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和衛燃也輕輕抱了抱,隨後抽出自己腰間的手槍丟給了威爾,“幫我保管一段時間。”
說完,馬歇爾坦然的走向等在旁邊的那些憲兵,“就像你們看到的,營地外麵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和擔架兵蘭迪無關,和醫療包維克多無關,和連長以及排長先生無關,現在隨便帶我去哪吧。”
“我肯定也會在場的,隻要那家酒吧允許黑人進去。”憨厚的威爾難得的開了個玩笑。
“我也會去的”
衛燃見馬歇爾看向自己,“這樣就算因為威爾不讓進起了衝突,我也能保證你們都從打架鬥毆中活下來。”
衛燃如往常一般調侃了一句上帝,見沒有人回應,才想起來上帝的那位仆人已經躺在了不遠處的墳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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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上帝可真會挑時候。”
“馬歇爾,肖恩永遠是我們的隊長,至少我們不會為難你的。”其中一個憲兵小聲解釋了一句,隨後齊齊的轉身,帶著一臉輕鬆的馬歇爾走向了營地中心的方向。
“他已經被救贖了”黑人威爾突兀的說道,“上帝已經拯救他了。”
“上帝可真會挑時候”
臨近天黑,新的傷員從前線搭乘著卡車被送到這裡,填充了一個又一個帳篷,新的陣亡者屍體也被送到裡這裡,和那些身體已經殘缺的傷員一起,等待著搭船返回各自的故鄉。
“蘭迪,這是我打算送你的生日禮物。”
黑人威爾突然站起來,將一個仍舊係著蝴蝶結的白色口琴遞給了蘭迪。
蘭迪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卻沒了往日的調侃之色,隻剩下了和他剛剛0歲零一天的年齡不相符的疲憊。
一行三人默不作聲的回到生活了半個多月的帳篷,但空出來的那兩張床,卻讓所有人都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在長久的沉默中,夕陽再次籠罩了這片相對安全的後方營地,但三人卻連動一下的玉忘都沒有。
“謝謝”
蘭迪最終還是接過了口琴,將其湊到嘴邊,再一次吹起了裡的那首曲子。
片刻後,威爾也跟著曲子唱了起來,這隱藏著悲傷的歌聲穿過殘存著大量彈孔的帳篷,一路飄飄蕩蕩的傳到了另一頂同樣被黑暗籠罩的帳篷裡,傳到了躺在床上的馬歇爾的耳朵裡。
“謝謝,但...我以後不會過生日了。”蘭迪帶著悔恨說道。
“收下吧”
威爾將口琴塞到蘭迪的手裡,“那是我的女兒送給我的,是她自己靠撿瓶子換來的錢買的。所以收下吧,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來的像樣禮物了,也是我第一個給白人朋友送生日禮物。”
漸漸的,一些傷員跟著威爾哼唱起來,漸漸的,帳篷外的憲兵也跟著哼唱起來,漸漸的,就連早已淚流滿麵的馬歇爾,也跟著那熟悉的嗓音唱起了那首經典的曲子。
被黑暗籠罩的床上,衛燃呆呆的看著帳篷頂,思緒卻忍不住飄到了登陸日那天。
他想起了那個用槍指著自己的光膀子白人推土機駕駛員,想起了那個熱心的替自己指引黑人傷員的擔架兵。想起了那位躲在坦克殘骸下麵,第一次上戰場的隨軍牧師。也想起了那位差點被自己誤會的憲兵隊長,以及那位至死都用身體保護著傷員的女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