燃的肩膀上指著正前方被硝煙籠罩的街道,“等我們穿過毛奇大橋之後往右拐,在河邊的一個巷子裡會看到一家牙醫診所,我們去那裡。”
毛奇大橋?
衛燃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他可記得清清楚楚,來之前那枚二級衛國戰爭勳章的主人米哈伊爾當時可就是在奪取毛奇大橋的時候受了重傷!
“漢斯老爹,今天是幾月幾號?”衛燃駕駛著摩托車穿過一片被航彈炸塌的建築廢墟問道。
“4月22號,怎麼了?”漢斯老爹不明所以的看著衛燃。
“沒什麼”
衛燃暗自心驚,按照曆史記載,再有三天,柏林巷戰就要開始了,這個時候留在柏林城裡可不是什麼好事。但他的回歸任務裡除了要拍攝照片之外,還要拯救馬裡奧以及一個叫做莫拉的猶太幸存者。
難道說要在這三天之內,把馬裡奧和莫拉都帶離柏林?
衛燃看了看周圍被航彈炸成了殘垣斷壁的街道,現在柏林都已經被圍了,就算能逃出柏林,難道還能跑出蘇軍的包圍圈?
還不等他想出個答案,街道儘頭便出現了用瓦礫和沙袋以及彈坑改造出的兩個火力點。而周圍殘存的建築,也已經被磚石堵住了窗戶,僅僅隻留下了射擊孔正對著腳下的街道。
故技重施有驚無險的穿過火力點,當摩托車在被轟炸的滿是殘垣斷臂和彈坑的城區裡冒險行駛了半個多小時之後,總算穿過了正在布置爆破點的毛奇大橋。並在漢斯醫生的指引下向右沿著河道邊的公路開了不到二十米,隨後拐進了一個狹窄的小巷子裡。
在這條巷子的儘頭,是一間並不起眼的三層小樓。這棟樓的頂層已經變成了殘垣斷臂,僅剩的一堵牆上還孤零零的殘留著一扇木門。
勉強保存完好的二樓,所有的窗戶都已經被磚頭堵死,但牆體上足有拳頭寬的裂縫卻一直延伸到了一樓的天花板。
倒是一樓還算完整,至少那麵用油漆塗著顯眼紅十字的玻璃窗還堅守著自己的崗位。而在這間診所門前的空地上,除了堆積成墳包狀的瓦礫碎磚之外,橫向拉著的鐵絲上還晾著幾條沾染著灰塵的白床單。
還不等摩托車停下,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已經站在了門口,手裡拿著染血的醫療器械,神色冷漠的看著摩托車上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