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禽獸,你二逼吧?你特碼怎麼談的?這價格咋還上去了?”夏漱石伸手就要接對方遞來的香煙。
“你叫我啥?”這年輕人彈飛了原本準備遞給前者的香煙,語氣飽含威脅的問道。
“二世,二世總行了吧?”
夏漱石無奈的敷衍了一番,等確定對方沒打算再遞給自己一支煙,這才彎腰撿起落在地板上的香煙吹了吹塞進嘴裡,點燃之後重新問道,“你特碼到底怎麼談的?”
“還特麼怎麼談的?”
那個被稱為二世的年輕人猛嘬了一口煙,“我就按你說的,說如果沒有其他東西能證明那鋼盔的來曆,以及那些正字的含義,它根本就不值錢。”
“然後他就漲價了?”夏漱石將車窗降下一半問道。
“可不!”
二世同樣將車窗往下降了降,任由夾雜著細雨的冷風吹進越野車,順便帶走了繚繞的煙霧,“不過那老板又拿出來不少東西,說是和那鋼盔一起發現的。”
“你拍照給我不就完了嗎?”夏漱石不解的問道,“我爺爺這兩天記性又不行了,我還得去陪著他呢。”
“我倒是想拍照”
二世往車窗外吐了一口唾沫,“那死老板根本不讓拍照,說是怕我發到往上去網暴他。而且後來那些東西,除了第一回拿出來的時候讓我看了看之外,現在就算是那個鋼盔,想看一眼都要花500塊錢呢,而且500塊錢隻能看半小時,比特麼去捏個腳都貴。”
“這特麼也太會做生意了吧?”夏漱石目瞪口呆的問道。
“那老小子吃定了我對那東西感興趣了”二世無奈的說道。
“說起這個,你乾嘛非看上那個鋼盔了?”夏漱石不解的問道。
“這事兒你彆問”
二世擺擺手,“我想買下來送我一個長輩的,對了,你那哈拉少朋友呢?你不是說他挺厲害的嗎?怎麼沒帶過來?”
“以為誰都和你似的?天天閒的跟洗頭房門口的老大爺似的?”夏漱石彈飛了抽了沒兩口的香煙,“走吧,咱們先進去看看東西再說。”
“等下”
二世猛嘬了兩口煙,探手從手套箱裡拿出個破破爛爛的皮夾子,從裡麵抽出一遝現金說道,“那個老板謹慎的過頭了,隻收現金。”
“這老板什麼來路?”原本準備下車的夏漱石聞言重新撞上了車門。
“小媳婦跟彆人跑了,頭頂綠油油的,難免有點過於緊張生怕再被騙了。”
二世咧著嘴露出了一抹壞笑,“回頭咱們找個緬北過來的姑娘喝個酒刺激刺激他。”
“你快歇菜吧,喝完酒那老板不得把價格再翻一翻?”夏漱石沒好氣的推開了車門,“走吧,先去看他1000塊錢的。”
“你那朋友啥時候能過來幫忙看看?”二世將現金揣進兜裡,下車之後帶著前者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
“你這是懷疑我的專業能力咋的?”夏漱石不滿的問道。
“你有個屁的專業能力”
二世一臉嫌棄的說道,“咱倆特麼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再不清楚你那兩把刷子。”
“我這兩把刷子足夠給你查個清清楚楚的”夏漱石自信滿滿的誇下了海口。
“恰豬食牛逼”
二世態度及其敷衍的捧了一句,隨後也懶得廢話,帶著罵罵咧咧的夏漱石走進了這家民宿,直接數出一千塊錢拍在了老板的麵前,“讓我這朋友看一千塊錢兒的。”
“不能帶手機,不能帶相機,包也不能帶,外套也脫了吧。”
這謝頂的中年老板說話間,已經接過現金塞進了吧台上的驗鈔機裡刷刷刷的過了兩遍。
“掐豬食”二世一邊喊著夏漱石的外號,一邊打了個響指。
“禽獸鞭,你大爺的能不能好好說話?”夏漱石罵罵咧咧的將手機丟給了對方,隨後脫掉了身上被雨水打濕的外套。
“我要搜個身”
那民宿老板打斷了這倆神經病的鬥嘴,像模像樣的從吧台裡側翻出個安檢用的金屬探測器。
“老板,這有必要嗎?”夏漱石目瞪口呆的問道。
“你看不看?”這老板乾脆的問道。
“看”
夏漱石無奈的點點頭,任由這老板用那台手持式的金屬探測器在他身上掃了掃,隨後又換了一雙民宿提供的一次性拖鞋,這才被他帶著,走進了吧台後麵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麵積倒是不小,貼牆擺放的貨架上也擺滿了各種客房布草用品,正對著房門的牆上,還安裝者一個監控攝像頭,而在中央的位置,一張竹木桌子上,還放著一口並不算大的樟木箱子。
隻不過,讓夏漱石有些想笑的是,在這桌子的旁邊,還放著幾張足有冰箱門大小的結婚照。
這照片裡穿著白西裝的民宿老板笑的格外的燦爛且油膩,但照片裡原本被他抱在懷裡的那個新娘子,從脖子往上的位置,卻被黑色的記號筆塗的嚴嚴實實。
“東西都在箱子裡了”
這民宿老板說話間,從脖子上掏出一個繩子,用穿在上麵的鑰匙打開了木頭箱子的掛鎖,隨後招呼著夏漱石幫忙,將這箱子搬到了地板上打開。
這還不算完,這位老板還掏出手機,當著夏漱石的麵定了個一小時的鬨鐘,隨後熄滅了屏幕揣進兜裡。
目送著這位老板推門離開,夏漱石這才掀開木頭箱子的蓋子,將裡麵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這口木頭箱子裡的東西雖然不少,但是除了那頂被報紙包裹的英式鋼盔之外,卻根本沒有任何他以為的,資料文獻類的東西,而被他拿出來的,也多是一些看起來毫無頭緒的東西。
“這特麼怎麼查?”夏漱石看著最後從木頭箱子裡拿出來的一個美式雙頭油壺徹底傻眼了。
下意識的想摸出手機拍幾張照片,夏漱石後知後覺的拍了拍後脖頸子,隨後將這些東西一樣樣的放回了樟木箱子,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用時38分鐘”坐在沙發上的二世幸災樂禍的問道,“查出來什麼沒有?”
“這特麼沒法查”
夏漱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搶過來自己的手機,一邊將剛剛看到的那些東西的名字編輯下來一邊說道,“而且那些破爛根本就沒辦法證明任何的東西。”
“那是你們能力不夠”
那位店主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鄙視,“總之,東西都在那了,都是我親自帶回來的,你們查不出來是你們的事情。但是你們想買下來,十萬八千八,一塊錢都不能少。”
“老板,生意的事情不急,先給我開個房間吧。”
夏漱石隱晦的踢了踢二世的鞋跟,那張過分精致以至於顯得有些女相的臉上也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我們在這邊要住幾天呢,而且可能還會有個朋友過來看看,所以不急。”
“你那朋友能過來嗎?”二世忍不住問道。
“問問唄”
夏漱石無所謂的說道,“你請人家過來不得幫他買個機票什麼的?不得安排人家出去玩玩?人家幫你看看這些東西,你不得準備點辛苦費?”
“沒問題,這些我來安排”二世拍著胸脯應承了下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夏漱石臉上奸計得逞的微妙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