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柏林的當天晚上,衛燃難得的沒有做噩夢,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當他睡醒的時候,酒店落地窗正對著的施普雷河已經映出了大半個火紅的朝陽。
“或許他們也是想讓我回來這裡看看吧...”
衛燃站在窗前,盯著河岸邊上那座獨棟的小診所喃喃自語的安慰了自己一句,放鬆心情洗了個足以讓人鬼哭狼嚎的冷水澡。叫上隔壁同樣已經在生物鐘的催促下起來的季馬,兩人吃過早飯之後,跟著過來接他們的工作人員又返回了昨天駐足了許久的診所。
還沒等進門,他們便聽到那位年輕的姑娘安娜斬釘截鐵的說道,“漢斯先生,我們很感謝您願意幫助我們,但我和我的媽媽是不會離開烏克蘭來德國定居的,雖然在烏克蘭生活確實有些艱難,但那裡畢竟是我們的家。”
“我尊重我女兒的決定。”
莫拉女士以溫柔但卻堅決的語氣說道,“漢斯先生,我和我的女兒很珍惜和你們一家的友誼,就像我的祖父伊萬和馬裡奧先生的友誼一樣。所以,我們不想用這份友誼換到什麼好處。當然,如果未來有一天我們真的需要幫助,也會毫不客氣的和您聯係的。”
漢斯手中把玩著半枚拇指大小的金條,沉默片刻後,見衛燃和季馬已經走進來,隻得無奈的說道,“既然你們執意要留在烏克蘭,請允許我幫你們在基輔換個更好一些的生活環境吧,就像當初伊萬先生願意帶著我的家人以猶太幸存者和醫生的身份躲避戰火一樣。”
“這...”莫拉和女士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漢斯的請求。
漢斯的臉上總算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既然這樣,這幾天我讓我的兒子帶你們在柏林好好玩幾天,然後再把你們送回去吧。”
“那就麻煩您了,漢斯先生。”莫拉頗有些局促的說道。
“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漢斯笑著站起身,“維克多,接下來我們單獨聊聊怎麼樣?”
“我的榮幸”衛燃笑著點點頭,隨著漢斯,沿著嘎吱吱作響的木樓梯來到了二樓。
等雙方圍著桌子坐下,漢斯這才歎了口氣,“我想把她們留下柏林開始信的生活,但是她們卻都想回到烏克蘭。”
衛燃環顧四周,看著房間裡格外熟悉的布置,思索片刻後悠悠的說道,“或許當年馬裡奧先生和洛奇醫生也從伊萬先生那裡得到過同樣的邀請吧,他們最終不還是留在柏林了嗎?”
漢斯愣了愣,隨即啞然失笑,“說的沒錯,看來是我沒考慮好。不說這個,年輕人,我該怎麼感謝你?”
“隻要按我們說話的支付調查費用就好了”
衛燃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壺給對方倒了一杯,半開玩笑的說道,“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在俄羅斯境內支付現金,這能讓我少交很多稅。”
“哈哈!這不是什麼問題!”
漢斯哈哈大笑著從西裝內兜裡掏出一張支票推給衛燃,“除了那一千兩百萬盧布的調查費用,這張20萬美元的支票也收下吧。”
“這是?”衛燃疑惑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漢斯,卻並沒有去碰那張支票。
“伊萬先生的回憶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