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針葉林邊緣,厚實的帆布帳篷被鑄鐵柴火爐烘烤的異常溫暖,焦黃色的火苗不斷舔舐的咖啡壺,順著壺嘴往外蒸騰著帶有濃鬱咖啡香氣的水汽。
距離帳篷不遠的一棵鬆樹下,那頭馴鹿已經用粗大的蹄子刨開了積雪,悠閒的啃食著地表殘存的地衣。如果再往遠處看,帳篷正對著的冰封湖麵上,正有個人揮舞著一把工兵鏟賣力的堆著雪人。
這些相隔百米規律分布的雪人個個都有一米來高,兩側還細致的插著鬆枝,甚至連頭頂都戴著一頂用鬆針編織出來的綠帽子。
更遠一些,在湖泊的另一端,距離帳篷大概兩公裡的岸邊,一棵背靠著山腳,足有大腿粗細的鬆樹已經被砍掉了多餘的枝杈,樹乾上還包裹了一條格外顯眼的大紅色圍巾。
堆完了最後一個雪人,衛燃站直身體喘了口氣,隨後踩上戳在一邊的滑雪板慢騰騰的回到了帳篷的邊上。
往鑄鐵爐子裡丟進去幾塊昨天剛到這裡的時候劈好的木柴,衛燃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滾燙的咖啡慢慢吸溜著,眯縫著眼睛看著帳篷外的那些雪人,耐心的等著身體從剛剛的體力活動中恢複平靜。
許久之後,當杯子裡的咖啡見底,衛燃這才站起身走到了帳篷外麵,將那門帶有炮車的反坦克武器從金屬本子裡取了出來。
“哐哐”兩腳,將展開的大架揣進踩實了的積雪裡,衛燃轉身又從帳篷裡取出一張熊皮毯子疊起來充當墊子,穩穩當當的坐在了上麵。
探頭看了眼槍口的製退器,確定和槍身上那個裝滿高爆彈的彈匣配套,他這才用力搖動槍身右側的曲柄,伴隨著“哢噠”一聲輕響,衛燃反方向將曲柄又轉了三圈恢複原來的位置鎖好,隨後扳動槍擊釋放鈕,在清脆的哢嚓聲中將一枚高爆彈頂進了彈膛。
和如今大多數的槍械不同,這支反坦克槍的彈匣在槍身左側,機械瞄具以及光學瞄具同樣在槍身的左側,而整個武器又偏向無托式的設計,是以用起來雖然不至於不舒服,但對他來說卻頗有些不適應。
伸手擰動炮車中間的調節輪,巨大的槍口緩緩上抬到了衛燃不用彎腰的高度,隨後對準了兩百米外,距離他最近的一個綠帽子雪人。
試了試單個手指扣動扳機,巨大的力道讓他果斷的又加上了一根手指。
“轟!”
一聲沉悶的槍聲過後,機械瞄具對準的那個雪人,連同埋在雪人身體裡麵的那根一米來長的原木,在高爆彈的猛烈轟擊下四散炸開紛紛揚揚的木屑和衝擊波揚起的雪花濺射開來,竟是格外的好看。
相比這一槍帶來的傷害,作為射手的衛燃卻對這門反坦克槍附帶的炮車越發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