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獲了所有人的第二天一早,休息夠了眾人駕駛著一輛卡車,拉著滿滿一車的成年俘虜穿過架在壕溝上混凝土橋,又穿過那些窩棚的殘骸,最終停在了5號礦洞的洞口。
在他們的身後,塞爾西像模像樣的指揮著四男一女五個小家夥,忙著將護士宿舍裡原本沒有的那些東西全都搬到了廢棄醫院二樓的防盜推拉門裡。
這些俘二代倒也算是乖巧聽話,畢竟,按照塞爾西所說,他們隻有努力工作,他們的爸爸媽媽以及那些叔叔們晚上才能吃上飯,否則的話就隻能餓肚子。
從這一點來說,塞爾西倒也算繼承了他父親古森醫生的衣缽——既不給這些俘二代武器,更不許他們有其他的想法,隻要認真工作就夠了。
不過看那幾個以伊琳妮的兒子瓦吉姆為首的小家夥樂顛顛的跑來跑去的模樣就知道,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是塞爾西的俘虜,或許對他們來說,在暫時性的忘掉了昨天的恐懼之後,此時正在做的或許更像是一次超真實扮家家酒——隻不過他們幾個恰巧扮演了戰俘的角色罷了。
無論這些未成年的小家夥之間如何相處,5號礦洞的洞口,衛燃也幫那幾個小孩子的父親治好了意外脫臼的手肘。與此同時,米基塔和寶利德,也將中槍的589號戰俘,以及那個被狼咬傷的戰俘攙扶到了一輛礦車裡。
這輛礦車裡除了兩個傷員之外,還有兩盞亮度驚人的煤油汽燈,以及一個會在兩小時之後響起的鬨鐘。
而在相連的另一個輛礦車裡,卻放著好幾箱龐蒂亞克護士長幫忙提前準備的炸藥和相應工具,以及四個足有一米五長的氧氣瓶和一塊車載電池。
這氧氣瓶的閥門處,還延伸出來幾個並聯的簡易呼吸管。而這些,全都是伊琳妮等人為了進入4號礦洞特意做的準備。
“最後提醒一遍”
腰間彆著手電筒的衛燃清了清嗓子,“我們首先要做的,是啟動你們夏天的時候藏在這裡的發電機,讓這裡的換風係統重新恢複工作。
其次,我們要炸開坍塌的礦道,並且清理出來一條可以進入4號礦洞的路線。
最後,我不介意你們在進入礦洞深處之後進行反抗。但是五個小時之後我們出來的時候,如果我和寶利德受到任何一點傷,又或者我們沒能在約定時間之前出來,你們的孩子,你們的同伴都會死。米基塔隊長也會炸掉五號礦洞的洞口。”
見跟隨的這幾頭退休返聘的戰俘全都點點頭,衛燃和留守的米基塔相互點點頭,隨後揮了揮手。
根本不用招呼,那四頭跟隨的戰俘合力用肩膀推動兩輛礦車開始了前進,衛燃和寶利德,也各自拿著手槍跟在了最後。
在589號戰俘以及那頭被狼咬傷的戰俘指引下,這輛礦車沿著鏽跡斑斑的窄軌往前行進了幾十米的距離便停在了一條分支礦道的洞口,那四頭雙手用不上什麼力氣的戰俘也立刻用木頭棍子挑起車載電池走了進去。
衛燃拎著一盞煤油汽燈跟進去看了看,這條分支礦道往裡不到十米,便有個破破爛爛的木頭箱子以及兩個被礦石掩埋了大半的200升容量油桶。
那四頭戰俘打開木頭箱子之後,裡麵赫然藏著一台發電機。給這台發電機連上電瓶又加滿汽油順便更換了帶來的火花塞,在進行了幾次打火之後,這台機器被順利啟動。
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這條礦洞裡的礦燈最先亮起,接著,位於洞口的送風係統也在得到了電力供應之後開始隆隆作響將冰涼且新鮮的空氣順著廢棄了十餘年的通風管道送進了5號礦洞的深處。
額外給這四頭完成第一份工作的戰俘檢查了一番身上的衣服,在確定它們剛剛沒有偷偷藏起什麼武器之後,兩輛
由人力推動的礦車再次開始了前進。
相比時刻警惕著戰俘的衛燃,寶利德全程卻都在忙著記錄這支小隊的走向,免得被帶偏迷路。
如此謹慎的沿著生鏽的軌道往深處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坐在打頭礦車裡的589號戰俘,用唯一用得上力氣的右手指了指左手邊一條分叉礦道上掛著的四盞煤油汽燈說道,“就是這裡了,從這裡進去。”
聞言,衛燃拎著煤油汽燈湊到這條最多僅僅隻有一米五高度的礦道前看了看。
這裡麵根本沒有鋪設窄軌,頭頂也沒有通風管道和礦燈。甚至,就連寬度也隻有可憐的不到一米,左右和頭頂,更是全部用木頭板和原木進行的支撐。
彆說礦車,就算是人想鑽進去,都要小心的避過那一根根以對角線的角度斜撐著的原木柱子才行。
另一方麵,或許是因為這裡距離地表足夠遠,不僅溫度足以讓人脫掉厚重的棉衣,而且空氣也格外的潮濕,而且帶著木質腐敗特有的氣味。
“寶利德,你留下來盯著他們兩個吧?”衛燃扭頭問道。
“你自己也小心”寶利德說話間,已經從洞口的門框上取下一盞煤油汽燈,又從旁邊的20升油桶裡倒了些煤油進去開始了加壓預熱。
“先拿上一箱炸藥”
衛燃說話間,已經取出了箱子裡的起爆裝置揣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裡,隨後又脫掉了身上的厚重棉衣。
在他的命令之下,那四頭戰俘各自往兜裡揣了幾塊炸藥,隨後又拿上了諸如鋼釺和錘子乃至鶴嘴鋤之類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