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們身後,衛燃愛莫能助的朝季馬搖搖頭,隨後借著頭燈的光芒,將這名毒販全身仔細搜查了一遍,將彆在他後腰上的一支格洛克手槍清空了彈膛,連同鞋子裡翻出來的一支蝴蝶刀一起遠遠丟了出去。
旁邊的剛完成血管止血的季馬見狀趕緊有樣學樣,將毒販身上的武器全都翻了出來。
“不用搭無菌帳篷嗎?”季馬見衛燃已經將急救箱拎過來,戴上橡膠手套開始急救了,立刻不解的問道。
“有搭帳篷的時間都夠縫完一個傷口了”
衛燃一邊忙活一邊答道,如果說考彆的,他或許還真沒有什麼把握能贏了季馬。但掄起搶救,好歹在柏林洛奇醫生的診所實踐了那麼久,這位毒販身上的這點兒並不算致命的傷口,如今還真難不住他。
“可是...”
“什麼來著,貓頭鷹?對,貓頭鷹,彆忘了,他們兩個是毒販,死就死了。”
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讓第一針穿過了被子彈撕裂的血管,“你覺得他們都被那兩隻鳥弄到這兒來了,難道還是什麼好東西?”
“說的也是”
季馬聞言心理負擔也少了一些,再次學著衛燃的樣子,把急救箱拎過來,就在滿是塵土的地板上開始了手術。
動作粗暴的縫合了大腿上被子彈撕裂的主要血管,勉強保證不出血之後,衛燃直接縫合了肌肉和上皮組織,轉戰肩膀上的傷口。
相比滿是肌肉的大腿,肩膀上的這一槍因為傷到了骨頭稍稍有些麻煩,但對於衛燃來說卻並沒有困難多少。
以最快的速度縫合了這兩處傷口,衛燃這才拔出這名毒販另一條腿膝蓋裡的餐刀。
卡爾普的這一刀雖然傷口並不算大,但卻及其陰損的直接捅到了關節裡。換句話說,即便衛燃和季馬縫合好了被切斷的血管,這兩名毒販的後半生也有極大的概率要瘸著腿兒走路了。
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這最麻煩的一刀,衛燃這才站起身,將一直裝在帆布包裡的無菌帳篷拿出來搭好,隨後用桌子上的鑰匙打開手銬,將那名毒販抬進帳篷裡的折疊床上,認真的作者闌尾切除的準備工作。
“貓頭鷹,需要幫忙嗎?”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幫季馬也搭好了無菌帳篷。至於卡爾普走之前的警告,他卻是並沒有放在心上。
“膝蓋窩的傷口怎麼處理?”焦頭爛額的季馬頗有些手足無措的問道。
“止住血死不了就行了”衛燃及其沒有責任心的說道。
“等下闌尾手術幫我一下”季馬低聲說了一句,低下頭繼續開了忙活。
衛燃也不回應,轉身鑽進自己負責的那名毒販的無菌帳篷,換上新的橡膠手套之後,立刻開始了闌尾切除工作。
好歹曾經跟著達利婭在各種小動物身上切了不知道多少截腸子,再加上之前在戰場上積累的經驗,這種小手術對衛燃來說自然算不上什麼,是以隻用了一個小時,他便縫合了那名毒販的腹腔,轉身鑽進了另一頂無菌帳篷,給季馬打起了下手。
直到季馬心驚膽戰的將切除的闌尾丟到那名毒販的胸口上,開始縫合傷口的時候,衛燃這才走出來細心的打掃著兩人用過的東西,清除著上麵遺留的任何蛛絲馬跡。
就在他們兩個忙著最後一點兒工作的同時,衛燃卻渾然不知自己之前接受的那兩次采訪也在網絡和電視上相繼播出。
隻不過和上次不同,這才看到采訪視頻的觀眾裡,有相當一部分人卻被充當背景的那個在燈光下反射著奇異光芒的長條琴盒給吸引了注意力。而另一部分觀眾,則被波蘭一家博物館爆料出來的,衛燃拒絕向他們博物館授權照片展覽的對話錄音給拉走了眼球。
一時間,在那兩段采訪的視頻下麵,兩邊倒的網友除了紛紛留言詢問那個盒子是什麼,其餘的被像一個個複讀機一樣,樂此不疲的用各種語言重複著衛燃那句“和波蘭人站在一起容易失眠”。
和這些隻是熬夜不睡的網友不同,在德國紐倫堡郊外的一棟彆墅裡,一個臉上滿是老年斑的老爺子卻是真的失眠了。
這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爺子手裡捧著一張老舊的合影,不遠處壁爐裡明滅不定的溫暖火光,似乎讓這張合影也慢慢燃起了火苗似的。而在不遠處電腦上,則一遍遍的播放著衛燃接受德國那家媒體采訪時的視頻。
眼瞅著窗外的天色泛起了魚肚白,這位徹夜失眠的老爺子終於放在了手中的合影,用盤出了包漿的木頭拐棍戳醒了在一邊沙發上睡著的年輕人。
“爺爺,怎麼了?”原本胡嚕震天的年輕人被驚醒之後立刻問道。
這老爺子放下拐棍,抬手指了指電腦屏幕上仍在循環播放的采訪內容,慢悠悠的說道,“拉爾夫,我的乖孫子,幫我找找視頻裡那個年輕人的聯係方式。如果你能請他過來和我見一麵,車庫裡的那輛寶馬摩托就是你的了。”
“真的?”這個年輕人立刻清醒過來。
“爺爺什麼時候騙過你?”這老爺子擺擺手,“現在送我回臥室吧,我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