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霍夫加施泰因小鎮靜謐的街道上,已經陪著穗穗逛了大半個下午的衛燃靠著一座小橋的欄杆掛斷了卡洛斯律師打來電話。
「我們要回去了?」還沒等他收起手機,站在旁邊等待的穗穗便頗為遺憾的開口問道。
「恰恰相反,我們還要在這裡繼續住上幾天。」
衛燃重新拎起放在腳邊的那些裝有各種紀念品的紙袋子,任由穗穗再次抱住自己的一條胳膊,「明天上午,我要和塞巴斯蒂安先生…嗯,你可能沒見過他,他是麋鹿基金會的經理之一,明天上午我要和他見一麵,然後可能還要處理些事情,所以要再耽擱幾天才行。」
「我們還能住在那座城堡裡嗎?」穗穗期待的問道,「咱們還沒抓到鬼呢,而且我還沒在那座主樓裡住過呢。」
「當然可以」
衛燃笑著點點頭,隻不過內心裡卻在暗暗發笑,在城堡裡住幾天自然沒什麼,但這小丫頭想抓鬼的願望恐怕是要徹底落空了。
「那就好!」
穗穗立刻又眉開眼笑的,拉著衛燃繼續在這座療養小鎮裡開始漫無目的的遊蕩。
臨近傍晚,這倆人彙合了自由活動的卡堅卡姐妹,帶著采購來的晚餐和各種吃喝,結伴乘車又返回了山頂的城堡。
趁著穗穗準備在晚餐之前先泡個溫泉的功夫,衛燃也去倉儲間和哨塔裡逛了一圈。
不出所料,無論是那三個裝神弄鬼的鳥人還是貪得無厭的莉莉,全都已經被人帶走了。甚至,就連哨塔頂部的那些鴿子窩,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心滿意足的轉身下樓,衛燃開啟電力總閘早早的點亮了這座城堡所有的照明燈,接著又升起吊橋關上液壓控製的厚重城門,這才換了一身寬鬆的睡衣,把他和穗穗的行李從賓客樓,搬到了主樓頂層一個窗外風景最好的房間。
怪不得多米尼克不在這裡住著,怪不得他不想讓那爺孫倆知道兩座城堡的存在…
一路都在爬樓梯的衛燃躺在鬆軟的大床上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這麼大的一棟建築,單單上樓下樓都能累死。
不僅如此,就算是在同一層,想從這頭兒走到那頭兒,他都恨不得能修倆能刷卡上車的公交站。
更何況,這城堡也實在是太安靜了一些,他和穗穗好歹還有三隻寵物外加卡堅卡姐妹陪著,所以多少顯得熱鬨一些。
可如果是多米尼克甚至那對爺孫呢?
那個孤獨可憐的老家夥如果住在這裡,真就和提前躺進墳墓又或者自禁於牢籠沒有多大的區彆。
彆說他,那對爺孫恐怕都在這裡住不下去,反而有可能在得知這兩座城堡每年要耗費那麼大的一筆維護費用之後,反而會通過繼承人的身份施壓,想儘辦法掐斷在浪費在這兩座城堡上的維護資金。
甚至,他都有預感,如果真有那一天,基金會裡的那位錢靶子塞巴斯蒂安,絕對會鼎力支持停止維護兩座城堡的英明決定。
多米尼克這家夥,腦子還真是清醒…
想明白前因後果的衛燃暗暗感歎了一句,隨後興致勃勃的翻身起床,蹶拉著拖鞋,屁顛顛的直奔二樓充斥著姑娘們歡聲笑語的露天溫泉池。
沒了鬨鬼這件事在心裡壓著,莉莉也已經被卡洛斯律師安排的人帶走,衛燃的心裡,自然也輕鬆了許多。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吃飽喝足想上床。這一夜的城堡裡雖然依舊沒有鬨鬼,但一心想抓鬼的穗穗卻覺得睡前的這段時間簡直比抓鬼還累。
至於卡堅卡姐妹,這對聰明伶俐的雙胞胎恐怕也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出,所以壓根兒就沒和她們的老板們住在同一個樓層。
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衛燃也被電話鈴
聲吵醒,等他摸索著找到掉在地毯上的手機按下接通鍵,電話另一頭的人立刻說道,「早上好維克多先生,希望沒有打擾您的美夢。」
努力睜開眼睛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標注,衛燃一邊小心的推開趴在自己胸口的姑娘,一邊說道,「早上好塞巴斯蒂安先生。」
「我已經在城堡外麵了,有興趣一起吃個早餐嗎?」塞巴斯蒂安隔著電話發出了邀請。
「當然,不過請稍等我一下。」衛燃說完,掛斷了電話輕手輕腳的下床站了起來。
「怎麼了?」睡眼惺忪的穗穗穗迷迷瞪瞪的問道。
「我要去工作了,繼續睡吧。」衛燃幫對方蓋好了被子,拎著自己的衣服離開了房間。
等他穿戴整齊刷牙洗臉,然後打開城堡的大門和吊橋時,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塞巴斯蒂安已經等候多時了。
「看來我來早了?」塞巴斯蒂安語氣格外的溫和,那張臉上,也沒有了當初在麋鹿基金會總部時的嚴肅之色。
衛燃拽住貝利亞的同時格外歉意的說道,「是我昨天睡的太晚了。」
「沒睡好?」
塞巴斯蒂安早有準備的從拎著的紙袋子裡拿出一塊三成熟的牛排丟給了貝利亞,隻可惜,這狗子隻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順便流出了一串拉絲的口水,但卻根本沒有吃那塊牛排,甚至都沒有湊上去聞一聞。
「難得有機會住在這麼漂亮的城堡裡,所以難免有些興奮。」衛燃微笑著解釋道,隨後伸手拍了拍狗頭,「去吃吧」
話音未落,貝利亞立刻叼起了牛排,揚起脖子胡亂嚼了兩下便吞進了肚子。
「多米尼克先生讓我轉告您,如果喜歡這座城堡,以後隨時歡迎你們來這裡做客,即便來這裡常住都沒關係。」
一邊說著,塞巴斯蒂安已經邁步走向了不遠處上鎖的教堂。
「需要我們暫時回避嗎?」衛燃拉住好吃沒夠的狗子,站在原地問道。
「不用」
塞巴斯蒂安擺擺手,「過來吧,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按照多米尼克先生的吩咐,帶你去教堂和地下室看看的。」
聞言,衛燃挑了挑眉毛,不著痕跡的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隨後打發走了貝利亞,跟著塞巴斯蒂安走向了教堂的方向,同時嘴上也問道,「聽蕾雅女士說,教堂和地下室是不許其他人進入的。」
「確實是這樣」