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因塔的第四天一大早,從宿醉中醒過來的穗穗先是看了看頭頂和四周,隨後又掀開被子看了眼仍舊穿在身上的衣服以及被脫掉的鞋子和棉衣,等想明白的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這才少心沒肺的爬起來,披上棉衣拎著煤油汽燈鑽出帳篷,招呼著同樣已經睡醒的同學就往不遠處的溫泉跑。
而在隔壁季馬的帳篷裡,衛燃仍在折疊床上呼呼大睡,至於季馬,此時正在鋪著熊皮的地上,抱著充當枕頭的背包打呼嚕呢。
上午九點半,頭頂的天色徹底放亮,吃飽喝足的眾人把收好的帳篷和那些根本不是用來打獵的武器鎖進選礦車間,隨後搭乘著飛機返回了因塔。
接下來一天半的時間,以穗穗為首的姑娘們在米莎和阿裡裡的帶領下,逛遍了因塔所有蘇聯時代遺留的老式建築,同時也買下了不少帶有蘇聯時代印記的老古董紀念品,也拍下了一張張的照片,更吃遍了這座極圈小城裡的各色美食。
第五天的中午,吃過午飯之後,在眾人的相送之下,收獲滿滿的姑娘們跟著米莎登上了飛往喀山的飛機。
倒是穗穗一臉得意的留了下來,炫耀似的朝衛燃晃著自己的手機,“我媽同意了,讓我和你一塊兒回去。”
衛燃無奈的搖搖頭,倒是阿裡裡和季馬格外的寬容,這姑娘可是他們金主兒的女兒,彆說留下來跟著看熱鬨,就是再陪著多玩幾天都沒問題。
“既然阿芙爾樂願意留下就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季馬點上顆煙噴雲吐霧的說道,“不過最好現在就出發,天氣預報最近可能會有一場暴風雪,我們最好趕在暴風雪來臨之前回來。”
“那就出發吧!”衛燃點點頭看向阿裡裡,後者痛快的擺擺手,引著他們重新鑽進了停在不遠處的安2飛機。
隨著螺旋槳的轟鳴,這架老飛機再次起飛,帶著他們一行四人飛往了烏拉爾山的方向。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緩慢飛行,阿裡裡操縱著飛機盤旋著降低高度,最終穩穩當當的降落在了緊挨著烏拉爾東麓餘脈腳下的一片林間空地上。
因為積雪的覆蓋,在天上的時候看的還不明顯,但當飛機降落之後,衛燃這才清楚的看到,就在靠近山腳的位置,兩棟僅僅隻有五層的鋼筋混凝土建築想生日蛋糕上的蠟燭一樣,將大半截身體都戳在了山腳的岩層中。
而在這距離兩棟建築不遠的山頂上還扣著個半球形人造建築。至於這兩棟樓的正前方,則是一個形狀並不規則的空地,更遠處則被茂密的針葉林和怪蓋著積雪的鐵絲網徹底包裹。
這還不算,在這片空地的角落,除了一架僅剩下主體框架的米8直升機殘骸之外,竟然還有一架被拆掉了發動機,但卻殘存著蘇聯空軍標誌的安2,以及幾台幾乎被積雪掩埋的卡車。而除此之外,另一麵的鐵絲網上,還掛著好幾個僅剩輪廓和彈孔的胸靶。
“就是這兒了”
阿裡裡推開艙門,示意眾人穿好雪鞋,這才和季馬不分先後的跳下去,一邊忙著用鋼絲繩從不同的方向把飛機固定在周圍那幾輛報廢的卡車保險杠上一邊大聲解釋道,“山頂上的那個好像是個天文觀測站,裡麵還有個挺大個的望遠鏡呢。下麵這兩棟樓,左邊那棟裡麵全都是發電設備,裡麵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有意思的都在右邊呢,不過這地方平時估計沒什麼人來,所以野生動物比較多,你們兩個最好帶著槍。”
聞言,正準備跳下來的穗穗立刻轉身,從兩排座椅中間的旅行包裡拿出了一支折疊槍托的AK步槍背在了肩膀上,順手又拿出了一支馬卡洛夫手槍,拉動套筒頂上了子彈。
“你要什麼武器?”穗穗說話的同時,再次抽出一支AK步槍,遞給了已經跳出艙門的衛燃。
“這些就夠了,趕緊下來。”衛燃接過步槍,見穗穗還要再拿上幾個彈匣,立刻沒好氣的催促道。
穗穗聳聳肩,將兩個彈匣揣進棉衣的兜裡,動作麻利的跳下了機艙。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阿裡裡和季馬已經拉好了固定飛機的鋼絲繩。他們見衛燃和穗穗各自背著一支巡邏隊用的AK步槍之後,自然樂得輕鬆,隻是掏出各自的手槍頂上了子彈。便帶著衛燃和穗穗朝不遠處的那兩棟連窗戶都被水泥封死的建築物走。
“阿裡裡,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衛燃將手中的步槍丟給偷懶的季馬問道,隨後拿走了穗穗手中的步槍。
“那是兩年前了”
阿裡裡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當時我們空中巡邏隊協助這附近的一個金礦抓非法淘金者的時候遭遇了一場暴風雪,臨時迫降在這個地方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說到這裡,阿裡裡打開頭燈,引著眾人走進了左邊的這棟樓。雖然因為窗戶被混凝土封死顯得格外漆黑,但裡麵的空間卻寬敞的超出了衛燃的預料。
在燈光的照射下,這棟樓的一層,占據了大部分空間的便是一個個塗著紅色油漆的油罐,以及周圍牆壁上的蘇聯國旗和各種宣傳口號。而除此之外,其餘的犄角旮旯則散亂分布著一些動物的骨骼。
順著鏽跡斑斑的樓梯來到二樓,這層空間裡擺著一組大型的燃油發電機組。這些似乎在這棟樓建造之初便安裝好的大型設備被保存的格外完好,不但各種設施設備都用厚實的塑料布罩著,甚至在挨著樓梯的一張桌子抽屜裡,還放著一本厚厚的維護手冊和一本記錄的無比詳細的檢修日誌。
拿起這本檢修日誌翻到最後一頁,其上顯示的時間竟然是1972年的7月25號!而在下一頁,泛黃的紙頁上,隻留下一句“感謝你燃燒自己的無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