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你來的可真是時候(2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8316 字 8個月前

衛燃發出一聲聲驚恐的咒罵,眼睜睜的看著剛剛撐開的降落傘化作無數的碎片,同時也眼睜睜的感受著越來越快的下降速度。

萬幸,就在距離地麵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總算摸到了副傘的開傘繩。

隨著他用力一拽,在距離地麵僅僅三四百米的高空,又一朵潔白的降落傘在風力的推動下儘情的舒展開,同時也兜住了極速下降的衛燃。

隻不過,這次傘降終究以慘劇收場,根本無法控製降落傘的衛燃隻來得及護住了臉,便在風力的推動下,直直的撞上了一棟廢墟殘存的牆壁。

緊接著,被撞的頭暈眼花的衛燃便在飄落的降落傘帶動下,以近乎臉刹的方式,沿著破敗的牆壁飛速下滑,重重的摔在了滿地的廢墟之上。

“臥槽你大爺!”

疼的直哆嗦的衛燃,罵罵咧咧的從兜裡抽出了一柄德軍傘兵刀,以最快的速度割斷了快要把自己纏成木乃尹的傘繩。

然而,還沒等他看一眼仿佛折斷了的雙腿,,一塊磚頭便從殘缺牆壁頂上滑落,被潔白的傘布包裹著,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這毫無準備的重擊之下,衛燃卻是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間充斥著濃烈酒精味的病房裡。

伸手摸了摸頭,腦瓜頂上包裹著厚實的紗布,再費力的低頭看看腳下,自己的一條腿已經被吊起來,其上還包裹著厚實的紗布。

還沒等他掀開被子看看有沒有少什麼零件,一個郵差打扮的年輕士兵便跑進了病房,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尼涅爾中尉在不在?來自斯大林格勒的飛行員尼涅爾?!”

“在!我在這裡呢!”衛燃的隔壁,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大聲喊道。

下意識的循著聲音看過去,衛燃卻發現,那張病床上躺著一個遠比自己更慘的人。

他的上半身幾乎都裹著紗布,一條腿也像自己一樣被吊了起來,不僅如此,他的脖子似乎也被固定了,以至於連轉頭都做不到。可即便如此,他的嗓門卻依舊洪亮,而且明顯心情非常不錯。

“哦!尼涅爾同誌,你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郵差說話間便跑了過來,從挎包裡掏出一枚三角形的信件塞到了對方的手裡。接著,他又掏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裹的四方四正的小包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

“我的飛機起火了”

尼涅爾渾不在意的說道,“同誌,能不能幫我把信打開念一念,我的手都被包起來了。現在能動的除了老二就隻有眼睛和下巴了。”

“讓旁邊的同誌幫你吧”

這名郵差說著從兜裡摸出一顆糖塞進了尼涅爾的嘴裡,“我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呢,而且時間非常趕,所以很抱歉。”

“沒關係”尼涅爾將嘴裡的硬糖咬的嘎嘣嘎嘣直響,“這糖可真甜,不過如果能來一杯酒就更好了。”

“這我可幫不上你”那名郵差說著收起了糖紙,“再見,尼涅爾同誌。”

“再見”尼涅爾大聲回應了一聲,接著便扯著大嗓門問道,“哪位同誌能幫我讀一讀我的信?”

“我來怎麼樣?”衛燃說話間費力的坐了起來。

“你的聲音我怎麼聽著這麼....維克多?!”尼涅爾驚呼出聲,“你還活著?太好了!你怎麼也被送到這裡來了?”

“跳傘的時候摔了一下”衛燃費力的摸了摸頭頂,“好像還被哪個混蛋往頭上拍了一下。”

“你出現的可真是時候!”尼涅爾驚喜的說道,“我都好久沒見過你了,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我都開上拉7了,怎麼可能會死。”衛燃故作得意的說道,同時也默默的在心裡追了一句,“比上次駕駛尹16還短的一小會兒。”

“我也開上拉7了”

尼涅爾開心的說道,緊跟著像是想起了什麼,用眼睛和下巴示意著,“就像我剛剛說的,你出現的可真是時候,快,幫我讀一讀薩沙寄來的信。”

“薩沙?”

衛燃拿起疊成三角形的信件晃了晃,故作問道,“你怎麼知道是薩沙?”

“她幾乎每個星期都拜托村子裡的人給我寫信”

尼涅爾再次用下巴示意了一番,“快看看她寫了什麼,然後拆開看看她家裡的包裹裡有什麼好吃的。”

聞言,衛燃儘量小心的拆開了疊好的信紙,同時不忘問道,“她過的怎麼樣?她的姐姐...活下來了嗎?”

“沒有”尼涅爾用理所當然的態度歎了口氣,“怎麼可能活下來...”

“至少薩沙還活著不是嗎?”

衛燃說話間已經打開了信紙,清了清嗓子大聲念叨,“親愛的飛行員尼涅爾同誌,今天是4月6號,有尾巴的涅瓦在今天上午生了四隻小狗,沒有尾巴的涅瓦和我說,有兩隻是白色的小公狗,還有一隻雜色的,和一隻黃白色的小母狗。

沒有尾巴的涅瓦很喜歡那隻黃白色的小母狗,我們決定留下她,並且給她取名叫歌德,同時,也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最近我和涅瓦一起在房子周圍種滿了土豆和向日葵,如果你能像上次你在信裡說的那樣在秋天之前回到斯大林格勒,剛好可以趕上收獲的時候。

最後,隨信件一起寄來的,是我製作的熏魚,如果你能弄到伏特加的話,可以拿它來下酒,如果你弄不到伏特加,就像上次我寄給你的那些熏肉一樣,分給你的朋友們吧。

——養著兩個涅瓦的薩沙”

“看來你們的關係很好?”衛燃重新疊好了信件,塞進尼涅爾的枕頭下麵,笑眯眯的問道。

“等戰爭結束,我們就準備結婚了。”

尼涅爾示意衛燃打開包裹的同時說道,“我準備和她一起撫養涅瓦,維克多,到時候你會去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當然”

衛燃說話間,將一條熏魚撕開一半塞進了尼涅爾的嘴裡,探手伸進自己的病床枕頭下麵,摸出了一個精致的酒壺晃了晃,“老朋友,要不要遵照薩沙女士的吩咐,給斯大林格勒的熏魚配上幾口好酒?”

“維克多!”

尼涅爾立刻眼前一亮,壓低了聲音驚喜的歡呼道,“你來的可真是時候!” <ter css="cl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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