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前就挖好了”
斯拉瓦頗有些得意的解釋道,“這裡本來是給鐵路對麵駐紮的那支德國軍隊準備的,這次剛好能用上,等下隻要駐紮在那個村子裡的德國人離開,我們立刻就衝進去。”
“就憑我們這些人?”
衛燃難以置信的問道,雖然斯拉瓦等人做了這麼多的準備,但卻無法掩蓋他們這支遊擊隊即便算上那些神色堅毅的女人,也隻有不到50人的事實。
舒拉聞言自信的說道,“如果隻是我們自己行動確實有些困難,但等下他們肯定要去支援貨運站或者那列火車,不過不管他們去哪,隻要我們速度快一點兒,肯定能把他們的東西都搬乾淨。”
“維克多,你還有沒有酒?”斯拉瓦大叔突兀的問道,“我剛剛都聽到酒瓶子晃動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了,讓大家喝一口怎麼樣?”
“你的耳朵可真好”
衛燃無奈的搖搖頭,痛快的打開挎包,從裡麵拿出了那瓶伏特加遞了過去。
“有了這瓶酒,現在我們的把握更大了!”斯拉瓦開心的擰開瓶蓋狠狠的灌了一口,隨後將其遞給了身邊的舒拉。
“我這算是給你們加BUFF了嗎...”
衛燃哭笑不得的暗自嘀咕了一句,借著挎包的掩護,從金屬本子裡拿出了隨身酒壺擰開,將裡麵僅剩的最後一口杜鬆子酒灌進了嘴裡。
就在他們這些人分享伏特加的同時,遠在十多公裡外的貨運站也毫無征兆的遭到了偷襲。
伴隨著被兩聲冷槍命中的探照燈熄滅,機槍密集的彈幕從三個方向籠罩了這座緊挨著鐵路的貨運站。
緊接著,阿麗薩駕駛的飛機在夜色的掩護下呼嘯而過,坐在她身後駕駛艙裡的一名遊擊隊員瞅準時機割斷了一條固定在機艙裡的繩索,將一個固定在起落架上,足有最大號旅行箱大小的炸藥包準確的丟到了貨運站的控製室屋頂上!
在一聲足以戳破耳膜的沉悶爆炸過後,百十號遊擊隊員在機槍火力的掩護下從三個方向衝進了貨運站。
與此同時,在貨運站充當苦工的那些俘虜們也揭竿而起,早有準備似的拿出提前藏起來的磚頭,木棒又或者乾脆赤手空拳的衝向了那些驚慌失措的德國士兵。
就在貨運站這邊的戰鬥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位於斯拉瓦等人藏身點另一方向的密林裡,負責襲擊貨運火車的遊擊隊狀況卻並不算好。
甚至可以說,他們是這次作戰計劃裡壓力最大的一方,這些遊擊隊戰士不但要攔下那輛裝備了大量武器的貨運火車,同時還要頂住後續趕來的裝甲列車的壓力。
而他們的武器,除了那兩門45毫米的反坦克火炮之外,唯一算得上重火力的,也僅僅隻有兩門迫擊炮而已。
好在,因為準備得當,最先被他們攔下來的那列貨運火車已經出軌發生了側翻,其上搭載的德軍士兵也算是傷亡慘重。
但後續趕來的裝甲列車,卻用凶猛的火力將他們壓製的根本不敢冒頭。
“傷員都撤走了嗎?”一個滿臉大胡子的中年人扯著嗓子問道。
“撤走了!”夜色中,一名遊擊隊員大喊著回應道。
“鐵軌炸了嗎?”這大胡子繼續問道。
“炸了!”一個年輕的遊擊隊員好回應道,“一公裡外拐彎的鐵路全都炸了!想修好那些拐彎的鐵軌可不容易。”
“通知對麵的人按計劃撤退!”
