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轉身漫不經心的重新鎖好了鐵柵欄門,然後這才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不過那是魏瑪時代的事情了,現在這個山洞的最裡麵早就已經坍塌了,裡麵也全都是淤泥,而且就算水閘開到最大而且連續下幾天的抱怨,水位線也漲不到這裡了,全都順著河床裡的暗河流走了。
說到這裡,索菲已經打開了手電筒,同時,三人也沿著山洞轉了個彎。
讓衛燃吃驚不已的是,在轉過這個彎之後,正前方不但同樣有鐵柵欄連著,而且在鐵柵欄的另一側,竟然放著一輛看起來很有年頭的四輪馬車!
我爸爸說,這裡以前還是牢房呢,很多罪犯都會被關進這裡麵用水泡著。
索菲一邊打開門鎖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哦,忘了和你說,我家勉強算是個貴族。隻不過現在惟一能證明我家還是個貴族的,除了外麵那座城堡廢墟就是這輛馬車了,這可是我爸爸除了我和媽媽之外最寶貝的東西。
這輛馬車可真漂亮衛燃真誠的讚美道,他雖然在後世見到過這輛馬車,但卻絲毫不影響它的奢華程度即便它已經很舊了。
據說它是我祖父的祖父跟著俾斯麥宰相一起參加了普法戰爭的時候獲得的獎勵,是從法國人的手裡搶來的。
索菲說話間,已經將掏出個打火機,點燃了掛在馬車一角的油燈。
隨著昏黃的燈光亮起,衛燃也發現,在這輛馬車的另一頭,竟然還放著幾個木頭箱子,這些被懸空固定在條石牆壁上的木頭箱子裡,還斜放著一個個用帆布包裹著的長筒。而在木頭箱子的下麵,則放著一些大理石或者青銅材質的雕像和兩張折疊床,以及一個蓋著桌布的小桌子。
那些都是我爸爸撿
回來的油畫和雕像,它們本來該擺在亞琛的博物館裡或者教堂裡的。
索菲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嘲諷,按照阿道夫先生的規定,這些墮落的藝術品都該被燒掉砸掉的,但是都被我爸爸偷偷撿回來了。
臥槽...
衛燃呆了呆,這裡的箱子和雕像雖然都不算多,但再怎麼說,每個箱子裡少說也得有幾十個帆布卷,如果那些帆布卷裡放著的都是油畫的話.
還得是萊茨上尉啊.衛燃不由的咽了口唾沫,就這山洞裡藏著的這些東西,等到戰爭結束之後,隻要稍稍運作一下.
等等!衛燃瞬間瞪大了眼睛,他總算知道多米尼克是怎麼發家的了!
維克多,你到底想做什麼好吃的?琦琦見衛燃一臉呆傻模樣,忍不住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那個,你們確定要在這裡生火做飯嗎?
衛燃指了指馬車,又指了指那些箱子和雕像,這特麼要是不小心一把火燒了,倉鼠一樣的萊茨上尉恐怕能活吞了他。
放心吧,我們經常來這裡偷偷弄些好吃的。
索菲說話間,還打開了馬車的車門,抱出一卷帆布,和琦琦一起,熟門熟路的掛在了鐵柵欄上。
見琦琦已經迫不及待的坐在折疊床上點燃了叼在嘴裡的香煙,衛燃也隻能點點頭,將食材一一拿了出來。
你要做些什麼?索菲一邊幫著點燃取暖用的汽油爐一邊好奇的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從兜子裡拿出了一個裝滿了德國酸菜的玻璃罐頭瓶,緊接著,又從兜裡拿出了一小包麵粉和一塊德式臘肉,外加能找到的各種調味料。
索菲和琦琦對視了一眼,卻隻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疑惑,在她們這兩個土生土長的德國人眼裡,實在是看不出這些東西該怎麼搭配到一起。
不過對於衛燃來說卻並非如此,說起來,這德國簡直就是歐洲的東北,這些漢斯們除了喜歡喝咖啡之外,對於酸味食物也是愛的不行。
尤其這酸菜,和華夏東北的冬日必備在味道上實在是沒有多大的區彆,最多也就是口感上更脆一些。
所以自從昨天他發現了地下室裡儲存的那一瓶瓶的酸菜以及裝在油桶裡凍在外麵的臘肉之後,衛燃便已經琢磨著給自己弄一道酸菜豬肉嘗嘗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至於那麵粉嘛...自然是弄幾張烙餅了,對於他這個更擅長紅燒一切的假冒廚子來說,這兩樣也是他會的為數不多的幾樣不用紅燒的飯菜之一。
在這倆姑娘的注視下,衛燃先用提前洗刷乾淨的荷蘭鍋把麵團和出來,隨後便是起鍋燒油下洋蔥,等香味起來,立刻將切好的臘肉和幾片美軍的斯帕姆罐頭丟進去,順便,還不忘取下腰間的椰子壺,將昨晚灌進去的紅酒倒了一些進去。
那是紅酒嗎?一直在看熱鬨的琦琦舔著嘴唇問道,能不能給我倒一杯?
