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隨時隨地都有大型獵食動物出沒的草原上耐心的等了一整晚的時間。第二天上午十點,一輛越野車和一輛狩獵卡車並駕齊驅的開進了衛燃的望遠鏡視野之中。
此時,他正藏身於水潭對麵的一片小高地上,這裡距離昨晚發現的桌椅直線距離大概在一公裡左右,不但地勢更高一些,而且中間還隔著平靜的水潭,等到中午的時候,就連陽光都恰好位於衛燃的身後。
收起望遠鏡,衛燃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斑馬群,又看了看在另一個方向遊蕩的角馬群,這才不慌不忙的踹了兩腳反坦克槍的炮車助鋤,趴下身體將眼睛湊到了瞄準鏡的後麵。
相比視場寬厚的望遠鏡,這原本用於防空的高倍瞄準鏡看到的範圍自然不夠大,但卻好在看的更清楚,可以讓他輕而易舉的看清那輛狩獵卡車的白人駕駛員嘴裡叼著的香煙。
在他耐心的等待中,兩輛車在水潭邊的樹下相繼停下,那輛狩獵卡車上也下來四個背著突擊步槍的白人,手腳麻利的在樹下搭起了一頂抵禦蚊蟲的紗帳。
緊跟著,這四個白人竟然又忙前忙後的車卡車的貨廂裡搬下來一個啤酒桶以及一些吃的喝的送進了紗帳。
直到這個時候,越野車上的那倆狗男女這才不緊不慢的下車,各自拎著個搶盒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布置好的紗帳。
直到這時,這倆人總算摘掉了臉上的麵罩,至此,衛燃也終於確定,這倆狗男女就是自己要找的哥倫布·布魯諾,以及他的情人。
略微移動槍口,這麼一會的功夫,那輛狩獵卡車和那輛敞篷的越野車已經開到了那棵樹的另一側,此時除了一個穿著西裝的黑人站在紗帳外麵說著什麼之外,其餘的五個人已經湊到那輛卡車的車尾,此時似乎正在從一個人的手裡分享著什麼。
“活該你們跟錯了老板,對不住了。”
衛燃喃喃自語的同時扳動了槍擊釋放鈕,在“哢嚓”一聲脆響中,一顆上個世紀80年代芬蘭生產的20毫米口徑高爆彈被順利的推進了彈膛。
“轟!”
震耳欲聾的沉悶槍聲中,強勁的後坐力被牢牢戳進泥土的炮架助鋤傳導進了大地,距離衛燃不遠的斑馬和角馬們也在巨大的噪音中下意識的四散而逃。
反坦克槍的高倍瞄準鏡裡,狩獵卡車的車尾,那五個剛剛點燃雪茄的白人在炸開的一篷血霧中相繼倒地,其中一個甚至被攔腰打成了兩截。
“伴隨著非洲大草原的日起日落...”
衛燃宛若神經質般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同時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同時發力,扣動好似已經產生屍僵一般的扳機,再次朝著那輛狩獵卡車打出了一發高爆彈!
“總有人要挨上一槍!”
在說出後半句的同時,衛燃已經移動槍口對準了那個下意識的就要往越野車方向跑的西裝黑人。
幾乎在他準備拉開車門的同時,第三發高爆彈如期而至,狠狠的撞在了他的頭上。
在衛燃的視野中,那個中槍的黑人立刻成了無頭的屍體,就連那輛越野車的擋風玻璃,也跟著碎成了渣滓。
移動槍口,讓瞄準鏡對準那頂紗帳,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張桌子已經被掀翻擋住了衛燃的射界。
見狀,衛燃拿起手邊的對講機,壓著嗓音不緊不慢的用英語問候道,“早上好,哥倫布先生。如果你覺得那張桌子擋得住可以擊穿裝甲車的炮彈,可以繼續躲在裡麵。如果你覺得擋不住,現在就和你身旁的女人舉著雙手跪在水潭邊。”
隨著他鬆開發射鍵,用膠帶固定在那張桌子底麵的對講機也傳出了衛燃的警告。
“你是誰?”