這大胡子貪婪的看了眼那輛出軌的貨運列車和散落的各種武器裝備以及他們急需的物資,繼續發布著命令,“你們每隔十分鐘從不同方向問候他們一次,”
“奧夫傑伊隊長,火炮怎麼辦?”一個年輕的遊擊隊戰士問道。
“按計劃來!”那大胡子中年人說完,貓著腰就往身後的密林中跑。
跟在他身後的年輕遊擊隊員見狀,立刻掏出一支從德國人手裡繳獲的信號槍,對準夜空便扣動了扳機。
當這枚信號彈亮起紅光的時候,埋伏在鐵路線另一側的遊擊隊員們立刻收攏了那僅有的兩門反坦克炮,賣力的抽動著鞭子,催促著那兩匹挽馬拉著火炮就往森林裡跑。
與此同時,衛燃等人埋伏的位置也遠遠的發現了鐵路對麵的那個小村子一股腦的開出十幾輛半履帶卡車。
這些卡車裡有的坐滿了全副武裝的德國士兵,有的則乾脆拉著一門fk38式20毫米口徑的防空高射炮,甚至在卡車的後麵,還跟著三輛坦克!
“這些坦克哪來的?”斯拉瓦詫異的問道,這三輛坦克的出現遠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仔細問過從對麵跑過來的科裡婭,她沒提過那邊有坦克的事情。”舒拉困惑的說道,“而且之前也沒遇到過對方有坦克。”
“舒拉,安排人立刻騎馬去通知貪婪的奧夫傑伊小心德國人的坦克。”
斯拉瓦話音未落,出乎他們預料的情況再次出現,不管是那些半履帶卡車還是坦克,他們竟然根本沒去火車站的方向支援,反而義無反顧的衝向了遇襲列車的方向!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打頭的一輛半履帶裝甲車便運氣極好的碾壓上了他們之前埋設的地雷。
在沉悶的幾乎讓人窒息的爆炸中,那輛半履帶卡車直接被炸飛了駕駛室一側的輪胎。就連車上的駕駛員也像是跳進了蹦床一樣被直上直下的送出了駕駛室,緊跟著又像是一團咯爛泥一樣摔在了貨箱裡。
這聲爆炸過後,那些半履帶裝甲車立刻停了下來,其中一輛卡車背負的小口徑高射炮更是對準衛燃他們這一側的森林打出了細密的彈幕。
可惜,這些火炮距離他們的藏身點起碼有兩百來米的距離,彆說他們藏在戰壕裡,就算是站在森林邊上,隻要不被發現就根本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們打不打?”舒拉低聲問道,“如果把他們放過去,奧夫傑伊根本抵抗不住。”
“先不打”
斯拉瓦拿著早已喝光的酒瓶子湊到鼻子說道,“我們的目標可不是他們,他們的目標也不是我們。”
果不其然,等到那輛半履帶卡車上的火炮打空了一個彈匣之後,這些德軍士兵見沒有人反擊,竟是連被拆毀的鐵路都來不及修理,異常乾脆的繞到了鐵路的另一邊。
僅僅隻留下了剛剛開火的那輛半履帶開車和另一輛坐滿了士兵的卡車,來回晃動著車頂上架設的探照燈尋找著可能存在的埋伏。
至於其餘的那些卡車、坦克,竟然隻是離著鐵軌稍稍遠了一些便繼續前進,顯然在他們眼裡,那列遇襲的火車要更加的重要!
“我現在都開始好奇之前開過去的那列火車裡到底裝著什麼寶貝了,竟然讓他們連貨運站都不管了。”
斯拉瓦將手中的空酒瓶子丟到戰壕裡,“既然他們還留下了兩輛卡車,那我們就收下了,鮑裡斯,鮑裡斯呢?”
“這裡呢”一個抱著帶有瞄準鏡的毛瑟步槍的老頭子慢吞吞的湊了過來。
這人衛燃倒是有印象,昨天他跟著巡邏的時候,當初就是他和一個年輕的遊擊隊員走在最前麵的。
“做好準備,五分鐘之後幫他們把探照燈關上。”斯拉瓦說完,將一直拿在手裡的懷表遞給了對方。
“這麼近的距離我兒子就能做到”
這個名叫鮑裡斯的老家夥自信的說道,“所以就把探照燈交給他吧,我來打那門火炮上負責開火的混蛋。”
斯拉瓦笑著點點頭,“其他人做好準備,等下探照燈熄滅之後,集中火力打那門高射炮,女人們打另一輛車上的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