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就像剛剛說的,如今的季馬可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有錢就花在女人床上的小混混了,出售簽名照得來的那筆錢剛一到賬,就被他毫不猶豫的投入到了那兩處營地的經營之中。
“這是什麼?”
季馬掀開資料,隻見上麵的內容卻是一份詳細的檔案。或者用更準確的描述,這是一份詳細到足以把檔案主人送上刑場挨槍子兒的犯罪證據。
“你的單獨考核內容”
卡爾普坐在季馬的邊上大聲說道,“這兩個人在沃爾庫塔往西大概五十公裡的森林裡占據了一個廢棄的鉛礦場製毒,基本上,沃爾庫塔能找到的讀品幾乎都是他們兩個弄出來的。”
季馬準備拿起通訊耳機,卻被卡爾普伸手攔住,見狀,他隻能大聲問道,“這次又是給他們做手術嗎?”
“殺掉他們”
卡爾普大聲回應道,“順便炸了他們的製毒設備,除此之外,彆留下痕跡,完成任務之後,自己想辦法回到沃爾庫塔,我們會在沃爾庫塔的機場等你一周的時間。”
“為什麼要我做這種事?”季馬大聲問道,那張臉上擺明了有些不樂意,畢竟殺人和打獵不同,和從對方身上切掉點什麼更是有著天壤之彆。
“對方靠販毒賺了不少錢”
卡爾普引誘道,“而且他們還用這筆錢做著猛獁象牙的生意,在夏天到來之前,那些錢都在他們身上。”
卡爾普話音未落,季馬已經拿起後排座位上的降落傘穿在了身上,“卡爾普,你要向偉大的列寧同誌和斯大林發誓沒有騙我!”
“我向列寧同誌和斯大林同誌,以及貝利亞同誌發誓沒有騙你。”
卡爾普笑嗬嗬的舉著三根手指頭說道,“隻要你沒有留下痕跡,不管你從這兩個毒販身上弄到多少錢都是你的。”
“他們隻有兩個人嗎?”眼睛都快綠了的季馬激動的問道。
“最多隻有三個”
卡爾普取下固定在機艙壁上的一支VSS狙擊步槍遞給對方,“你的目標是一隊在沃爾庫塔工作的夫妻,唯一有可能和他們同時在那座廢棄的鉛礦廠的,隻有那個女人的父親,那個老家夥也是你唯一需要小心的,他在蘇聯時代是當地駐軍的醫生,同時也是個優秀的獵人。”
季馬接過槍一邊檢查一邊自信的應道,“在北極圈以北,沒有比我更優秀的獵人。”
“但願如此”
卡爾普又遞過來一個沉重的背包和一台衛星電話,“除此之外,為了保證不被對方發現,你隻能進行夜間跳傘。這是整個考核唯一不可控的環節,所以隻有你在跳傘的時候發生意外,才可以通過衛星電話聯係我終止考核。”
“最後一個問題”季馬接過背包固定在胸前,扯著嗓子問道,“這種好事為什麼不帶上維克多?”
“他有彆的考核任務”
卡爾普大聲回應了一句,將帶有夜視儀的頭盔遞過來之後,順便將話題轉移到了夜間跳傘的注意事項上,仔細的叮囑著季馬。
將近一個小時的飛行之後,負責駕機的達利婭熄滅了發動機,任由失去動力的飛機悄無聲息的滑翔到目標上空。
突然變得安靜了不少的機艙裡,卡爾普見狀立刻扣上安全帶,等到艙壁上那盞紅燈亮起的瞬間,一把拉開了艙門。
季馬打開頭盔上的夜視儀,低頭又確認了一番綁在手臂上的GPS可以正常工作,這才義無反顧的衝出了機艙。
直等到季馬的降落傘成功展開,卡爾普這才按動開關將艙門關上,彎腰鑽進了駕駛艙。
“季馬可沒教學費”達利婭老師意有所指的說道。
“但維克多教了,雖然隻是象征性的教了一點零頭。”卡爾普笑嗬嗬的答道,“每個KGB都需要一個信得過而且技術過硬的搭檔不是嗎?”
“你隻是想掌握季馬殺人的證據,免得他脫離控製吧?”達利婭的喃喃自語般的問道。
卡爾普湊到窗邊看著被黑暗和積雪籠罩的森林,同樣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嘀咕道,“那也是為他好,免得他學會太多原本沒有資格學會的東西之後變得不受控製。”
“維克多呢?”依舊沒有啟動發動機的達利婭將話題轉移到了衛燃的身上。
“隊長可沒說過需要控製維克多”卡爾普湊兜裡摸出煙盒,抽出兩支點上,隨後將其中一支遞給了達利婭。
“隊長也沒說需要控製季馬”
“那是因為季馬沒有資格需要隊長提醒”
卡爾普噴出一口濃稠的煙霧,沉默許久之後,直等到達利婭已經準備重新啟動發動機,這才問道,“達利婭,你覺得隊長會不會準備讓維克多去做那件事?”
“怎麼可能!”達利婭話音未落,螺旋槳的轟鳴已經傳進機艙,順便也終結了兩人沒頭沒尾的談話。
與此同時,季馬也有驚無險的降落到了地麵。
手腳麻利的把降落傘塞進包裡掛在一顆造型彆致的鬆樹上,季馬看了眼固定在手臂上的GPS,見距離目標隻有不到五公裡,這才不緊不慢的取下固定在包上的雪橇和滑雪杖。
出發之前,季馬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夜空,見根本找不到把自己丟下來的那家飛機的痕跡,這才收回視線,用力一撐滑雪杖,動作極快的衝進了針葉林。
好歹在紅旗林場免費蹭了大半年的課,很多事情就算季馬不去刻意了解,也多少猜到了一些,這其中就包括卡爾普和達利婭甚至尼古拉校長,在衛燃出現之前從未透露過的另一個身份。
不過對於從記事起日子便一直過的緊巴巴的季馬來說,自從遇到衛燃之後,一家人生活上的起色卻是顯而易見的,所以即便卡爾普如此突兀的給了他一個殺人的危險任務,即便他隱約能猜到這或許能給自己惹來麻煩。
這個曾經在社會底層掙紮浪蕩的小混混也想都不想的答應了下來,他雖然沒聽過華夏那句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卻也知道,如果這次他拒絕了,眼下擁有的一切,恐怕在很短的時間裡便會煙消雲散。
至於怨恨或者芥蒂,他可不會有那種危險又愚蠢的想法。畢竟即便是混幫派都要立投名狀,現如今哪怕蘇聯早就解體了,跟著曾經是恐怖代名詞的KGB混也總比混幫派要強的多不是嗎?
“但願卡爾普沒有騙我”這輩子都沒這麼清醒過的季馬暗自嘀咕了一句,隨後用力一撐滑雪杖,再一次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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