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櫃子”
衛燃說話的同時指了指靠牆擺放的櫃子,隨後又指了指身後的控製台,“還有那個控製台,它們是一台計算機。”
“這種東西早就過時了吧?”穗穗狐疑道,“說不定它的運算速度都沒有今天最便宜的筆記本電腦快。”
“話不能這麼說”
衛燃重新走到控製台正前方,彎下腰用袖子擦了擦控製台上“Сетунь”字樣的金屬牌說道,“和今天已經成為主流的大型計算機,甚至各種家用計算機不同,這是一台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短暫輝煌過不到十年的三進製計算機。”
“有什麼區彆?”季馬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又不是學計算機專業的怎麼知道有什麼區彆?”
衛燃站起身,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根據我學到的蘇聯近代史記載,這種三進製計算機運行非常穩定,就算是維護也比同時期的其他計算機更加簡單,就連生產成本,在當時也是最低的。
不過遺憾的是,蘇聯當時一共也就生產了大概50台左右。並且很快,它就被更加昂貴的二進製計算機取代了。”
“既然有這麼多優點,為什麼不繼續發展下去?”
穗穗不解的說道,彆看她老爸是個曆史教授,但這丫頭卻對她出生之前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半點兒的興趣。
“主流的說法是因為蘇聯的官僚主義,這種三進製計算機雖然造價更低,但卻生不逢時,正好趕上了勃列日涅夫執政的那幾年,當時的蘇聯從上到下都在貪汙腐敗,這種不能讓人撈到更多油水的高科技產物自然得不到資金支持。如果研究它的莫斯科國立大學能多堅持幾年熬死勃列日涅夫,說不定它還真有機會發揚光大。
但另一方麵,我記得阿曆克塞教授曾經提起過,這種三進製計算機在實際使用上雖然更符合計算機的邏輯,但耗電量卻比同時期的二進製更高。尤其在那個以電子管為主的時代,功耗上的差異在被本身就很耗電的電子管放大之後,讓它的使用成本輕而易舉的填平了製造成本帶來的優勢。”
說到這裡,衛燃攤攤手,“說它生不逢時也好,說它沒有被時代選中也好,總之這種三進製計算機在今天最大的價值也隻剩下了稀少的存世量和時間賦予它的收藏價值。”
“但是誰會願意買這種東西?”季馬失望的問道。
“不如問問我爸爸怎麼樣?”穗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衛燃聞言卻搖搖頭,重新抬頭看著不遠處那台巨大的光學望遠鏡,“相比把它賣給誰,我覺得最好還是先弄清楚這裡為什麼會有一座被遺忘的天文台比較重要。”
“維克多,過來看看這個。”剛剛一直沒說話的阿裡裡指著一個被他撬開的鐵皮櫃子說道。
三人聞言立刻呼啦啦的圍了上去,隨後便發現這個鐵皮櫃子裡整齊的擺放著一個個四方四正的黑色塑料盒子。
而在每個盒子正對著眾人的一麵,還用工整的鋼筆字跡寫著一個個精確到秒的時間。甚至在櫃子的最下層,還放著一台裝在木頭盒子裡的老式電影放映機。
隨意抽出一個沉甸甸的塑料盒子,正麵的蓋子上有塊煙盒大小的標簽,其上除了印刷體的“CCCP”和“蘇聯科學院”之外,還手寫著“金星計劃-359”的字樣。
“金星計劃?359?”
衛燃愣了愣,隨即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下意識的回頭再次看了眼那台巨大的望遠鏡。
似乎是為驗證自己的猜測一樣,衛燃小心翼翼的打開手中的塑料盒子,在看到裡麵那滿滿一卷電影膠片之後,這才徹底確定了自己剛剛的判斷。
“能看出來什麼嗎?”站在一邊的阿裡裡問道。
衛燃重新扣好手中的塑料盒子,將其放回原位之後這才驚歎道,“這裡也許是蘇聯在上世紀六十年代,探測金星的時候設立的一座觀測站,至於這些電影膠片,應該是關於當時發射的各型探測器有關的內容。”
一邊說著,衛燃對照著這些電影膠片保護盒側麵的標簽,找到了日期最新的一個抽出來,指著正麵蓋子上的字跡說道,“這是最後一卷電影膠片,這上麵的記錄的是1972年,金星8號。”
“這裡麵會不會拍到了外星人?”季馬期待的問道
聞言,衛燃用腳尖指了指櫃子最底下的老式放映機,“不如我們試試那台放映機還能不能用,到時候就知道裡麵拍的是什麼了。”
“這個想法不錯!”季馬話音未落,已經撅著屁股把裝有放映機的木頭箱子搬出來,放到了不遠處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