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懂牌局,但不得不承認,這種他從沒聽過的玩法絕對算得上節奏快的飛起,前後都不到半個小時,一整瓶的土豆酒便被其餘三人喝進了肚子裡,而其中喝的最多的,卻是自稱行家的康坦。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蓋爾和多裡安也已經喝的醉眼朦朧說起了胡話。
見狀,衛燃借口給壁爐添些木柴起身,不著痕跡的拿出金屬本子裡的祿來雙反,調整好了光圈之後,借著身體的掩護,在咳嗽聲中對準他們三人按下了快門。
“剛剛...剛剛那是什麼聲音?”蓋爾迷迷瞪瞪的問道,“怎麼聽著像是相機的快門聲。”
“是我在咳嗽”已經收起相機的衛燃一臉真誠的說道,“蓋爾,你喝多了。”
“我...我確實喝不下了。”蓋爾擺擺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向了不遠處的床邊。
“我也...也不行了”多裡安跟著站起身,一邊往床邊挪一邊抱怨道,“康坦...康坦大叔確實是行家,喝酒的行家。”
再看康坦,此時卻已經靠著牆壁打起了呼嚕。
“嗬!法國人...”
衛燃撇撇嘴,等多裡安也打起呼嚕之後,明目張膽的再次拿出相機,給他們各自又拍了一張醉酒後的特寫。
最後意猶未儘的給這間庇護所拍下一張照片,衛燃在靜等了片刻,見金屬本子並沒有把自己送回去,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躺在床上暗自琢磨著接下來還會發生些什麼。
不知不覺中,衛燃也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等他再次睡醒的時候,門外的風雪全都已經停了。
雖然康坦和多裡安依舊在打著呼嚕,但蓋爾卻已經醒了,此時正在往腳上套那雙熊皮木頭鞋子呢。
“睡醒了?”蓋爾看了眼已經坐起來的衛燃,“維克多,幫我去把發動機拆回來怎麼樣?”
“現在?”
“當然”蓋爾點點頭,“可以嗎?”
“等我先穿上衣服”衛燃說著已經走到了壁爐邊,將烘烤的暖烘烘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最後穿好靴子戴上用作禦寒的防毒麵具,衛燃拿上掛在門後的衝鋒槍,跟著蓋爾離開了溫暖的庇護所。
合力拉著曾經用來洗衣服的雪橇,額外又拿上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兩人在翻湧的極光下,默不作聲的走向了針葉林外的那片湖泊。
一晃在庇護所裡躲了十多天的時間,當初他們留下的腳印早就已經被降雪覆蓋的了無蹤跡。
“你們肯定不願意去找昆廷吧?”蓋爾在即將走出森林的時候自顧自的說道。
沒等衛燃開口,蓋爾便繼續說道,“我和昆廷認識很久了,那時候我才和多裡安差不多大。當時他去阿爾卑斯山旅行,需要一個向導。”
“所以你成了他的向導?”衛燃順著對方的話茬問道。
蓋爾點點頭,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那時候我過的可不算好,再加上年紀小,沒人願意用我,哪怕雇傭我的費用隻有彆人的一半。
當時隻有昆廷,他給了我和彆人同樣的傭金,還允許我提前拿一部分去買些足夠厚的衣服和鞋子。”
說到這裡,蓋爾看了眼身邊的衛燃,“那次我們遭遇了雪崩,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在山上被困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才活著下來。那次還讓昆廷凍掉了一個大腳趾。”
“你們的運氣可真好”衛燃感歎道。
“確實算是上帝保佑”
蓋爾停住腳步,“即便如此,昆廷還是如數支付了雇傭費用,並且邀請我去他的餐廳工作。他說那樣我就不用每天在阿爾卑斯上冒險了。”
“所以你就去了?”
“為什麼不呢?”
蓋爾攤攤手,一臉坦然的解釋道,“我的母親是個吉普賽寂女,父親是個我們那裡有名的爛賭鬼。即便沒有德國人,也沒多少人看得起我或者願意給我一份工作。”
“抱歉”衛燃歉意的說道。
“沒什麼”
蓋爾繼續拽著拖鬥往湖邊走去,“在昆廷的餐廳裡工作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光,每天能吃各種我想都不敢想的法國菜和德國菜,還能穿著得體的衣服,甚至我還有屬於自己的皮鞋和領帶,當然,還有一套昆廷送我的西服。”
“他可真是個好人”衛燃忍不住感歎道。
“他還有個兒子的”
蓋爾用手比了比,“隻有我膝蓋那麼高,我們被抓的時候,那個小家夥才剛剛會走路,也不知道他現在還活著沒有。”
“對於尋找昆廷,你有什麼想法嗎?”衛燃看著蓋爾的背影問道。
“沒有...”蓋爾頓了頓,“但我肯定他還活著,而且肯定已經往北走了。”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等修好了半履帶摩托,我們就去找他吧。”這一次,衛燃用無比肯定的語氣做出了一個無比肯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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