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間名義上叫做「書房」的畫室裡所有的畫作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衛燃卻不由的罵了一句變態。
在這個房間裡少說也放了上百幅畫,這些畫裡,有一半繪製的都是各種年齡段的赤**人,而且根本就沒有發現重樣的模特。
但在剩下的另外一半數量的油畫,繪製的卻都是那座隱藏在森林裡的城堡廢墟。
唯一的不同,也僅僅隻是這座廢墟固定的某一扇窗戶裡,有的時候定格的畫麵是一團槍口焰和飛出的子彈,有的卻隻是一盞油燈,還有的,則乾脆是一團根本無語用語言和文字描述出顏色的漿糊。
將這間畫室恢複原狀,衛燃轉身走出房間,將腳下的鞋套翻了個麵重新穿上,隨後用同一把鑰匙,輕而易舉的打開了多米尼克先生臥室的房門。
相比剛剛那兩個房間,這個房間倒是正常了許多,當然,這是在忽略這個房間裡擺著的氧氣瓶和呼吸機以及檢測儀的前提之下。
簡單的甚至有些過於樸素的複古鐵架子床,厚實鬆軟的被褥枕頭,以及頭頂年代感十足的吊扇,外加一個帶有毛玻璃窗櫃門的櫻桃木櫃子,和一個充當床頭櫃的老式保險箱,這些便是這個房間的全部。
同樣將這個房間仔細檢查了一番,衛燃檢查了一番被自己反鎖的房間之後,這才打開了正對著床腳的櫻桃木櫃子。
隻可惜,這櫃子裡僅僅隻是放著一套製作咖啡的飲具,以及一個裝有咖啡豆的罐子,外加兩大盒雪茄和大半瓶似乎產自比利時的葡萄酒而已。
關上櫃門,轉身走到保險箱旁邊,衛燃先拿起保險箱上放著的台燈仔細看了看。接著這才撩開床單鑽進床底下仔細檢查了一番,並趁機從金屬本子裡取出食盒,從裡麵拿出了放在裡麵的一套開鎖工具。
收了食盒將鑽進床底的上半身收回來,衛燃僅僅隻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哢嚓」一聲打開了這台看起來很有年頭的保險箱。
隻不過,這個保險箱裡卻並沒有任何的金銀珠寶,並不算大的空間裡,僅僅隻是放著一台老舊的徠卡相機,一支裝在硬牛皮槍套裡的手槍,以及一個硬皮本子。
沒有砰那台被有機玻璃密封起來的相機,衛燃拿起略有些開裂的牛皮槍套,小心翼翼的打開上麵的扣子。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一支少見的紹爾38H型手槍,或者更準確的說,這似乎是一支作為王牌狙擊手獎勵的紹爾38H型手槍。
因為,這支手槍的套筒左側,還有海因裡希·希姆萊那個老二中病的簽名,以及那句儀式感滿滿的「贈予狙擊手」。
但略有些遺憾的是,它的握把貼片卻並非原裝,反而是雕刻打磨的頗為精致的鹿角貼片。
抽出彈匣,裡麵僅僅隻是壓著一顆子彈而已,輕輕拉動套筒露出一條縫隙,油膩膩的彈膛裡果然頂著一顆子彈。
小心的湊到槍口的位置聞了聞,除了濃厚的槍油味之外,根本沒有多少硝煙的味道,再看看扳機,其上雖然有些磨損的痕跡,但卻並不嚴重。
思索片刻,衛燃將這支特殊的手槍恢複原狀暫時放回保險箱,隨後換了個乾淨的橡膠手套重新戴上,這才拿起了那個原本被手槍和槍套壓著的硬皮本子輕翻開。
原本,他以為這本子裡會記者什麼秘密,但卻沒想到,第一張紙上,便卡著一張黑白照片。
這是一個看起來也就20多歲的男人和一個還沒他胸口高的小孩子合影。在他們二人的身後,還能看到一片廢墟。
隱隱約約的,衛燃還能看到,那個站在小孩子身後,雙手扶著小孩子肩膀的年輕人腰間,似乎還固定著一個硬牛皮槍套,而那個小孩子的臉上,卻包裹著
厚厚的紗布,僅僅隻能看到從紗布縫隙中露出來
的眼睛和嘴巴以及鼻孔。
但相比這些,在這張照片的————06.02.45
繼續往後翻動,這一頁同樣固定著一張照片,照片裡拍下的,依舊是那個男人,但站在他旁邊的,卻變成了一個身材瘦小的小夥子。
就連這張照片的背景,也變成了一條掛著星條旗的貨輪,而在照片下的手寫的時間,也變成了06.02.50。
但讓衛燃格外在意的,卻不僅僅是那串日期字體的變化,更重要的是,那個身材瘦小的小夥子臉上,明星有一道道愈合的傷痕。
這個小夥子就是多米尼克先生?
衛燃瞬間便通過對方臉上的劃痕確定了他的身份,但緊接著,他卻又陷入了疑惑,如果這個滿臉傷疤的小夥子就是多米尼克,那麼旁邊那個看起來已經30歲上下的男人就是他的叔叔?
這叔侄倆的年齡看起來也沒差太多呀?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隨後將手裡的硬皮本子翻到了第三頁。
不出預料,這一頁同樣卡著一張照片,照片裡,也依舊是多米尼克和他的叔叔,隻不過這一次,他們拍照的背景,有變成了第一張裡的那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