隻要索菲沒意見就行衛燃話音未落,便將水壺遞了過去。
搶先一步接過酒壺,索菲倒出一杯紅酒灌了一大口,隨後將杯子遞給了琦琦。
以前我們也經常這樣躲在閣樓裡偷偷喝我爸爸釀的葡萄酒琦琦說完,這才接過杯子抿了一口。
有一次我們喝多了在閣樓裡睡了整整一天,我媽媽和你媽媽也找了我們一天。索菲雙手撐著床麵,帶著笑意回憶道,那次我媽媽把我關在房間裡一個星期不許出去。
我也是,也不知道我家的閣樓還在不在琦琦籲了口氣,一臉遺憾的說道,林奇街的馬克送給我的項鏈還藏在閣樓裡呢,當時我該帶上它的。
馬克還活著嗎?索菲接過杯子問道。不知道
琦琦一臉遺憾的搖搖頭,我上次見他還是去年這個時候,他當時被派去蘇聯參戰了,後來我也被通緝了,我和他就斷了聯係。
所以你和他沒有可能了?索菲笑眯眯的問道。
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且我隻是覺得他長的比較英俊,但我們還沒有確定....
我聽說酒保的女兒說,她早就和馬克上過床了,包括他去蘇聯打仗的前天晚上。
索菲不等琦琦說完,一臉幸災樂禍的爆料道,我之前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告訴你,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就可以告訴你了。
哈!真是個讓人開心的好消息。
頭上突然綠油油的琦琦搶回杯子,將裡麵最後第一口紅酒灌進了嘴裡,隨後打了個酒嗝說道,我會從現在開始祈禱蘇聯人一定要殺死馬克,最好是用坦克從他的腳趾頭開始,一點點的往頭上碾過去。
多碾幾遍,乾杯!索菲說著,已經擰開壺蓋,給前者的杯子裡重新倒了些紅酒。
這倆小姐妹聊八卦的同時,被無視了的衛燃也已經已經將酸菜丟進了鍋裡並且倒上了清水放好了調料,此時他正一門心思忙著準備做烙餅呢。
在一番忙碌之後,衛燃也用另一個汽油爐以及荷蘭鍋的鍋蓋弄出來兩大張烙餅,至於旁邊那兩個已經喝了半壺酒的姑娘談及的那些內容火爆的八卦,卻根本沒讓他受到任何的影響。
這不開玩笑嘛,他家裡住了那麼多姑娘,這種遮遮掩掩灑灑水的聊天他早就已經免疫了。
然而,當這個並不算大的山洞裡開始彌漫起酸味的時候,當衛燃給這倆年輕姑娘的飯盒裡各自盛了一份酸菜燉豬肉準備開吃的時候,山洞外麵卻突兀的傳來了飛機發動機特有的轟鳴!
緊接著,他們便相繼聽到了從極遠處傳來的爆炸聲!
哐當!衛燃剛剛拿起來的飯盒砸落在地,第一個跑了出去。
短暫的呆滯過後,兩個已經有些喝多了的姑娘對視了一眼,齊齊的打了個哆嗦,動作一致的將飯盒放下,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然而,此時山洞外的霧氣卻依舊沒有散去,他們彆說頭頂的飛機,就連不遠處的城堡廢墟看的都不是非常清楚!
聽起來不是磨坊的方向,更不是堡壘的方向。站在洞口的衛燃第一個說道。
好像是克萊恩豪索菲一邊開鎖一邊語氣肯定的說道,一定是克萊恩豪!那裡距離這裡並不算遠,而且就在爆炸響起的方向!
我記得豪斯特好像就來自克萊恩豪琦琦憂心忡忡的說道。
海克會安慰好他的索菲暗暗歎了口氣,酒也醒了大半,語氣更是變得憂心忡忡的,美國人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希望他們不會發現我們吧琦琦打了個酒嗝,揚起脖子看著霧蒙蒙的天空,至少不要再丟炸彈下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趕過來...
索菲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一句,邁步一邊往城堡廢墟走一邊說道,你們繼續吃吧,我去看看大家的情況。
你又不能讓美國人暫停開火,所以還是先吃完再說吧。琦琦話音未落,已經抓住了索菲的胳膊,現在還是讓豪斯特忙起來比較好。
可是...
你自己說的,喝過酒不能在小孩子麵前出現的。維克多大哥,快把柵欄門鎖上。琦琦熟練的給索菲找了個借口,順勢拉著她又鑽進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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