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少尉,你請我來應該不是為了讓我看你表演吸食大.麻的吧?”衛燃用腳撐著推開的車門問道。
“當然不是”
肖恩靠在旁邊那輛餐車的輪胎上,一邊噴雲吐霧一邊說道,“我想見你隻為了兩件事,維克多,昨天把你從手術室送到前線確實是我的授意,原因也確實是像你聽到的那樣,因為你救助了黑人士兵。”
“所以呢?”衛燃語氣冷淡的問道。
“沒有所以,我隻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和馬歇爾無關,接下來是傳聞裡的第二件事。”
肖恩用力嘬了一口煙,“馬歇爾並沒有來找我道歉,他頂替的那個人也並非我的弟弟,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弟弟,甚至他來找我都是發生在我把你弄到前線之前的事情。”
“你到底想說什麼?”衛燃越發的糊塗了。
“我和馬歇爾那個混蛋來自同一所高中,甚至來自同一個小幫派。”
肖恩猶豫片刻後繼續解釋道,“在塞班島,他的隊友全都死了,其中有個我和他都認識的好朋友還被森林裡那些老鼠當成了...當成了食物。馬歇爾說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兩條大腿已經被吃光了。”
繚繞的煙霧中,衛燃已經隱約猜到了大概。但卻並沒有出聲,而是耐心的等待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後來在我和一些朋友的幫助下,他從塞班島來到了關島,我們隻是想讓他離開那個噩夢一樣的地方,但他卻想駕駛噴火坦克去給他的隊友報仇。”
說到這裡,肖恩歎了口氣,“這就是我和他分歧的開始,為了他的安全,我想辦法把他安排在了工兵營繼續駕駛推土機。”
“既然如此,他怎麼又去駕駛噴火坦克了?”衛燃語氣平淡的問道,“就因為他打斷了你的鼻子?”
“注意到剛剛送你來的那個憲兵沒有?”
肖恩彈飛煙頭,“馬歇爾那個混蛋打斷我的鼻子隻是因為我沒有同意幫他弄到駕駛噴火坦克的機會。
但剛剛送你過來的那個白癡,他的弟弟才是噴火坦克駕駛員,那個混蛋是去找他道歉並且做了交易。維克多少尉,我和你說這些,隻是不希望你誤會馬歇爾。”
“為什麼是我?”衛燃突兀的問道。
“馬歇爾那個混蛋在登陸日之前和我一樣,都是白人至上主義者,他甚至在參軍之前還...”
“殺過黑人?”
聞言,肖恩愣了愣,猶豫片刻後痛快的點點頭,“我和他一起殺的。”
“繼續說吧”
“你在登陸日那天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把你當成了朋友,甚至第二天專門來找我幫忙弄了好幾瓶可樂。”
肖恩攤攤手,“我當時甚至以為那個混蛋想往可樂裡摻些毒藥弄死你,但他卻說隻是想和你道歉,這對馬歇爾來說簡直比讓他相信上帝存在還難。
所以我想,應該在謠言讓你相信馬歇爾在利用你之前,儘快解釋清楚這件事。”
“這件事你已經解釋清楚了”衛燃索性跳下駕駛室,“你慫恿一些傷員找我的麻煩又怎麼說?”
“那是兩碼事”
肖恩從兜裡掏出一瓶可樂丟給衛燃,“你是馬歇爾的朋友,但卻不是我的朋友。馬歇爾那個混蛋能接受你拋棄白人的生命去就那些低賤的黑人,卻並不代表我能接受。”
“那這個呢?”衛燃晃了晃手裡的可樂瓶子問道。
“作為你願意相信關於馬歇爾的事情的感謝”
肖恩說完,坦蕩的轉身便往車尾的方向走去,“我們之間的談話可以結束了,以後我不會再找你的麻煩,除非你再次做出把本來應該挽救白人士兵生命的藥品拿起去救黑人士兵的蠢事。”
“等一下”
衛燃叫住了肖恩,解下了腰間裝滿啤酒的水壺丟給對方,“該救誰該放棄誰憲兵說了不算,那是醫生的事情,不過至少這些東西,醫生和憲兵是可以分享的,所以拿去喝吧。”
肖恩隻是把蓋子擰開了一個縫隙便從湧出的泡沫裡聞到了啤酒特有的味道,“啤酒?!你從哪弄來的?”
“海灘上撿的”衛燃笑了笑,“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剛剛告訴我的所有事情。”
“你的禮物我收下了”
肖恩重新擰緊蓋子,一邊繼續往陰影外麵走一邊說道,“最後提醒你一句,維克多少尉,你最好小心點彆讓我查出來你從哪偷來的啤酒。”
“又是一個十足的混蛋”
衛燃看著肖恩的背影哭笑不得的嘀咕了一句,將對方當作謝禮的可樂揣進兜裡,溜溜達達的走向了挨著手術室不遠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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