聽著對講機裡哥倫布的詢問,衛燃啞著嗓子神神叨叨的用英語說道,“我是雷爾之父,來自m78星雲的宇宙之王、光的使者,現在給你五秒鐘的時間趕緊滾出來。”
再次鬆開了發射鍵,還不等衛燃完成五個數的倒數,哥倫布和他的情人已經高舉著雙手走出了紗帳,老老實實的跪在了水潭邊。
“很好,現在你們把身上所有的衣服脫掉,我會派人過去帶走你們。”
當衛燃鬆開發射鍵之後,重新瞄準紗帳,對準那張桌子果斷扣動了扳機。
沉悶的槍聲過後,那張桌子立刻在高爆彈的巨大能量之下被掀翻倒扣在了地上,同時鋁合金桌麵也炸開了一個猙獰的大洞,甚至,就連不久前才搬進去的那桶啤酒也被波及,噴濺著酒液,打著滾,裹挾著撕裂的紗帳飛了出去。
顯而易見,這實打實的威脅比什麼都有用,哥倫布的情人在一聲驚恐的尖叫之後,立刻開始脫掉了身上的狩獵裝。
旁邊的哥倫布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對講機放在一邊,不情不願的開始脫衣服。
與此同時,衛燃也收了反坦克槍,撿起身邊的彈殼收進食盒,又從裡麵拿出了那支得自農場的p226手槍,這才跑進停在坡地另一邊的越野車,踩下油門開了過去。
等他開著車子趕到哥倫布兩人附近的時候,這倆人此時已經脫的光溜溜的不著寸縷,同時周邊也能聞到濃鬱的血腥味。
沒有急著管那兩個仍舊高舉著雙手跪在水潭邊的俘虜,衛燃將夜視儀切換到了熱成像的模式,在那輛狩獵卡車和那輛越野車周圍仔細觀察了一圈,直到確定沒有幸存者,這才戴上一雙橡膠手套和一雙厚實的膠底鞋套下車。
徑直走到狩獵卡車的車尾,衛燃小心翼翼的從那幾句屍體的身上一番搜索,內心也不由的暗暗慶幸。
這幾個人的火力可絕對不弱,除了在南非屬於本土大路貨的r5步槍之外,貨鬥裡竟然還有一支ntw-20反器材步槍。
這個同樣使用20毫米口徑彈藥的大家夥和衛燃的反坦克炮相比,或許唯一的不如,也僅僅隻是使用的炮彈裝藥量要稍微低一些罷了。
思索片刻,衛燃跳上貨鬥,將這支反器材步槍拽下來,艱難的抱到了自己的越野車後備箱裡,隨後又挑了幾十發高爆彈丟進了車裡。
最後去那輛敞篷的越野車附近看了看,衛燃除了從那無頭的黑人兜裡翻出了一台衛星電話之外,唯一的收獲也僅僅隻是放在越野車後排腳步位置的一個電腦包,以及後備箱裡放著的一套衛星寬帶終端而已。
掏出裡麵的蘋果筆記本看了看,萬幸,它和那台衛星電話一樣,並沒有被高爆彈波及,甚至連那套便攜寬帶設備,此時都仍在提供著網絡。
將這些東西全都送進自己的越野車後備箱放好,衛燃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水潭邊上。
“轉過來”衛燃離著對方五六米的距離,啞著嗓子發出了命令。
聞言,哥倫布和他的情人下意識的就要站起身。
“砰!”衛燃果斷的對準兩人中間不到一米寬的縫隙扣動了扳機,清脆的槍聲中,飛出的子彈在腥臭的爛泥上戳出一個一閃即逝的小洞。
槍聲過後,剛剛準備站起來的二人重新跪下來,一點點的將赤裸的身體轉了過來。
隻是一眼,衛燃便看到了那個女人胸口處足有茶杯口大小的藍色邪叫紋身。
再看看哥倫布,這個起碼五六十歲的老東西身材倒是保持的不錯,隻不過那張臉上已經寫滿了驚恐之色。
“站起來往前走”
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從兜裡抽出了兩副手銬,“在我問問題之前,如果你們兩個人有任何一個人發出聲音,我不介意把你們丟在這裡喂獅子。”
等到將這倆人都反剪著雙手銬住,衛燃把他們的衣服仔細檢查了一遍,從拿走了一部手機和一支轉輪手槍,最後又走到那紗帳的邊上,一番仔細的檢查確定沒有什麼需要銷毀的東西,這才取走了固定在樹上的紅外相機。
刻意沒讓這兩人穿上衣服,衛燃將他們推進越野車裡之後,踩下油門又開回了剛剛狙擊他們的位置。
在哥倫布兩人驚恐的注視下,衛燃將剛剛繳獲來的ntw-20反器材步槍架在了剛剛的開火位置,一邊瞄準水潭對岸的汽車殘骸一邊問道,“哥倫布先生,這支武器是拿來做什麼用的?”
