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彎下腰摸了摸冰涼的池水,苦著臉將兜裡的證件錢包手機之類的東西取出來,穿著厚實的羽絨服跳了進去。而在他身後的季馬,則一臉心疼的看了眼羽絨服裡那套花高價買的西服,最終牙一咬眼一閉也跳了進去。
得益於身上的厚實的衣服,剛一入水,衛燃到還並不覺得冷,但隨著池水浸透衣服,身上的重量卻越來越大。
但這個時候,坐在泳池邊上的達利婭老師已經拿起裝著橡皮子彈的衝鋒槍扣動了扳機。
震耳欲聾的槍聲中,衛燃和季馬玩了命的在冰涼的泳池裡一趟趟的撲騰著,隻求那些仍然帶有殺傷力的橡皮子彈不會打在自己的身上。
而當他們勉強遊完了一百米,打著哆嗦從泳池裡爬上來的時候,達利婭老師已經將兩份寫滿了各種稀奇古怪問題的試卷擺在了泳池邊的桌子上,笑眯眯的說道,“紙和筆都是防水的,在答完題之前不許脫衣服。”
根本顧不得答題,兩人不分先後的蹲下來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儘量擠乾淨衣服吸收的水分,隨後這才哆哆嗦嗦的拿起桌子上的筆開始了答題。
隻不過,達利婭老師的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他們此時彆說寫出工整的字母,就連握筆都費勁了。不得已,兩人隻能寫一會兒起來活動一下,儘量讓身體暖和一點兒,然後繼續坐下來答題。直等到他們勉強答完這份試卷並將其交到達利婭老師的手上,對方這才擺擺手示意他們去換衣服。
“這個變態女人!”季馬在電梯裡惡狠狠的罵道,“我上個月才花大價錢訂製的西服,這麼一泡全都毀了。”
同樣冷的打哆嗦的衛燃指了指電梯頂棚上新出現的監控攝像頭,“季馬,你覺得剛剛那句話達利婭老師有沒有機會聽到?”
“哪句?”
季馬反應極快的問道,“你是說我讚美達利婭老師是整個紅旗林場最具知性氣質的女性這句嗎?還是我剛剛說達利婭老師又年輕了這句?”
“要點臉吧兄弟”
衛燃懶得搭理毫無底線的季馬,而後者則背對著攝像頭,無聲的比著嘴型繼續咒罵著毀了他西服的達利婭老師。
隨著電梯門再次打開,兩人立刻衝向了宿舍的方向。
然而,就在他們不分先後的各自推開房門的瞬間,隨著一聲金屬敲擊聲,兩間宿舍的門後麵卻紛紛冒出了濃濃的紅色煙霧!
“你們已經被炸死一次了”
不知什麼時候提前上樓的卡爾普從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裡走出來,靠著門框把玩著手中的衝鋒槍說道,“記住這個教訓,現在進去換衣服吧,記得把門關上,不要讓濃煙跑出來。”
衛燃和季馬對視一眼,又紛紛扭頭看了眼卡爾普手中的衝鋒槍,隨後不約而同的深吸一口氣,用濕透的衣服捂住口鼻衝進宿舍關上了房門。
足以遮擋視線的濃煙裡,衛燃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身上的濕衣服蓋在門口洗手池裡的那枚煙霧彈上,隨後將水龍頭開到最大,這才摸索著找到衣櫃,從裡麵拿出換洗衣物匆忙套在了身上。前後不到五分鐘,兩人各自拉開房門,一邊咳嗽一邊衝了出來。
“感覺怎麼樣?”卡爾普笑眯眯的問道。
仍舊扶著牆喘粗氣的衛燃和季馬二人紛紛抬手比了個中指,卻是根本就說不出一句話來。
似乎很滿意這倆人的回應,卡爾普打了個響指,帶著他們下樓走進了一間教室。
這諾大的教室裡僅僅隻有兩個相距甚遠的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擺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和滿滿一筆筒沒用過的簽字筆。
卡爾普示意衛燃和季馬撐“我們中午十一點半開飯,在這之前完成所有的答卷。如果沒有問題,現在就開始吧!”
衛燃聞言立刻撕開了牛皮紙袋子,將裡麵那足有幾十頁A4紙的試卷全都拿了出來。
眼看著這兩人都開始答題,卡爾普這才轉身離開房間,找上了已經回到谘詢中心的達利婭。
“結果怎麼樣?”卡爾普人還沒走進辦公室便開口問道。
“出乎意料”達利婭頭也不太的說道,“正常了”
“維克多?”卡爾普詫異的問道。
“難道是季馬那個蠢貨?”
達利婭老師將手中的分析結果遞給前者,“至少目前來看,維克多的第一次心理測評是趨於正常的,不過這也隻是第一次測評,並沒有多少參考價值,具體還要等兩周之後才能知道。
至於季馬,這個混蛋雖然隻是假期歸來的第一次測評,但就算不用做這些測試也能看出來,他比之前更自戀了,那兩座營地帶給他的成功快讓他忘了自己是誰了。”
卡爾普卻像是沒聽到後半句一樣,直接忽略了季馬,“既然維克多目前正常了,明天的醫療考試就換個地方吧!”
達利婭老師遲疑片刻,隨即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前者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