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工作結束了?”
衛燃拎著自己的行李箱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 今天下午回來的本來就早,再加上飆了一路的最高速度, 眼下也才不到三點而已。
“當然結束了”
伊萬蹲下來用手指頭碰了碰甲板上的油漆,“而且還要感謝你給甲板刷了這麼厚的油漆,如果今天晚上乾不了的話, 明天我們都不用早起了。”
“額...”衛燃咧咧嘴,總算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
“這樣也不錯,正好可以做些彆的事情。”伊萬倒是難得的沒有怪罪衛燃,隻是一邊走一邊說道,“維克多,明天和我一起把屋頂修一修吧。”
“隻要你不嫌棄我手藝差就可以”
衛燃無所謂的說道,這兩天的相處下來,此時他也總算不再想著對方會不會考核自己,權當是來度假體驗生活了。
跟著伊萬把東西放回屋子,兩人又回到船上,和另外兩個老家夥一起,把漁網搬下來晾在了岸邊的架子上。
這一番忙碌之後,時間也並沒有比昨天早了多少, 甚至因為那個大胡子老家夥檢修漁船發動機需要人手幫忙, 以至於被拉壯丁的衛燃頂著滿手滿臉的油汙從發動機艙鑽出來的時候, 不遠處的木頭房子裡都已經亮起燈了。
如昨天一樣吃過晚飯早早的回了房間, 閒著沒事的衛燃索性掏出筆記本電腦繼續忙起了畢業論文, 如今已經是五月中下旬, 按照自己那位便宜導師的說法,下個月中旬之前必須忙完論文的事情才行,如此算下來,自己也就隻剩下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當衛燃在生物鐘的催促下醒來的時候,伊萬兩口子早就已經做好了早飯,此時正忙著進行修繕屋頂前的準備工作呢。
這工作倒是並沒有什麼太難的地方,再加上同在船上工作的那兩個至今不知道名字的老家夥,以及周圍的幾個熱心鄰居的幫忙,是以用了半天的時間,便將這木頭房子的屋頂重新鋪上了防水材料。
在亞娜的熱情招待下,忙活了大半天的眾人熱熱鬨鬨的吃了一頓午飯,伊萬也總算是如願以償的和朋友鄰居們喝了一頓大酒。
而在一邊旁觀的衛燃卻在暗自歎息,雖然這裡是毛子的地盤,雖然這個偏僻的小漁村實在是不算太富裕。但說起來和華夏很多農村也確實沒有太大的區彆。
同樣的遠親不如近鄰,同樣的年輕人少的可憐,同樣像被外麵的繁華世界遺忘的中老年人。當然,還有同樣的,在都市裡體驗不到的閒適和寧靜,以及似有若無的一絲絲無聊枯燥。
酒足飯飽,醉醺醺的伊萬在送走了過來幫忙的鄰居朋友之後,卻一言不發的將一個漁具包丟給衛燃並且示意跟上,隨後拿起一串鑰匙就往碼頭的方向走。
“我們這是去做什麼?”衛燃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去釣魚”伊萬說到這裡卻是話鋒一轉,突兀的問道,“你會潛水嗎?”
“會,但不是特彆專業。”
衛燃如實答道,紅旗林場確實教過潛水,不久之前他在夏威夷的時候還花錢體驗了一把,但最深的深度也就二十多米。
“那就算了,今天隻釣魚。”伊萬說著,已經邁步走上了漁船的甲板,抬手隨意的指了個方向。
見狀,衛燃也懶得開口再問,越發熟練的啟動了發動機,駕駛著漁船離開碼頭,朝著東北方向開了出去。
“把發動機熄了,然後陪我來釣釣魚吧。”伊萬說著,已經拎著一個黑色的漁具包邁步走出了船艙。
經過這一整天的晾曬,甲板上那層厚厚的油漆總算是乾的差不多了,甚至因為偷懶的衛燃在刷漆的時候用的是粗糙的墩布,反倒額外增加了一些摩擦力。
這一老一少在船尾的甲板上各自支了個躺椅,伊萬熟練的晃動著修長的魚竿,將輕飄飄的飛蠅鉤甩進水麵之後,順手將手中的魚竿往搖椅扶手上的孔洞了一卡便躺了下來,顯然並不關心會不會有魚上鉤。
相比之下,衛燃也沒差到哪去,畢竟他姥姥家可是白羊澱的,彆說這釣魚,就算是昨天早晨用的那種網,他也能勉強拋個足夠大的圓出來。
同樣將輕飄飄的魚鉤甩進水裡,衛燃學著對方的樣子在搖椅扶手上固定好了魚竿,同時暗暗盤算著對方是不是要說些什麼。
“專心釣魚不要瞎想”
伊萬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閉著眼睛提醒了一句,並在不久之後,竟打起了響亮的呼嚕。
“算了,就當來玩了...”
衛燃再次在心底念叨了一句,饒有興致的晃動著搖椅,帶動著固定在上麵的魚竿,進而扯動魚線儘頭的假餌,耐心的勾引著水下想要出人頭地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