“狩獵...狩獵大象”哥倫布結結巴巴的回答了衛燃的問題。
“隻是為了狩獵大象?”衛燃問完根本沒等對方回答,便對準那輛狩獵卡車尾部的屍體再次扣動了扳機。
直等到連續打完了一個彈匣裡的三發子彈,衛燃這才拆下彈匣,一邊往裡麵重新壓入高爆彈一邊看向了哥倫布。
“還有...還有犀牛和長頸鹿。”哥倫布給出了第二個答案。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衛燃點了點手裡的彈匣問道。
“我的狩獵是合法行為,我交了錢的!而且我有官方發放的狩獵證!”哥倫布慌亂的說道,“我雖然準備了這些武器,但我還沒有用過它們呢!”
衛燃聞言笑了笑,再次對準卡車尾部破碎的屍體連續打出了三發高爆彈,隨後重新壓滿子彈,移動槍口對準那輛越野車以及旁邊的黑人屍體連連叩動著扳機。
揉了揉略有些酸疼的肩膀,衛燃看了眼不遠處赤裸著身體癱坐在地的哥倫布,再次移動槍口,對準那頂紗帳,以及稍遠點的啤酒桶分彆打出了幾發子彈。
從兜裡掏出一張濕巾仔細的擦了擦這支反坦克武器,衛燃朝那個同樣赤身裸體的女人招招手,“過來朝你們的車子打出最後一發子彈吧,如果你能命中車頭,我可以讓你穿上衣服,如果接下來你表現的比較聽話,我甚至不介意放過你。”
聞言,那個赤裸著身體的女人眼睛一亮,連忙跑過來讓衛燃幫忙打開了手銬,趴在地上對準早已千瘡百孔的越野車打出了一發子彈。
“準頭不錯”
衛燃溫和的誇讚了對方一句,領著他走到越野車的邊上,“把衣服穿上吧。”
那不明所以的女人聞言立刻從衣服堆裡翻出了屬於她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在了身上,隨後又任由衛燃將她手和拖車鉤靠在了一起。
“哥倫布先生,現在該聊聊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衛燃拍了拍哥倫布的肩膀,帶著他走到了遠處的一顆不知名樹木邊上。
“我來見你,是想聊聊你的醫院。”
“我的醫院?”
哥倫布的臉上出現了一閃而逝的慌亂,緊跟著頗有些自傲的說道,“說吧,你需要多少錢才能放我離開?”
衛燃笑眯眯的看著臉色劇變的哥倫布,“不如先說說你和那個邪叫組織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你以為綁架我有意義嗎?”
哥倫布卻是突兀的冷靜下來,語氣中帶著嘲諷說道,“或者,你以為你能活下來?”
“誰知道呢”
衛燃聳聳肩,“我也隻是拿錢辦事,同時好奇心比較大罷了。所以哥倫布先生,能不能回答我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什麼問題?”哥倫布冷著臉問道。
“那座農場裡,擺在辦公桌上的人骨標本是怎麼回事?”
衛燃笑眯眯的問出了個旁枝末節的問題,實則隻是為了一點點蠶食對方的心理防線罷了。
“那是我弟弟的人骨”
哥倫布猶豫片刻後給出個衛燃完全沒想到的答案,“他是我的父親和一個比我兒子還小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