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在看什麼?”
衛燃打量這條船的時候,一個手裡拿著刀子正在扒拉碳烤龍蝦的老男人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是招核人?”
雖然聽懂了對方在說些什麼,不過衛燃還是立刻看向了站在身邊的卡堅卡。
等到後者翻譯完,衛燃笑著用俄語說道,“和他說,我在看他們這條船的名字,另外告訴他們,我不是什麼惡心的招核人,記得強調惡心這個單詞,然後再告訴他們,我是個華夏人,準備租一條遊艇出去潛水。”
聞言,卡堅卡漂亮的臉蛋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隨後按照衛燃的要求,一五一十的翻譯了過去,並且如他所說的那樣,在惡心這個單詞上格外加重了語氣。
就像衛燃預料的一樣,在聽聞他不是招核人之後,這三白一黑四個老人的態度立刻熱情了不少。
“既然不是惡心的招核人,就上來坐坐吧,這裡有免費的啤酒和海鮮,就當是特納誤會了你的國籍的補償了。”那名乾瘦的黑人大叔說話的同時,親自打開了甲板圍欄上的小門。
聽完了卡堅卡的翻譯,衛燃倒也沒有拒絕,不過同樣也沒有急著上船,而是指了指船上的logo說道,“卡堅卡,和他們說,是這條船的名字和logo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而且我剛好會用口琴吹這首曲子。”
“你會吹這首曲子?”另一個光著膀子,胸口和胳膊上散亂的塗鴉著各種紋身的白人大叔詫異的抬起了頭。
“告訴他,我很喜歡卡薩布蘭卡那部老電影”
衛燃說完看了眼對方胳膊上那近乎祖傳的“RemembertheAmo”飄帶紋身,僅憑這一點,他便已經猜到了這個死胖子是哪個混蛋的後裔。
等卡堅卡翻譯完,又一個沒說話的白人大叔用手中的夾子翻了翻烤盤上的龍蝦,“小家夥,快上來喝一杯,順便讓我們聽聽你是不是真的會那首曲子。”
“問問他們,如果我會吹那首曲子的話,我租他們的遊艇出去潛水的時候能不能便宜一些?”衛燃說話的同時,總算邁步走上了甲板,而緊隨其後的卡堅卡,也再次進行了翻譯。
從身邊裝滿冰塊的泡沫箱子裡抽出兩瓶沒有商標的啤酒分彆遞給了衛燃和卡堅卡,最先說話的那個白人大叔痛快的說道,“如果你的男朋友真的會用口琴吹那首曲子,租船費用可以打五折。
當然,前提是他真的能證明他不是招核人,而且最多隻能是一天,畢竟我們這些老家夥還是要吃飯的。”
“他是我的老板,不是我的男朋友。”
卡堅卡先語氣平淡的是否定了對方的猜測,然後這才把對方的要求轉達給了衛燃,至於對方遞來的啤酒,她卻隻是拿在手裡根本沒有打開喝一口的意思。
而衛燃也像是真的聽不懂英語一樣,老老實實的等卡堅卡翻譯完,這才接過啤酒用牙咬開,灌了一大口之後掏出自己護照給對方看了看封皮。
“你的老板看來是個小氣的有錢人”
疑似馬歇爾後裔的白人大叔調侃了一句,示意身邊的同伴夾起一條肥嫩的碳烤龍蝦尾遞給了卡堅卡,“這一份是給美麗的女士的,你老板的那一份需要再等等,在這之前,不如讓我們聽聽他是不是真的會那首曲子。”
“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小氣的有錢人,我為他工作很久了都沒拿到過獎金呢。”卡堅卡接過龍蝦尾的同時,肆無忌憚的編排了衛燃一句,這才將剩下的那些話翻譯了過去。
“真特麼祖傳的混蛋老色批”
衛燃在心底暗罵了一句,等卡堅卡翻譯完了之後,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再次灌了一口啤酒之後,這才拿出金屬本子裡的口琴旁若無人的吹了起來。
在旋律響起的瞬間,甲板上的四個老男人臉上便露出了笑容,隨後那位疑似馬歇爾後裔的大叔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手,轉身從身後拿起了吉他。
而最開始手裡拿著刀子的那位,也把切肉的刀子換成了一支近乎和衛燃手中一模一樣的口琴,一起跟著吹了起來。
至於剩下的那位白人,則轉身從船艙裡拿出了一支薩克斯,而那位黑人,也跟著漸漸和鳴的旋律,用英語唱起了經過了改編的歌詞:
長歎雖然年複一年,友誼卻隨著血脈傳承。
任由時光流逝,友誼的真諦其實永遠不變。
任由時光消逝,世事變遷。
一旦成為兄弟,上帝將作為見證。
這本是來自戰場的血腥故事,為了朋友舍生忘死,為了朋友曆儘磨難。
任由時光流逝...
直到一曲終了,主唱的黑人大叔第一個舉起了啤酒,“為了音樂老師”
“為了擔架兵!”吹口琴的白人大叔同樣舉起了啤酒。
“為了上帝!”吹薩克斯的白人大叔跟著舉起了啤酒。
“為了阿拉莫!”疑似馬歇爾後裔的白人放下吉他,最後一個舉起了啤酒。
“為了女人!為了上帝!乾杯!”這四個老男人頗為中二的一起喊出共同的祝酒詞,隨後便是一連串開懷大笑。
“我記得這首歌的歌詞不是這樣的”
卡堅卡最先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同樣的旋律,早在馬卡爾的農場的時候,她曾經就聽那位美國武術大師老傑瑞唱過,但歌詞描寫的卻是關於愛情而非友情。
“原本的歌詞當然不是這樣的”
那位黑人大叔笑著說道,“現在的歌詞是我的祖父改的,他不但是個牧師,而且還是教堂唱詩班的音樂指導,這首歌是寫給他和他的朋友們的。”
“也就是我們的祖父”
疑似馬歇爾後裔的白人大叔笑著說道,“你的男朋友...你的老板,你的老板口琴吹的不錯,簡直比科迪吹的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